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的呀!”
齊渺渺感覺自已現(xiàn)在的處境都處在生死存亡關(guān)頭了,不報復(fù)回去,難道等著文語詩再琢磨啥陰招往她身上使?
防不勝防的。
文語詩的陰招可以落空一百次,但只要有一次成了,她沒的,可就是命了。
這一點,齊渺渺看得還是很清楚的。
看出她心意已決,溫慕善語帶擔(dān)憂:“你準(zhǔn)備怎么報復(fù)回去?”
要是換做別人這么問她,齊渺渺不可能說實話。
可溫慕善不一樣。
溫慕善現(xiàn)在在齊渺渺心里的地位不一樣。
她環(huán)顧四周,重點看了下窗戶外邊和門口有沒有人,在確定了沒人之后。
壓低聲音說:“我準(zhǔn)備給她下藥,一了百了。”
溫慕善:“……?!”
察覺到溫慕善的震驚,齊渺渺怕對方把她想象成一個不擇手段的人。
忙找補道:“你別覺得我狠毒,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p>
“之前文語詩給我下藥,你知道的,她做初一就不能怪我做十五。”
“而且這次她也是沖著我來的,一次兩次的都不是小打小鬧,我要是不給她還個狠的,她真以為我是軟柿子了?!?/p>
“而且……”齊渺渺難得展現(xiàn)脆弱,“而且我是真怕了,她這人太沒底線了,我怕哪天一個沒防住被她給弄死?!?/p>
如果說溫慕善只是被文語詩順帶著恨上了,因為幫過她。
那么她……
她就是文語詩的主要仇恨目標(biāo)了。
誰讓她壞了文語詩和文家人的‘好事’呢,還害得文家人灰溜溜的走了,現(xiàn)在估摸著已經(jīng)走在下放的路上了。
她害得文語詩娘家人落到這步田地,文語詩現(xiàn)在不放過她……可以理解。
成王敗寇,現(xiàn)在就看誰更技高一籌了。
“我得自保,我也不想用這樣的手段?!?/p>
可除了這樣的手段,她還能怎么報復(fù)?
文語詩現(xiàn)在是光腳的,父母親人都下放了,她總不能千里迢迢托關(guān)系害那群人去吧?
就是害了,消息傳不回來,刀也扎不進文語詩心里啊。
或者她從文語詩婚姻方面下手?
……她不早下手了嘛,影響不了文語詩一點兒。
就連朝文語詩外貌下手,都讓紀(jì)艷嬌給捷足先登了。
齊渺渺現(xiàn)在想報復(fù)文語詩,想讓文語詩付出代價,她自已都感覺無從下手,只能下藥。
溫慕善有些不贊同:“下藥可不是小事兒,還容易被發(fā)現(xiàn),一旦被抓住或者暴露了,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下場?”
齊渺渺遲疑了一瞬,改了想法:“那我雇人去下藥,她之前給我下什么藥,我就還回去什么藥?!?/p>
溫慕善發(fā)出靈魂質(zhì)問:“這種事誰能幫你?”
“經(jīng)常和文語詩接觸的就只有紀(jì)家人,你覺得紀(jì)家人會瘋到為了你給的仨瓜倆棗,陪你一塊兒干這要命事兒?”
“紀(jì)家人現(xiàn)在日子可不差,你確定你能付出足夠讓他們動心的報酬?”
“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你付出了,以后怎么辦?難不成要因為這件事被紀(jì)家人拿捏一輩子?”
“紀(jì)家人是什么性格,不用我多說吧?”
說‘性格’都是往好聽了說,應(yīng)該說‘德性’,紀(jì)家人是什么德性齊渺渺可太了解了。
齊渺渺苦笑:“我這剛上頭,熱血沸騰的要給她投毒,結(jié)果你這一盆接一盆的涼水潑我……這毒還真沒法下了。”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換成別人我怎么作死都不可能管我死活。”
“說不定還巴不得我把文語詩給搞死,好能看個熱鬧就跟著把氣出了?!?/p>
所以溫慕善的好意她心領(lǐng)了,心里有數(shù),對方是在為她著想,她不是不識好歹。
她只是……真的有些發(fā)愁要怎么對付文語詩。
溫慕善‘和善’的眼神頓了頓,沒想到齊渺渺的腦補能力這么不容小覷。
她攔著齊渺渺,不讓齊渺渺投毒,是因為她從頭到尾都不相信齊渺渺的人品。
齊渺渺要是瞎搞,被抓了,頭一個供出來的肯定是她。
說不定都能反咬一口說是被她指使的,人在求自保的時候,什么話說不出來,齊渺渺的人品又不好。
與虎謀皮,溫慕善首先想到的當(dāng)然就是怎么讓她自已摘得最干凈。
她是打死都不可能讓齊渺渺干蠢事拖累到她的。
下毒這種事,不管成敗,都得惹上一身腥。
齊渺渺就算把事干成了,把文語詩給毒死了。
她們就皆大歡喜了嗎?
未必吧。
人心難測,人心易變。
她作為知情者,也就是所謂的‘同謀’,焉知齊渺渺不會在未來反過來拿這件事威脅她。
這才是溫慕善一直勸阻齊渺渺,不讓齊渺渺用下毒這樣的手段報復(fù)的原因。
她穩(wěn)健慣了,就怕隊友是豬。
只是她沒想到齊渺渺這么會腦補,直接把她的嫌棄腦補成了關(guān)心。
她也是沒招兒了。
反手握住齊渺渺的爪子,溫慕善語氣誠懇的說:“你知道我的心就好?!?/p>
“渺渺,再氣,咱們也不能輕舉妄動,咱不能把自已給搭進去?!?/p>
齊渺渺拉著溫慕善,就像拉著自已的主心骨。
她一個人孤身在異地,這還是頭一次這么有依靠感。
哪怕以前紀(jì)澤一直說拿她當(dāng)妹妹會照顧她,可紀(jì)澤每次休假才能在老虎溝待多長時間,能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照顧嗎?
太多時候她還是自已,還是感覺無依無靠,遇上事了別說找個撐腰的,連個能商量的都沒有。
所以她性格越來越偏激,人也越來越愛鉆牛角尖。
她自已其實都有感覺。
有感覺,但因為太沒有安全感,她沒法改,只能愈發(fā)讓自已活成個刺猬,不然她年紀(jì)小長得又小,就差明著跟人說‘我好欺負(fù)’了。
所以這還是頭一次有人站在她身邊支撐她,想她所想,恨她所恨,和她站在同一戰(zhàn)線的擔(dān)心她。
這一刻,不開玩笑,齊渺渺看向溫慕善的眼睛里都帶著星星。
溫慕善:“……???”
被齊渺渺看得不自在,她干咳一聲,狀似無意道。
“你剛才說想買通人給文語詩下藥,那之前文語詩買通給你下藥的人你抓著了嗎?”
“你說你知青證明能不能就是同一個人偷的,文語詩害你直接一事不勞二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