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到這兒,加起來,在她文語詩的心里就有三個仇人了。”
聽她這么一說,圍觀眾人倒是聽明白這所謂的三個仇人是怎么來的了。
嚴(yán)大隊長眉心擰得更緊:“那你剛才說的算計人的計劃是啥?還有你說她買通人算計我親家那邊又是啥意思?”
“羅知青,麻煩你把事兒說具體了,這不是小事!”
看了眼臉色難看,躍躍欲試想朝自已撲過來又顧忌自已手里的刀正逼在親弟弟脖頸上的文語詩。
對上對方那仿佛能殺人的眼神。
羅英生平第一次不再畏縮。
她抬頭挺胸,露出抹生疏卻挑釁的笑。
“大隊長你別急,我會說明白的,我剛才講了開頭,現(xiàn)在我就和您講講她文語詩設(shè)了個多惡心人的局!”
“羅英你閉嘴!你別在這兒污蔑我!”
見文語詩徹底按捺不住要往上沖了,情急之下連親弟弟的安危都有些顧不上了,齊渺渺知道,文語詩這把是真急了。
看看。
她就說根本就不用找什么證據(jù)證明幕后主使是文語詩。
因為除了文語詩之外,沒別人。
就像現(xiàn)在。
文語詩急到哪怕只是一個旁觀者,都能看出來她有多心虛。
以及,她不想再讓羅英繼續(xù)往下講的迫切。
齊渺渺在心里冷笑文語詩的破防,動作上卻是一點兒都不含糊。
好不容易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羅英也鼓起勇氣站出來和文語詩狗咬狗了。
她好不容易才促成這一場大戲的發(fā)生。
哪能讓文語詩打斷或是破壞。
給羅英遞了個‘放心’的眼神,齊渺渺一個箭步?jīng)_過去,在文語詩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直接用抱的,控制住了文語詩的動作。
她力氣不算大,因為之前被下藥傷了身體,體力折損了不少。
所以眼下控制住文語詩多少有些吃力。
可心底不斷升騰起的興奮讓她根本顧不上自已的虛弱。
她精神上仿佛有無窮的力氣。
控制住文語詩之后還對著羅英喊呢:“你別怕,我?guī)湍阒谱∷?,她不能拿你怎么地,你想說啥說啥!”
“我就不信了,這世上還沒有個說理訴委屈的地方了!”
這種時候,齊渺渺還不忘給羅英打雞血。
也因為她的動作她的話,羅英明顯腰板都更直了幾分。
用眼神對齊渺渺說了聲謝。
羅英一點兒沒辜負(fù)齊渺渺的期待,就這么當(dāng)著大家伙的面。
把她猜測到的,文語詩的算計全盤托出……
“文語詩有了我們這三個仇人,她想報仇,想一口氣除掉我們?nèi)齻€人,又不想把她自已給暴露出來,所以她布了個‘周密’的局。”
“你們肯定好奇她為啥要買通人去害和她八竿子打不著的溫家人?!?/p>
“就是因為這!因為她知道,只有溫家人出事了,她的仇人溫慕善才會急,才會不管不顧的報復(fù)害她親人的人?!?/p>
“所以文語詩買通了人對溫慕善兩個哥哥下手?!?/p>
“想找個女同志誣陷他們耍流氓,沒想到人家溫家兄弟壓根就不是那種人。”
羅英說這話明顯就是在討好溫慕善。
她沒辦法。
之前溫慕善和齊渺渺說不可能放過她的話還言猶在耳。
她既然選擇這一次把溫慕善給拖下水,就不能把人給得罪死了。
她想讓溫慕善相信她是無辜的,想讓溫慕善和她站在同一戰(zhàn)線。
那討好對方,在她看來,就很有必要了。
說不定溫慕善對她改觀,這一次能給她條活路呢?
說到底,整個老虎溝生產(chǎn)大隊現(xiàn)在還是嚴(yán)大隊長說了算。
溫慕善作為兒媳,在嚴(yán)大隊長面前是很能說得上話的。
萬一溫慕善被哄高興了,能幫她說幾句好話,讓她被從輕處理呢?
懷著這樣的心思,羅英對遠(yuǎn)處的溫慕善擠出抹笑,再一次抬高聲音為溫慕善兩個哥哥正名。
“溫家兄弟都是正派人,文語詩找的人變著法的想讓他倆犯錯誤,他倆都沒動搖?!?/p>
“后來那群人眼看事情不成,惱羞成怒,想要直接對溫家兄弟下手,溫家兄弟發(fā)現(xiàn)不對,三兩下解決了他們之后,把他們送到了稽查隊?!?/p>
“又正派,又英勇!”
院子里。
溫慕善掐了自已一把,才沒讓自已笑出聲來。
羅英打得什么算盤,她心里有數(shù),也看出來羅英是想討好她了。
但是她沒想到羅英的討好這么幼稚。
就這么明著扯個嗓子吹捧她娘家哥哥?
這樣淺顯又直白的溜須拍馬,倒是出乎她意料的‘震’住她了。
一種淡淡的尷尬蔓延開來,溫慕善以拳抵唇咳嗽了一聲。
看出她的不自在,羅英見好就收:“溫家兄弟把文語詩買通的人送到了稽查隊?!?/p>
“稽查隊的同志順藤摸瓜的一查,查出來買通他們的人叫齊渺渺,身份是插隊到咱們老虎溝生產(chǎn)大隊的女知青!”
聽到這里。
外頭圍觀眾人頓時議論紛紛。
嚴(yán)大隊長狐疑的眼神看向齊渺渺,齊渺渺還和文語詩較勁兒呢,見狀趕緊說:“和我沒關(guān)系啊,我也是受害者!”
“羅知青剛才說了,這是文語詩布的局,為的就是把我們這些仇人給一網(wǎng)打盡了?!?/p>
羅英點頭:“沒錯,稽查隊的同志是查到指使他們的人叫齊渺渺了,但是沒有證據(jù),齊渺渺這個名字也是他們招供供出來的。”
“怕是誣陷,稽查隊的同志又仔仔細(xì)細(xì)查了一遍,這才查出來他們其中有人看到了買通他們的人的知青證明?!?/p>
說到這兒,羅英一臉憤恨。
她咬牙切齒道:“那知青證明上竟然寫的是我羅英的名字!”
“?。俊?/p>
只聽外頭‘?。俊曇黄?。
羅英扯著嗓子說:“沒錯,上邊寫著我羅英的名字!所以稽查隊那邊查了一圈,查到我羅英頭上了!”
“我明明啥都沒干,這么大的事兒,最后竟然會查到我的頭上?!?/p>
她自已現(xiàn)在說出來都覺得諷刺。
手里的刀變了個方向指向文語詩,她恨對方恨得要死:“就是這個女人在算計我?!?/p>
“不僅是我,她把我們這三個仇人全都算計進去了?!?/p>
“她恨溫慕善,所以她想讓溫慕善像她一樣親人出事,讓溫慕善不好過?!?/p>
“她恨齊渺渺,所以她買通人的時候留的是齊渺渺的名字,為的就是等溫家兄弟出事之后溫慕善能遷怒到齊渺渺頭上。”
“她更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