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的聲音傳來時,溫梨正處在失控中,急速的攀升,又急速的墜落。
她身上的力氣被徹底抽干,無力的趴在盛焰的身上。
越來越近的聲音,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視野里兩個人的身影在逐漸走近。
她想說點(diǎn)什么,卻發(fā)不出半點(diǎn)聲音。
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就算現(xiàn)在走開,也會被他們看到。
盛焰簡單整理了一下她的衣服,說:“一會趴在我身上不要動?!?/p>
他的聲音有些暗啞,氣息也不是很穩(wěn)。
溫梨將額頭貼在他的脖子上,感受著他身體炙熱的溫度,輕輕的嗯了一聲。
“盛焰!”
姜眠在看清楚站在樹下的人時,驚訝的叫出了聲,“你怎么在這里???”
夜色籠罩下,他們并不能看清楚此刻盛焰藏在眼里,尚未徹底消退的欲望。
他說:“隨處看看?!?/p>
姜眠松口氣,說:“幸好沒出什么事?!?/p>
這會,姜眠才好似注意到他身上的人,氣氛頓時有些尷尬起來。
從這個角度,姜眠只能看到女人的背影,大家都穿的黑灰系列的沖鋒衣,這兩人仿若融在一起。
就算不看臉,姜眠也知道這人是誰。
她關(guān)切的問:“溫梨怎么了?”
溫梨聽到自已的名字,不由的睜開眼睛。
盛焰:“不安分,崴到腳了?!?/p>
‘不安分’三個字,多少帶點(diǎn)寵溺。
確實(shí)是不安分。
安分的話,能搞出這樣的事情?
廖程宇雙手插在口袋,似笑非笑的說:“你們兄妹感情還蠻好的啊?!?/p>
“我可真羨慕。我跟眠眠關(guān)系再好,她也不會肯這樣掛在我身上。即便是腿斷了,她也是不肯的?!?/p>
他這話聽起來是打趣,實(shí)則有內(nèi)涵的意思。
盛焰說:“確實(shí)。我妹妹柔弱不能自理,比不得姜眠這樣堅(jiān)強(qiáng)能干。”
溫梨抿住唇,沒讓自已笑出聲。
話說到這個份上,廖程宇也無話可說。
都柔弱不能自理了,還能怎么樣?
廖程宇:“先下去吧,這里還蠻危險的。用不用幫忙?”
盛焰婉拒:“她睡著了?!?/p>
“這也能睡著?”
廖程宇忍不住朝溫梨看了眼,正好看到她露出的半張小臉。
她皮膚很白,即便在夜色下,依然能看清輪廓。
盛焰說:“哭累了?!?/p>
“那崴的還挺嚴(yán)重,不會骨折吧?”
“能睡著應(yīng)該不至于?!?/p>
“倒也是?!?/p>
兩人一來一回的討論著溫梨的腳,慢慢的下了斜坡。
廖程宇通知所有人回到集合點(diǎn),人已經(jīng)找到。
盛焰回到帳篷,因?yàn)殓娡襁@邊的帳篷還閉著門,盛焰就把溫梨先放在他和陳硯的帳篷里。
溫梨睜開一只眼睛,沖著他吐了下舌頭,又迅速閉上,打算睡一會。
盛焰拉過旁邊的毯子,蓋在她身上。
隨即,在旁邊坐下來。
他剛剛婉拒了廖程宇的邀請,沒過去參與他們的夜話時間。
他從包里拿出一瓶水喝了一口。
沒一會,就感覺到衣服被人扯了扯,他側(cè)過臉,只見溫梨伸出手,說:“我也要喝,”
他順勢將手里的水瓶遞給她。
溫梨倒也沒嫌棄,坐起來喝水。
身上的余溫未散,連心跳都還沒徹底平復(fù)下來。
溫梨小聲詢問:“他們會相信嗎?”
盛焰:“你裝的再像一點(diǎn),說不準(zhǔn)就會相信?!?/p>
溫梨:“那我還是更相信哥哥你的口碑?!?/p>
陳硯探出頭來看到盛焰時,愣了幾秒,才迅速從帳篷里出來,“你從哪兒冒出來了?”
此時,溫梨已經(jīng)睡著了,身上蓋著盛焰的外套。
盛焰抬眼看他,反問:“你呢?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陳硯一時語塞。
支支吾吾的說:“我這不是在找你嗎?”
盛焰:“哦,那你找到了?!?/p>
陳硯瞥了眼躺在他們帳篷里的人,目光里帶著幾分探究,長久的落在盛焰的臉上。
鐘婉嘴巴很緊,什么都沒透露出來。
但他作為一個情場老手,有些事情一眼便能看透。
盛焰和溫梨之間有貓膩。
一起消失,又一起出現(xiàn)。
沒有問題就有鬼了!
陳硯表情嚴(yán)肅,說:“你小心別玩脫了?!?/p>
流星并沒有在凌晨三點(diǎn)準(zhǔn)時出現(xiàn),三點(diǎn)半的時候倒是零星出現(xiàn)幾顆流星。
溫梨醒來的時候,沒看到流星,只看到天邊冒出頭的咸蛋黃。
淡金色的光芒瞬間散落下來,撥開了山間的霧氣,猶如仙境。
格外的壯觀。
真漂亮啊。
當(dāng)所有人都沉靜于日出的壯觀時,溫梨從后面,迅速的在盛焰的唇角親了一下。而后迅速的縮回了帳篷內(nèi)。
偷偷摸摸,又明目張膽。
下山的時候,溫梨真裝了一把柔弱不能自理,因?yàn)槭⒀嬲f她崴了腳,那就要有崴了腳的樣子。
也只能他受累,把她背下山了。
回程之前,盛焰先帶著她找了家酒店開房洗澡。
順便將身上的衣服換掉。
這一夜,可真像是一場夢,遺憾的是溫梨沒有看到流星,錯過了許愿。
洗完澡,她在鏡子前,仔仔細(xì)細(xì)檢查了一遍,除了背后磨破了一點(diǎn)皮,其他地方倒是沒有什么痕跡。
盛焰就慘一點(diǎn),脖子上的牙印很顯眼。
他穿衣服的時候,溫梨便在旁邊盯著他的脖子看。
這是屬于她的印記。
蓋下章,就是屬于她的人。
他穿上襯衣,仍沒有辦法完全遮蓋齒印,溫梨伸手戳了一下,問:“怎么辦?。俊?/p>
盛焰:“問你?!?/p>
溫梨裝無辜,“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可以提醒我?!?/p>
盛焰把扣子系好,穿戴整齊,兩人就離開酒店回了京市。
馮紜已經(jīng)出院。
昨天下午盛正康下班就去了醫(yī)院,跟醫(yī)生確定之后,就接她回家了。
兩人一起回到家,正好碰見藍(lán)助理來家里匯報工作情況。
馮紜此刻在茶室里看書,胳膊已經(jīng)打了石膏,最近這副樣子,也就不必出門拋頭露面了。
看到溫梨跟盛焰一起出現(xiàn),她表情沒什么變化,合上手里的書,說:“回來了?!?/p>
馮紜一抬眼,便瞧見了盛焰脖子上露出的半個齒痕。
馮紜面不改色的收回視線,拿起茶盞喝了一口,說:“忙了一個晚上累了吧,先去休息吧。我沒什么事?!?/p>
“溫梨先留一下,我有事要問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