諒解紀艷嬌是不可能諒解的。
得罪狠了紀澤,把人家老娘都打進醫(yī)院了,事已至此,傻子才會選擇認慫和紀澤緩和關(guān)系。
事已至此,年輕版的文語詩現(xiàn)在就一個念頭——
反正也活不起了,該得罪的都得罪了,那一條道走到黑干就完了!
想踩著她的靈魂和軀殼,夫妻相和過一輩子……做夢去吧!
她桀桀桀的笑著走了,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溫慕善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背影,到底也沒明白她擱那兒盤算啥陰招預備報復呢。
不過溫慕善疑惑的時間并不長。
因為紀家的離譜事兒很快就一件接著一件爆發(fā)開來……
先是身為二兒媳的文語詩把公爹用門板拖到了河邊。
當著河邊所有洗衣服的小媳婦老嬸子們的面給她公爹褲子扒了。
說老頭尿褲子了,她直接這么扒下來順手洗了方便。
眾目睽睽之下,紀老頭為了護住自已的晚節(jié),直接二話不說往河里一翻,沒一會兒就咕嘟咕嘟沉了底。
等在地里掙工分的紀老大收到消息趕到河邊的時候,紀老頭已經(jīng)光溜溜的被人給救上來了。
到底是晚節(jié)不保。
本來就剩半條的老命一下子又沒了二分之一。
眼看臉色都變蠟黃了。
紀老大是個老實人,他沒法對自已弟妹動手或是責罵,就只能悶頭又把他爹用門板給拖回家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拖死人呢。
當天夜里,紀家就鬧起來了,趙大娥指著文語詩鼻子罵,年輕版的文語詩也不是吃素的,一口咬定她是好心,老爺子是自已活不起跳的河。
她這么說,紀家人再生氣也沒法拿她怎么樣。
誰讓老爺子還真是自已個兒往河里翻的,文語詩的初衷也是給老爺子洗褲子,她本身推都沒推老爺子一下。
誰讓紀老頭臉皮‘薄’的?
年輕版的文語詩一臉委屈:“我聽說爹以前可不是臉皮這么薄的人。”
“人家溫慕善她爹拿命救了爹,爹事后不照樣恩將仇報欺負人家閨女嗎?”
“這臉皮都多厚了,一點臉和良心都不要,我都佩服咱爹,所以我是打死都想不到爹那么厚的臉皮竟然還能因為褲子被扒就不好意思到跳河?!?/p>
她不為自已開脫還好,這么一解釋,直接把好不容易緩過來一口氣的紀老頭給氣撅過去了!
撅過去之前,還噴了一口老血。
紀家一陣兵荒馬亂。
等把老爺子送去衛(wèi)生所,眾人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
本來以為終于能睡個好覺,紀家人簡單收拾了一番正準備上床。
不想那邊文語詩又‘鬧’起來了!
鬧得還賊離譜!
紀老大和趙大娥的房間。
趙大娥頂著個雞窩頭,一臉的懷疑人生:“文語詩,你、你敢不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她都懷疑自已是不是因為太困太累,生出了什么幻覺。
然而事實告訴她,她沒聽錯,也沒出現(xiàn)幻覺,因為文語詩就是再說一遍,還是那話——
“大嫂,我晚上能不能和你們夫妻一塊睡?”
趙大娥:“……”
她已經(jīng)沒力氣大吵大鬧或是沖過去和文語詩撕打了,即使文語詩說了這么離譜的話,她也累到整個人都有些木了。
被氣得笑了一聲,趙大娥都感嘆自已現(xiàn)在的脾氣可真是太好了。
她問:“你是不是瘋了?”
她都不敢相信一個正常人會說出這么莫名其妙的話。
“我、你、我男人,我們仨一起睡?”
又被氣樂了一聲,趙大娥撓了撓臉,她懷疑文語詩在耍她,但她沒有證據(jù)。
年輕版的文語詩一臉認真:“不行嗎大嫂?”
“你放心,我睡相很好,躺你和我大哥中間我保準怎么躺下去睡著的就怎么醒。”
不遠處墻角,紀老大蹲在那兒痛苦地抓頭發(fā):“弟妹啊,你到底想干啥你就直說吧,咱們這邊它就沒有這樣的風俗,不是,哪邊都不可能有這樣的風俗啊!”
弟媳躺大哥大嫂中間睡覺,就是國外都沒這西洋景??!
“是不是大哥做啥惹你不痛快了?我剛才因為爹的事對你說話難聽你往心里去了?”
所以才這么變著法的折磨他。
“我跟你道歉行不行?”
文語詩搖頭:“大哥你沒做錯什么,我就是自已睡覺害怕,老覺得娘能從醫(yī)院爬回來大半夜找我來?!?/p>
趙大娥的雞窩頭愁的都更亂了些:“娘是人,不是鬼,她大半夜從縣里爬回來找你……不是,說句難聽的,她就是中邪都辦不到啊!”
拿老太太當自行車呢?
年輕版的文語詩撅起嘴:“大嫂不幫忙就算了,怎么還咒咱娘呢,不是好兒媳!”
趙大娥:“……”
好好好,一個真敢揍老婆婆的現(xiàn)在擱這兒嫌棄她拿話咒老婆婆,還好意思指責她不是好兒媳。
這一刻,趙大娥對好兒媳的定義都有些模糊了。
朝文語詩拱拱手,她這把是真服了。
這得虧婆家三天兩頭有事,她把孩子放娘家了,要不然今晚上就文語詩整這一出兒,都能把她孩子嚇出個好歹。
耐心徹底告罄,趙大娥指了指門的方向:“滾犢子,好嗎?別再擱這兒跟我閑磨牙,不然咱今晚上干脆都別睡了。”
她也不深究文語詩這是在作什么妖了,她現(xiàn)在就想睡覺。
文語詩要是再沒眼色的折磨她,她自已都不知道自已能干出來什么。
人不是只有起床氣的,死活不讓她睡覺,她現(xiàn)在的怨氣比起床氣都大!
看她好像要翻臉,年輕版文語詩縮了縮脖子,埋怨道:“大嫂真小氣,算了,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吧,我去找三鳳去?!?/p>
“三鳳人敞亮,我和她提一嘴她肯定答應……”
看她轉(zhuǎn)身就走的背影,趙大娥混沌的腦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人被無語的稍微清醒了點兒。
她想——三鳳這人是大方,但文語詩要是敢跟三鳳提一起睡的事……那估摸著就不是答不答應的問題了。
而是……是現(xiàn)在開打,還是等明天睡醒了再打的問題了。
果不其然。
趙大娥念頭剛落。
就聽那邊劉三鳳夫妻倆的屋里響起一聲殺豬般的怒吼——
“文語詩,你個臭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