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蘿眉頭微微一挑,眼神在那孩子閃爍不定的眼珠子上掃了一圈。
這孩子雖然哭得慘,可那抓著她褲腿的手勁兒可大得很,而且眼神總往旁邊的一條僻靜巷子里瞟。
直覺告訴她,這事兒不對勁,那巷子里肯定有貓膩。
既然有人把戲臺子搭好了,她要是不上去唱一出,豈不是辜負(fù)了人家的一番苦心?
“別哭別哭,嬸子這就帶你去找爸媽。”
沈余蘿裝出一副焦急單純的樣子,任由那孩子牽著她的手,往那條偏僻的巷子里走去。
剛一拐進(jìn)那條死胡同,外面的喧囂聲就像是被一刀切斷了似的,瞬間安靜得有些詭異。
那孩子腳步一頓,突然撒開沈余蘿的手,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哧溜”一下鉆進(jìn)了旁邊的破筐后面跑沒影了。
沈余蘿站在巷子中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是引君入甕。
“嘿嘿,這小娘們長得可真帶勁啊。”
幾道流里流氣的身影從破敗的墻根后面走了出來,以前后夾擊的勢頭把沈余蘿堵在了中間。
領(lǐng)頭的是個滿口黃牙的二流子,穿著件敞懷的花襯衫,那雙倒三角眼肆無忌憚地在沈余蘿身上刮來刮去。
“本來以為是個苦差事,沒想到是個天仙兒?!?p>“哥幾個今兒個是有福了。”
沈余蘿立刻做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身子微微顫抖,一步步往后退去,直到背靠上了冰冷的磚墻。
“你們……你們要干什么?”
“我可是軍屬!我愛人是顧煜宸!”
聽到“顧煜宸”三個字,那幾個二流子確實(shí)愣了一下,但很快又被貪婪和色欲沖昏了頭腦。
拿人錢財(cái),替人消災(zāi),更何況還能白占這么大個便宜,誰還在乎那個活閻王?
“軍屬咋了?軍屬也得讓哥哥們疼疼不是?”
黃牙男淫笑著搓了搓手,一步步逼近,那股令人作嘔的汗臭味直往沈余蘿鼻子里鉆。
“小妹妹,別怕,哥哥會對你溫柔的……”
就在那只臟手即將碰到沈余蘿衣領(lǐng)的一瞬間,她眼底的驚恐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凜冽的殺意。
“既然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沈余蘿手腕一翻,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憑空出現(xiàn)在她掌心。
“噗嗤!”
利刃刺入皮肉的聲音在死寂的巷子里顯得格外刺耳。
“啊——!”
黃牙男發(fā)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捂著被扎穿的大腿,不可置信地癱倒在地,血瞬間染紅了褲管。
其余幾個二流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誰能想到這嬌滴滴的小白兔竟然會咬人?
“媽的!這娘們手里有刀!一起上!按住她!”
剩下的三個人回過神來,目露兇光,像餓狼撲食一樣同時朝沈余蘿撲了過來。
沈余蘿不慌不忙,另一只手在空中虛抓一把。
一大包早已準(zhǔn)備好的生石灰粉出現(xiàn)在手中,她揚(yáng)手就是一撒!
“漫天花雨!”
白色的粉塵瞬間在狹窄的巷子里炸開,迷住了所有人的眼。
“??!我的眼睛!”
“什么東西!辣死我了!”
慘叫聲此起彼伏,那幾個二流子捂著眼睛在地上亂撞,疼得滿地打滾。
沈余蘿屏住呼吸,后退兩步,手里的匕首已經(jīng)收回了空間,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手腕粗的大鐵棍。
那是她上次在空間里翻修倉庫時特意留下的趁手兵器。
“想毀我清白是吧?”
“想讓我生不如死是吧?”
沈余蘿拎著鐵棍,像個沒有感情的復(fù)仇女神,對著那幾個瞎了眼的混蛋就是一頓猛抽。
“砰!砰!砰!”
沉悶的擊打聲伴隨著骨頭斷裂的脆響,聽得人頭皮發(fā)麻。
“哎喲姑奶奶饒命?。 ?p>“別打了!腿斷了!真斷了!”
剛才還不可一世的二流子們,此刻像死狗一樣癱在地上求饒,鼻涕眼淚流了一臉。
沈余蘿卻充耳不聞,直到把他們打得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連慘叫聲都變得微弱了,這才停了手。
她從空間里拿出早就備好的粗麻繩,動作利落地把這四個人像捆大閘蟹一樣,手腳反剪著捆成了一串。
做完這一切,她才拍了拍手上的灰,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鬢角,若無其事地走出了巷子。
巷口,齊瑩瑩正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剛才一扭頭發(fā)現(xiàn)沈余蘿不見了,她魂都快嚇飛了。
“余蘿!你去哪了!嚇?biāo)牢伊?!?p>看到沈余蘿完好無損地出來,齊瑩瑩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沖上來拉著她上下打量。
“剛才有個小孩騙我,遇上幾個壞人。”
沈余蘿語氣平淡,仿佛是在說剛才踩死了一只螞蟻。
“什么?壞人?!”
齊瑩瑩臉色瞬間煞白,差點(diǎn)腿一軟坐地上。
“沒事,都被我收拾了,在里面捆著呢?!?p>沈余蘿指了指巷子深處,“瑩瑩姐,讓你那個表姨趕緊去報(bào)公安,就說抓到了一窩要搶劫殺人的流氓。”
齊瑩瑩雖然震驚,但也知道事態(tài)嚴(yán)重,立刻轉(zhuǎn)身就跑去找剛才那個熟人。
沒過二十分鐘,幾個公安沖進(jìn)巷子,看到那四個被打得鼻青臉腫、只能哼哼唧唧的壯漢,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下手……可是真夠黑的啊。
與此同時,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像是發(fā)了瘋的野獸,一路狂飆著沖到了大集這邊。
車還沒停穩(wěn),車門就被狠狠踹開。
顧煜宸從車上跳下來,那一瞬間爆發(fā)出的氣場,嚇得周圍看熱鬧的人群都不自覺地退后了三步。
他那張平日里冷峻的臉此刻黑得像鍋底,眼底翻涌著要吃人的風(fēng)暴。
接到齊瑩瑩讓人傳來的口信,說媳婦遇上流氓了,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差點(diǎn)驟停。
“余蘿!”
看到沈余蘿好好地站在路邊,顧煜宸這才覺得活了過來,幾大步?jīng)_過去,也不管有多少人看著,一把將她死死摟進(jìn)了懷里。
他的手臂勒得沈余蘿有些發(fā)疼,那是極度恐懼后的失控。
“沒事了,沒事了,我好著呢。”
沈余蘿輕輕拍著他僵硬的后背,柔聲安撫著這頭暴怒的雄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