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
溫慕善抿抿嘴,她覺得這主意可太好了!
她發(fā)自內心的感慨:“有你們可真好?!?/p>
對面妯娌兩個同樣發(fā)自內心:“是有你才真好,要不然我們哪過得上現(xiàn)在這樣分家的好日子?!?/p>
當初老爺子走的時候,要不是從善善嘴里碰巧聽到了紀澤和家里離了心準備一走了之。
她們現(xiàn)在估計還傻乎乎的以為能占到紀澤便宜,等以后發(fā)現(xiàn)不對的時候,怕是連紀澤的人影都撈不到了。
哪還能像現(xiàn)在這么悠閑。
家分完了,也靠著老太太強行靠上紀澤這么個長期糧票了。
哪怕在關系上和紀澤撕破了臉,至少實際的利益她們兩家都爭取到了。
可以說自從和溫慕善走得近,趙大娥和劉三鳳都感覺日子順了,到手的好處也多了。
她倆私底下都覺得溫慕善是她們兩個的福星。
但一直單方面的被福星照耀,也不是個事兒,現(xiàn)在可算有機會讓她們報答一二了。
三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心里邊各有各的暖。
就差像后世小朋友手牽著手轉圈圈,一邊轉一邊喊‘我們的友誼堅不可摧’了。
溫慕善回家的時候心情都是松快的。
尤其一到家就有一堆好吃的,被投喂的時候,她都忍不住憶苦思甜,想說這才是人過的日子。
上輩子以為紀澤是她的傘,能為她遮風避雨。
這輩子過上人過的日子她才算知道,離了紀澤,她的人生沒有一點兒風雨……
“善善你喝這個,我往里邊加紅棗了,說補氣血?!?/p>
“娘你喝吧,我看你都不舍得喝。”
“我喝啥,就是給你熬的,你看你最近都瘦了?!?/p>
摸了摸自已多了點肉的臉,溫慕善是真沒發(fā)現(xiàn)自已哪瘦了。
行叭,有一種瘦叫長輩覺得你瘦。
她撒嬌著把碗里的雞腿挾給崔紅梅,然后捂著碗死活不讓婆婆把雞腿再挾回來。
婆媳倆你來我往甜的不行,誰也沒注意到旁邊嚴凜從頭到尾都沒說話。
只放在溫慕善腰上的大手……燙得灼人。
溫慕善被熱得有些難受,扭了扭腰,感受到腰上的大手猛地收緊,她有些納悶的側頭看向嚴凜。
頭頂頂著問號。
嚴凜默默的給她挾了半碗的菜,眸色沉沉,眼神里帶著溫慕善看不懂的意味,叮囑道:“多吃點。”
溫慕善:“……?”
她歪了歪頭,不明白今天怎么都勸她多吃點,難不成她看著真瘦了?
嘿。
這日子過順心了是好,都讓她養(yǎng)成干吃不胖的體質了。
她對著嚴凜彎起眉眼,漂亮得像只甜憨甜憨的小狐貍。
身處的環(huán)境太過安逸,讓小狐貍放松了所有的警惕,在獵人面前嬌憨的露出自已柔軟的肚子。
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任何危險逼近。
然后。
在吃飽喝足后。
猝不及防的要被吃干抹凈……
……
“嚴凜……嚴冬子!你要不要臉?這天才剛黑,你把煤油燈點上!”
昏暗的房間里,溫慕善敏銳的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身形挺拔的男人慢悠悠的把她逼到床邊。
窗外照進來的微弱光線下,嚴凜眸光幽深危險。
他聲音低?。骸拔医裉烊フ夷懔??!?/p>
被他娘從廚房里趕出去之后,他就去找愛人了。
溫慕善眉頭一跳:“什么時候?”
“你說要回去和文語詩搶紀澤的時候。”
在心里尖叫一聲,溫慕善人都麻了:“我那是故意那么說的!”
“我發(fā)誓,我真是故意那么說的,一點……不對,半點都沒有實施的意思?!?/p>
“我就是說給趙大娥和劉三鳳聽的,想引著她們幫我想辦法收拾文語詩?!?/p>
天地良心,她是真的沒有一點想吃回頭草的意思。
是雞湯不好喝,還是豆角不好吃?
“我知道?!眹绖C頷首,“所以我那個時候沒露面打擾你?!?/p>
所以記下黑賬攢到現(xiàn)在‘打擾’她?
“不是……”溫慕善欲哭無淚,“你都知道我是故意那么說的,還記黑賬干啥???”
她說這廝晚飯的時候怎么不語,只一味的給她挾菜呢。
合著是想喂飽她好讓她有精力被秋后算賬?
整個人被籠罩在陰影里,溫慕善感覺自已所有的推拒都是在做無用功。
推人的手被對方攏在手心里親了一下。
黑暗中,溫慕善莫名感受到了一種珍惜的繾綣。
一瞬間就沖淡了男人剛才的壓迫。
她聽到嚴凜說:“哪怕知道是假的,我也會害怕。”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嚴凜從來都沒想過在黑暗里欺負自已的愛人,他只是不想讓愛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他怕嚇到善善。
溫慕善仰頭看了他好一會兒。
氣氛凝滯。
她終是嘆了口氣。
沒有再躲,而是鉆進嚴凜的懷里,挑了個舒服的位置,給自已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嚴凜不是一個差勁的愛人,他在聽到她口嗨說要回頭找紀澤的時候,沒有質問,也沒有發(fā)瘋和她吵架。
嚴凜完全相信她,也尊重她的想法和計劃。
即使嚴凜根本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也完完全全的信任她。
只有信任,沒有擺布。
沒有打著吃醋的旗號讓她以后不要再說回去找紀澤那樣的話。
也沒有指責溫慕善用那樣的話引導趙大娥和劉三鳳達成她自已的目的有多不恰當。
他就是完完全全尊重她的想法。
即使一個人在消化的時候嫉妒到扭曲。對一句假話都后怕到猙獰,他也沒有要求溫慕善什么。
所以溫慕善也不想讓自已成為一個差勁的愛人。
她不想讓自已的伴侶因為自已而患得患失,更不會反過來指責對方想的多、愛吃醋,從而和對方爭吵或是鬧別扭。
她又不是紀澤。
她窩在嚴凜的懷里環(huán)抱住嚴凜的腰,仰頭親了親愛人的下巴。
柔聲說:“別害怕,就算有人用鏟車推我走,我也不走?!?/p>
“我們是要白頭偕老的?!?/p>
感受到自已一瞬間被擁抱得密密實實,溫慕善蹭了蹭嚴凜的胸口:“不點燈就不點燈,嚴凜你聽,我們的心跳是同頻的?!?/p>
黑夜里。
兩顆心在以同樣的頻率震動。
噗通、噗通……
“所以我愛你的心和你愛我的心,是一樣的。”
所以我的愛人,你永遠不需要恐慌,因為我們會在一起很久很久……
因為我們是同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