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溫慕善正在看曹曉蕊和錢彬的結婚證,聽到這個消息,眼皮都沒動一下。
嚴夏夏喘著粗氣跑到她旁邊:“嫂子,你聽見沒?紀澤領了個女的回來!”
大呼小叫,好像天塌。
溫慕善無語:“我都是你嫂子了,紀澤別說領一個女的,他就是領一個文工團回來,也不關我的事啊?!?/p>
嚴夏夏大驚:“嫂子,你咋知道那女的是部隊文工團的?”
她很會聯(lián)想:“是不是當初你和紀澤離婚之前他就和這女的不清不楚了,所以你忍無可忍才堅持和他離的婚?”
一時間,她看向溫慕善的眼神都帶著共情。
溫慕善:“……”
溫慕善沒說話。
溫慕善拿起了放在一邊的雞毛撣子。
雞毛撣子一出,嚴夏夏立馬領會了她的意思,從喉嚨里擠出一聲短促的尖叫,捂著屁股,小姑娘很快就夾著尾巴跑了。
“噗……”
曹曉蕊沒忍住笑出了聲,接收到溫慕善無奈的眼神,她趕緊道歉。
“對不住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心情不好我不應該笑的,我就是看你們姑嫂感情好,相處起來還挺有意思的。”
溫慕善不解:“從哪看出來我心情不好的?”
曹曉蕊有些尷尬:“剛才……嚴夏夏不是說你前夫……”
被她這小心翼翼的模樣逗得想笑,溫慕善有時候真想撬開這群人的腦袋看看。
看看這一個個的,腦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
她失笑:“你也說了那是我前夫,他是帶男的還是女的回來,和我有什么關系?!?/p>
看出她是真的不在意,而不是假裝不在意口不對心的在這兒硬撐,曹曉蕊眼神多了幾分佩服。
“你看得可真開,換我是你我可坐不住?!?/p>
就算離了婚,她也得去看看前夫帶回來個女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別說用雞毛撣子把嚴夏夏嚇唬走了,這事兒要是放她身上,嚴夏夏給她通風報信完想走都不行,她高低得把人摁這兒,把事兒給問明白了。
看她說說話就想往外走,溫慕善用胳膊肘想都知道她這是要干嘛去。
“行了,你可坐下吧,就這么點兒事還用得著特意去打聽?你想知道我都能告訴你,那一男一女一起回鄉(xiāng),不就那么點兒事嗎?”
不是回來結婚的,難不成還是回來結拜的?
這年代也不是后世,這年頭正經(jīng)夫妻走在路上都要被盤問一下是什么關系呢。
紀澤和文語詩能順利回來,肯定就是扯了證兒唄。
至于她為什么知道和紀澤一起回來的是文語詩……這樣的傻話就不用問了。
出身文工團還心甘情愿的愿意和紀澤回老家,這么‘癡情’,除了文語詩也沒別人了。
“看樣子我前夫好事將近了啊?!?/p>
這么炸裂的話被她說得云淡風輕,曹曉蕊聽得目瞪口呆。
“不是……你前夫好事將近……你就一點都不生氣?”就這么平靜?
溫慕善不明白自已有什么可不淡定的:“我都和他離婚這么長時間了,我生氣什么?”
“你不會以為我對他還有感情吧?噫……可別說這話,想想都惡心?!?/p>
曹曉蕊:“可是你們村的人不都說以前你一直圍著你前夫轉,可在意他了……”
在曹曉蕊看來,感情的事兒哪里能說得準呢,說不定溫慕善心里還有前夫呢,畢竟倆人是娃娃親,那么多年的情分在那兒擺著呢。
溫慕善被她說得齜牙咧嘴:“快別說了,真晦氣!”
“沒感情沒感情,我對紀澤一丟丟感情都沒有。”她抱著胳膊,雞皮疙瘩都被膈應起來了。
紀澤現(xiàn)在在她心里,就是一個頂著上輩子那張全是褶子的老臉,還處處留情的渣男。
她是審美有問題才會放著嚴凜的俊臉不看,去看紀澤那張一眼就能‘望到頭’,知道老了之后有多丑的死人臉。
“小蕊,你就笨理合計,我要是心里放不下他,我會和他離婚?”
“你再笨理合計,他家里要不是個泥潭,我當初能把紀艷嬌陷害我名聲的事兒鬧那么大,就為了從那泥潭里名正言順地爬出來?”
她當時那么堅持讓紀艷嬌用大隊廣播向她道歉,為的不就是給她離婚之后的名聲鋪路嘛。
只不過沒想到會在離婚前遇上嚴凜,倒是省了她很多麻煩。
經(jīng)她這么一說,曹曉蕊竟然覺得很有道理。
也是。
溫慕善要是還對前夫有感情,那她還離哪門子婚?這兩件事本身就是相悖的。
她若有所思:“那你前夫現(xiàn)在帶人回來……”
溫慕善憐憫中帶著幸災樂禍:“那我們就要祝這位可憐的女同志好運了?!?/p>
像她上輩子那樣‘好運’的嫁給紀澤,最后變成眾人口中配不上紀澤的‘糟糠妻’。
上輩子,文語詩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眾人之一。
這輩子身份調換,就看文語詩受不受得住了。
溫慕善給曹曉蕊沖了杯紅糖水:“不說我前夫的事兒了,忒晦氣,說說你的事兒吧,我剛才剛想問你怎么和錢彬結婚了,夏夏就沖進來了?!?/p>
看了眼桌上的結婚證,溫慕善有些搞不明白:“我們之前商量好的不是讓你假裝威脅錢家人說要嫁給錢彬嗎?你這怎么還假戲真做了?”
她之前和曹曉蕊促膝長談的時候給曹曉蕊指了條明路。
也就是她所謂的計劃。
她跟曹曉蕊說與其聽錢有才的,被錢有才利用和她斗成烏眼雞,從今往后只能對錢有才言聽計從沒有退路。
不如換個角度把命運掌握在自已手里。
錢有才夫妻倆讓曹曉蕊威脅嚴凜娶她,她們不如順水推舟做個局換個對象威脅。
先讓錢家人把戲臺子搭起來,然后曹曉蕊發(fā)力,直接就著錢家人搭的戲臺子把錢家人給‘裝’進去。
把威脅嚴凜變成威脅錢彬。
這么一來,曹曉蕊的娘家人必定會和錢家人對上,不讓他們擰成一股繩,這不管是對曹曉蕊還是對她和嚴凜,都有利。
因為一旦那兩家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一旦曹家人不需要再通過捧著曹曉蕊,才能驅使曹曉蕊從錢家那兒訛取好處。
只需要犧牲一個曹曉蕊,他們一大家子就能和錢家人捆綁到一起,甩都甩不掉,再不用擔心吸不到錢家的血。
那么不用多說,曹曉蕊一定會被‘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