溫慕善的臉這下子是徹底紅了個透。
嚴凜不一樣。
這廝臉皮厚。
聽見自已妹妹哀嚎,還有心思嫌棄妹妹嚎的難聽。
“殺豬呢?”
嚴夏夏:“……”這是親哥嗎?有這么說自已妹妹的嗎?
剛在心里腹誹完,她想起自已過來找人的原因……好嘛,這確實不是親哥。
她鼓起腮幫子,像只小河豚:“哥,你親爹娘又找過來了!”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嚴凜是她親哥。
至于為什么這么希望?
一是她和她哥感情是真的好,二嘛……
想到家里那一群惡客,嚴夏夏是真心心疼她哥攤上那樣的血緣親人。
有那樣的親人,她說句不中聽的……都不如沒有!
聽到妹妹說親爹娘又來了,嚴凜本來放松的神情一下子凝重起來:“他們來干什么你知道嗎?”
“不知道,娘就讓我趕緊來找你?!?/p>
聽了這話,嚴凜表情更加凝重。
錢家人上一次來老虎溝,是在和他相認之后,過來朝他獅子大張口想從他這要好處。
結(jié)果當然是一點好處都沒討到,算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說來那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兩家畢竟離的遠,往返折騰一趟不方便,他又很少回老家,所以錢家人也沒心思過來折磨兒子的養(yǎng)父母。
一開始是不愿意來,后來就變成了不敢來。
因為之后就出了羞辱他娘給他找的相親對象逼著人家血濺當場的事。
錢家人當時被嚇得夠嗆,可能是嚇破了膽,從那之后就安分了不少。
這也是為什么他有信心能不讓自已和親爹娘的爛賬波及到溫慕善的原因。
可現(xiàn)在事情超出了他的預(yù)料,那群人竟然自作主張,不打一聲招呼的又上了門。
嚴凜此刻的心情差到如果再給他一只雞,他能當場捏死的程度。
(雞:為我發(fā)聲?。?/p>
“善善,雞湯再燉半個小時就能喝,我先和夏夏回去一趟,等把事情處理好再回來。”
“雞湯好了你就先喝,不用等我?!?/p>
聽著嚴凜的叮囑,溫慕善看了他一眼,沒回答,直接轉(zhuǎn)身出去把自已二哥給喊了進來。
“二哥,你記得看著點鍋,還有半個小時雞湯就能好,你估好時間盛出鍋給二嫂喝。”
溫國茂一臉迷茫的被喊過來,又一臉迷茫的接受了被分派的任務(wù)。
等妹妹囑咐完這些,拉著大隊長家的小女兒往外走得時候,他才反應(yīng)過來問了一嘴:“你干啥去啊?你不喝啊?”
溫慕善回頭,話是對著自已二哥說的,可眼神看的……卻是嚴凜。
她說:“先不喝,省得某些人以為我只能同甘喝雞湯,不能共苦斗極品呢?!?/p>
她誒,她溫慕善誒,上輩子面對功成名就的紀澤她都敢硬剛一輩子。
這輩子還把她當嬌花養(yǎng)著了。
知道嚴凜不讓她去是怕她受傷害,怕她吃虧,怎么說呢……emmm……心意領(lǐng)了,可她溫慕善命硬,學不來遇事躲別人身后。
嚴凜幾步趕上她:“善善,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說你不能同甘共苦……”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睖啬缴戚笭?,“我剛才只是在開玩笑,但有句話我是認真的,我可以陪你同甘共苦,從我接受你的那一刻起?!?/p>
這話雖然有些肉麻,可溫慕善還沒臉皮薄到把什么心里話都藏在心里。
他們以后會是夫妻,她總結(jié)了和紀澤婚姻失敗的原因,說白了,還是不夠坦誠也不夠信任。
所以對于嚴凜,溫慕善給自已的要求就是心里怎么想的,盡量要表達出來。
省得再添一些像她和紀澤在一起時那樣有嘴都解釋不清的誤會。
“嚴凜,我們以后會是夫妻,如果沒有意外,我們是要攜手走過一生的人?!?/p>
“我知道你尊重我,想保護我,不想讓我面對你家那一攤子麻煩事?!?/p>
“如果我不夠認可你,我只是勉強答應(yīng)你的求婚,那我的確會跟你裝傻,會順坡下驢的讓你護著我,我什么都不用做,你就能處理掉任何麻煩?!?/p>
甭管是怎么處理的,也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如果她沒有真心接納嚴凜,她都可以不在意。
“可我是正經(jīng)要和你過日子的,我們是真夫妻,不是強迫也不是利益交換,而是因為培養(yǎng)出了感情,所以決心要走到一起的真夫妻?!?/p>
“我不可能讓你獨自面對所有的麻煩,我是可以和你分擔的,我也愿意和你分擔。”
“有個詞叫風雨同舟,你一定聽說過?!?/p>
對上嚴凜復雜的眼神,溫慕善彎起眼睛:“我信你,你也應(yīng)該信我,我不是菟絲花,不用你扛起所有來保護我,別忘了,我的剪刀可專門往人心口上扎?!?/p>
做了個扎的手勢,溫慕善自已都不知道她一個動作把嚴凜拿捏成了什么樣。
她只知道如果她嫁給嚴凜,只是為了享受嚴凜的付出,享受他對她的好,那她也會覺得困擾。
她骨子里就不是很自私的人,不然上輩子也不會照顧那幾個養(yǎng)子養(yǎng)女,視若親生。
這好像是她們這個年代的人的通病,骨子里就是帶了點實誠的憨。
放在后世,她這樣的觀念,怕是要讓人笑話傻,笑她有福都不會躺平享,有人護著還不好,還非得自已也出力。
反正溫慕善就一個想法——嚴凜對她好,她就對嚴凜好,她自已不覺得自已傻就行。
嚴凜一直沒說話,腿那么長,走著走著卻落到了溫慕善和嚴夏夏身后。
嚴夏夏覺得不對,偷摸回頭看了一眼,眼睛倏的瞪得老大。
她捂著嘴小小聲和溫慕善說:“嫂子,我哥在后頭哭呢,可嚇人了,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跟個熊似的在那兒抹眼淚呢!”
溫慕善:“……”可真有出息!
“好了!”她實在看不下去,回頭一把把嚴凜扯到自已身邊。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在強取豪奪嚴凜呢!
“趕緊收回去,別咧咧了!一會兒還得‘戰(zhàn)斗’呢,我跟你說雖然夏夏不知道他們?yōu)樯秮恚叶嗌倌懿碌近c兒。”
嚴夏夏詫異:“嫂子你咋能猜著?”
她詫異,嚴凜同樣詫異,溫慕善看著這倆白癡兄妹,深深的嘆了口氣。
行叭,這樣也挺好,最起碼沒人有腦子和她唱反調(diào),比紀家那群愛耍小聰明的強。
她無奈:“你們說錢家人為啥來?你們覺得有什么事兒是能驚動他們特意跑這一趟的?”
多簡單的事兒,一句話概括——嚴凜要結(jié)婚的風,到底是吹到了老錢家。
錢家人無利不起早,一直幻想要給嚴凜‘包辦婚姻’。
這一次如果不是沖著她來的,她溫慕善都能當場表演個倒立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