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語詩優(yōu)越得讓溫慕善不忍心打擊她。
“這就是你找我的原因?想讓我知道自已有幾斤幾兩,告訴我我配不上紀澤,你現(xiàn)在是紀澤的妻子,好讓我死心、認命?”
想法是這么個想法,但現(xiàn)在被溫慕善這么直白的總結出來,文語詩面上多少有些掛不住。
她干咳一聲:“久仰大名,我只是想認識一下你?!?/p>
溫慕善笑笑。
老對頭現(xiàn)在還嫩,無論是心眼還是養(yǎng)氣的功夫都比不上上輩子和她交了大半輩子手的中老年版文語詩。
但不得不說,論起虛偽,文語詩不管是在什么年紀,都虛偽得出類拔萃。
“你笑什么?”
溫慕善毫不在意:“沒笑什么,就是覺得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
“你也不用對我這么如臨大敵,還特意跑過來警告我,放心吧,我知道你現(xiàn)在是紀澤的妻子,我對你家紀澤沒有任何想法。”
她沒說的是,與其在這兒忌憚她,把她看作勁敵,不如花時間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對付真正的勁敵——馬寡婦。
上輩子馬寡婦沒和紀澤發(fā)生過實質性的關系,都那么不好對付。
這輩子倆人發(fā)生了關系……她都不敢想馬寡婦現(xiàn)在的戰(zhàn)斗力得比她記憶里高出多少。
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還尚未有所覺的文語詩,溫慕善把話說得實在。
“你真不用防備我,我要是還對你的寶貝紀澤有感情那我也不用和他離婚?!?/p>
“你老說久仰我大名,好像和紀澤認識很久,關系很親密,親密到連我和他之間的事情紀澤都會和你說?!?/p>
“你以為我聽了之后會是什么反應?”
文語詩是想看她崩潰還是想看她氣急敗壞?
就這么想逼她和她因為紀澤撕上一場,好借此打壓下她這個情敵?
溫慕善無奈:“文語詩,就像你‘久仰’我很久一樣,我其實也早就知道你的存在?!?/p>
“大家都是女人,難聽的話我不想和你說得太直白,但是你得清楚你現(xiàn)在是什么分身?!?/p>
在文語詩難看的臉色下,溫慕善語氣淡淡。
“你現(xiàn)在是紀澤的妻子,你不是以前倒追紀澤愛慕紀澤知三當三的小三了。”
“你上位了姑娘?!?/p>
“所以別再做今天這樣的蠢事,跑到我面前還跟個小三一樣小人得志、耀武揚威?!?/p>
可有點深沉吧!
“我不在意你和紀澤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有多親密,也不在意你的這些小心思?!?/p>
她湊近文語詩,一字一句的說:“因為我根本就沒興趣和你在垃圾堆里搶垃圾。”
“紀家是個大垃圾場,紀澤是個大垃圾,你也知道我馬上就要再婚了,我的未婚夫比紀澤強一萬倍,我就是瘋了,都不可能吃回頭草?!?/p>
見文語詩被她說得蒼白著嘴唇抖個不停。
溫慕善搖搖頭,她都覺得自已現(xiàn)在好像在欺負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真是無語。
上輩子她聽療養(yǎng)院里的小護士講了不少她們愛看的小說,很大一部分都是女主角重生回到年輕時候大殺四方。
當時聽著是挺吸引人。
可等她真重生回來,看到還未成長起來的老對頭,卻只覺得索然無味。
也不知道那些重生女主是怎么和這么嫩的仇人斗下去的。
還能斗得有來有回。
真讓人費解。
……
文語詩曾設想過很多種,自已和溫慕善見面后會發(fā)生的情況。
她想過溫慕善會嫉妒她,會不甘心給她讓位,會抓著她撒潑襯得她知書達理……
她真的想了很多,而在所有的設想里,她都是碾壓溫慕善的存在。
她想讓紀澤看看選擇她到底有多對,溫慕善這個前妻又有多上不得臺面。
這些想法在她陪紀澤回老虎溝的路上不止一次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
可現(xiàn)在的現(xiàn)實卻是……
溫慕善不僅不像她以為的那樣粗俗、難看、不體面,就連性格也不是她以為的那般淺薄好擺弄。
就連她來之前最期待的——溫慕善和她對上之后的反應,也壓根沒有她設想中的崩潰狼狽。
相反。
剛打這一個照面,狼狽中帶著隱隱崩潰的……反倒成了她。
她嘴唇動了動:“你說紀家是大垃圾場,紀澤是垃圾?”
“不然呢?”溫慕善不覺得自已的評價有什么問題。
但轉念一想,現(xiàn)在的文語詩還沉浸在得償所愿的愛情里,和紀家人也還沒什么接觸。
會質疑她也是情有可原。
罷了,她本來也是想報復文語詩,現(xiàn)在又何必把一切都說破,幫文語詩看人呢。
不夠她好心的了,她可不能當圣母。
上下打量了文語詩一眼,視線著重在文語詩僵直的腰身上停頓了幾秒。
眼神多少有些意味深長。
好像是在嘲笑文語詩剛被養(yǎng)子傷成這樣,現(xiàn)在卻又反過來維護紀家。
收回視線,溫慕善擺擺手轉身就走:“你以后就明白我啥意思了,至于現(xiàn)在,你只需要知道我沒興趣跟你搶紀澤就行了?!?/p>
“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吧?!?/p>
然后迎接屬于你的報應,這就夠了。
說完,她不再理睬還想糾纏她的文語詩,抬腳走得干脆。
她走了,嚴夏夏沒走。
文語詩剛收回想留住溫慕善的手,一轉眼,就對上了嚴夏夏鄙夷的眼神。
文語詩:“……?”
嚴夏夏:“你剛才放什么屁呢?”
文語詩:“……你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這么說話?”
“你都能放屁呢,我不能說話?”嚴夏夏白眼都要翻上天了,瞪眼瞧不上文語詩。
“別以為我年紀小就聽不出來你剛才跟我嫂子說啥呢,哼,這年頭搶男人還搶出優(yōu)越感了,不知道的還以為紀澤是啥香餑餑呢。”
她學著文語詩剛才說過的話,陰陽怪氣。
“還說我嫂子本來就是村里姑娘,嫁給個村里男人一個種地一個送飯挺般配?!?/p>
嚴夏夏嗤笑出聲:“那按你這個說法,你和紀澤一個不要臉,一個更不要臉,那不更般配了?”
別以為她年紀小就什么都不知道。
紀澤前腳和她嫂子離婚,后腳就從部隊領回來一個新媳婦。
說倆人在紀澤離婚之前沒關系,打死嚴夏夏嚴夏夏都不信。
文語詩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