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語柔差點被氣暈過去,咬著牙:“臣女為何這樣,側(cè)妃不知道嗎?”
蘇薇笑了:“江小姐這話說的,我又不是你,我如何能知道?母后,您說是不是?”
皇后能說什么?
她要說江語柔不該向蘇薇行禮?蘇薇是太子側(cè)妃,江語柔不過是臣子之女,禮法上就站不住腳,再則,讓江語柔行禮是太子親口吩咐的,她這么說就是在打太子的臉。
江語柔眼底帶著小心翼翼的期待,期盼皇后能為自已做主。
皇后揉著抽痛的額角:“行了,都少說兩句。”
頃刻間,大殿內(nèi)寂靜下來。
江語柔失落垂眸,卻也沒再說什么。
沒關系,暫時忍一忍而已,等她嫁給太子殿下了,就該是蘇薇向她行禮了。
江語柔忍了下來,蘇薇卻不肯輕易放過她,嗔怨道:“母后,您就是太心善了,今天可是您的生辰,多么重要喜慶的日子,江小姐卻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樣,多晦氣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對您有所不滿呢?!?/p>
江語柔又驚又怒,立馬道:“皇后娘娘,臣女絕無此意!”
“那你哭什么?”
江語柔被這么一激,差點就要說出是因為蘇薇讓她行禮,好險及時止住了。
這個理由不好明說,還容易被誤解為她對太子殿下的決定不滿,最終,江語柔只能苦悶的咽下這個悶虧。
“是……是臣女眼睛迷了沙子。”
蘇薇意味不明的嗤笑:“是么?”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皇后心煩,好在這時有人將話題岔了過去,殿內(nèi)的氣氛才沒那么劍拔弩張了。
人群中,江夫人心疼的看著女兒。
那蘇側(cè)妃當真是跋扈,咄咄逼人,也不知語柔入了東宮是不是她的對手。
正想著,不遠處傳來動靜,原來是陳夫人回來了。
陳夫人剛剛有事離開了片刻,錯過了蘇薇大發(fā)神威加倒打一耙的高光時刻,聽著身旁的夫人小聲轉(zhuǎn)述,她竟笑出了聲。
都這樣了,她還要說:“薇薇性子直,說話沒輕沒重了些,但她也是為皇后娘娘著想。”
末了,她輕嘆一聲:“這孩子從小就孝順。”
周圍一圈人尷尬笑了笑。
合著你們定國公府不要臉是一脈相承的。
陳夫人只當沒看見她們的表情,笑呵呵的,只要薇薇沒吃虧就好。
江夫人聽到這幾句話,牙都要咬碎了,卻礙于身份,無法反駁什么。
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已,陳夫人眸光一轉(zhuǎn),笑道:“江夫人一直看著我,莫不是不認同我的話?”
江家寒門出身,到江語柔父親也不過才兩代,比不上定國公府世代為官,又有爵位。
本來以江夫人的身份是不夠格坐在這里的,是沾了女兒的光才能坐在這兒。
面對這樣充滿壓迫感的的詢問,江夫人捏緊帕子,僵硬低頭:“夫人誤會了。”
“原來是誤會?!标惙蛉诵θ莸?,“不是就好?!?/p>
淡淡收回目光,陳夫人轉(zhuǎn)頭看向上首,皇后身邊,蘇薇也在看陳夫人。
母女倆目光對上,蘇薇沖她眨眨眼。
陳夫人笑容真切了許多,充滿慈愛。
很快,宴席開始。
蘇薇跟在皇后身邊走出后殿,本想趁機偷偷溜到母親身邊,誰知剛走出去,就看到了蕭允承。
蘇薇這才想起蕭允承那句“待宴席開始再來接薇薇”。
居然不是隨口一說。
他真的來接她了。
“還愣著干什么?”
蕭允承走到蘇薇面前,看著她怔愣的模樣,唇角微不可察的提了起來。
蘇薇回過神:“殿下!”
走進正殿,二人一同入席,在皇后左邊下首第一個位置落座。
桌上已經(jīng)擺了一些開胃小菜,待眾人都入席落座,流水一樣的膳食送入鳳儀宮,一道接一道擺上桌。
江語柔進殿后就與皇后分開了。
在一眾皇親國戚中,江家并不顯眼,沾了江語柔的光,位置沒有太靠后,但也排不到前面。
江語柔和江夫人一道落座,俱是一臉勉強笑意。
江夫人在陳夫人那碰了釘子,直到這會兒心情都不怎么好。
江語柔則在看斜前方。
太子與蘇薇并排而坐,蘇薇抬起手,腕間的鳳鐲潤澤奪目,低頭為太子斟酒時,發(fā)間金色鳳釵晃得人眼睛疼。
這副打扮,這副做派,好似她才是太子妃一樣。
“殿下,妾身想吃那道櫻桃肉。”
蕭允承讓人把櫻桃肉換到蘇薇面前,誰知卻被蘇薇阻止了。
她趴在蕭允承耳邊小聲道:“殿下喂我吃?!?/p>
蕭允承動作一頓,還是讓人將櫻桃肉放到了蘇薇面前,冷酷無情道:“自已吃?!?/p>
蘇薇輕哼一聲:“殿下真不解風情,在家里,妾身兄長也喂嫂嫂吃過東西,怎么到了殿下這里就不行了?”
蕭允承看她:“你親眼見過?”
蘇薇聲音一輕:“……那倒沒有,聽雪聽嫂嫂房里的丫鬟說的。”
這么一來,蘇薇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無非就是覺得在這么多人面前,做這樣親密的行為不太好。
換句話說就是害羞了。
蘇薇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捏起一顆葡萄,送到蕭允承唇邊:“殿下若是害羞就算了,妾身不怕,妾身喂殿下吃葡萄?!?/p>
蕭允承只是一個愣神的工夫,葡萄就滑進了嘴里。
他飛快咀嚼兩下后咽下,黑著臉沉聲斥道:“蘇薇!”
蘇薇巧笑倩兮:“殿下,甜嗎?”
蕭允承面色沉沉看了她一眼,扭過頭,掩飾似的喝茶,少見的帶了幾分賭氣意味:“酸的?!?/p>
【蕭允承好感度加5,目前好感度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