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
祁善含笑的眸中藏著陰鷙,提醒著溫梨,這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動起真格來,吃虧的只會是她自已。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把這個號碼背后的人先找出來。
先在祁善還有用,還是先忍著,別跟他撕破臉的好。
溫梨微微一笑,說:“我錯了。”
祁善眼尾泛起笑,用手機拍拍她的臉頰,說:“叫聲哥哥聽聽?!?/p>
溫梨忍辱負重,“哥哥。”
“要上次在衛(wèi)生間里的那種腔調(diào)?!?/p>
溫梨咬了咬牙,扯著嘴角,從嗓子眼里擠出哥哥兩字。
祁善倒是沒有為難她,滿意的點頭,“不錯,我愛聽。以后要在盛焰面前也這樣叫我,聽明白了嗎?”
溫梨笑說:“好啊?!?/p>
祁善看著她咬牙切齒的樣子,十分滿意,心情不錯的將手機塞她手里。
他這個應(yīng)該是特殊軟件,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下載。
溫梨看到定位上的閃爍的紅點,旁邊有提示具體位置。
溫梨說:“這軟件怎么用?”
祁善把手機拿走,“只有我老婆才能用。”
溫梨懶得理他,上前跟司機換了地址。
手機號碼的主人在一個叫做天錦茶樓的地方,距離她要去的目的地就只有一條街的距離。
祁善說:“我們分頭行動,你去路口,我去茶樓?!?/p>
溫梨:“我被抓走怎么辦?”
“有我在,你怕屁啊。萬一茶樓里的就是個傀儡,豈不打草驚蛇?”
祁善說著,就讓司機先在前面停車。
倒是個行動派,說干就干,溫梨都還沒答應(yīng),他人已經(jīng)下車了。
豐華路比較偏僻,周圍廠房比較多,到了晚上,不但人少,車也少。
溫梨下車,來到指定地點。
路口的綠色垃圾桶旁邊。
四下無人,這里甚至連攝像頭都沒有。
溫梨回撥了那個號碼,結(jié)果竟然注銷了。
這時,一輛黑色的車從后面駛來。
溫梨見狀,還沒來得及跑,車子已經(jīng)停在她身邊,里面的人一把將她拽了進去。
-
盛家。
盛焰從書房出來,就收到了一條匿名短信,一張溫梨被綁在椅子上的照片。
他面色一沉,回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
“不想你妹妹出事的話,一個人過來?!?/p>
說完這句話,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沒有給盛焰多說一句話的機會。
盛正康:“怎么了?表情那么嚴肅?!?/p>
盛焰收起手機,“沒什么。醫(yī)院那邊的事兒,我要過去一趟?!?/p>
盛正康點頭,“我跟你說的話,你自已好好考慮一下。你爺爺還是更屬意你來當這個繼承人,他現(xiàn)在放一半權(quán)利給我,也是為了讓我先在公司里幫你籠絡(luò)人心?!?/p>
盛焰:“好?!?/p>
“去吧。病人的事情要緊?!?/p>
盛焰乘坐電梯直接去了地庫,驅(qū)車離開。
馮紜聽到車子的引擎聲,往外看了眼,車速太快,沒看清是誰的車子。
正好,盛正康過來,說:“阿焰去醫(yī)院了?!?/p>
馮紜現(xiàn)在聽到他去醫(yī)院,心里就無端煩躁,“看起來很著急?!?/p>
盛正康:“溫梨呢?她也出去了?”
馮紜:“嗯。說是同學(xué)找她逛街,你不是說要我給孩子自由嗎?我就讓她去了?!?/p>
現(xiàn)在家里就剩他們夫妻倆了。
她嫂子說的不錯,想要增進夫妻感情,不能只有脾氣,等著對方來哄。也別有太大的怨氣,那個人都已經(jīng)死了那么多年了,女兒又在她的手里。像盛正康這種唯利是圖的人,當年能拋棄溫梨的母親,如今又怎么可能為了溫梨這么個黃毛丫頭,斷送自已前途。
更何況,由始至終,心魔都在她自已的身上。
這一次,她受傷,盛正康第一時間來醫(yī)院看她,兩人也算有了時間促膝長談。
畢竟夫妻那么多年,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再加上有那么深的利益牽扯。
馮紜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說:“咱們倆有多久沒有這樣單獨相處了?”
盛正康握住她的手,“等以后阿焰接手了生意,我就會有大把的空閑時間?!?/p>
馮紜:“老爺子又來說了?”
盛正康點頭。
老爺子如此執(zhí)著于盛焰,主要是因為盛焰高中的時候,給公司寫了一個方案,老爺子一開始沒當回事,隨便丟給下面的人去試了試。
結(jié)果當年這個方案,讓公司到年末的凈收益提升了十個點。
雖然不算多,但當時盛焰才幾歲?
能有這樣靈敏的嗅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老爺子一直有心培養(yǎng),誰知道這小子報考了醫(yī)學(xué)。
學(xué)醫(yī)也隨他去,他腦子那么好用,閑暇時候再修一門工商管理也沒什么問題。
本以為回國,是當夠了醫(yī)生的癮,回來是來繼承公司的。
沒成想,他又進了華西醫(yī)院當起了醫(yī)生。
完全沒有要進公司的打算。
馮紜道:“你又還沒到退休的年紀,有你在公司,他還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p>
盛正康笑了笑,拿起桌上茶水喝了一口,淡聲說:“我爸一直覺得我平庸無能,自然不放心把公司交給我。”
“胡說。你怎么平庸無能了?”
正說著。
馮紜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過來看了眼,表情微變,站起身,道:“濟善堂的事兒,我出去接一下。”
盛正康點頭,并不追問。
馮紜走到偏廳,才接起電話,“什么事?”
“盛少爺在家嗎?”
馮紜:“不在?!?/p>
“那您可能要做一下心理準備。我收到一條小道消息,今天有人要捉奸在床。”
馮紜明知故問,“捉誰的奸?!?/p>
“會有記者?!?/p>
-
溫梨被熱醒。
四周圍漆黑一片,可身下的床卻很軟。
她渾身無力,身體里有一團火,竄來竄去,讓她饑渴難耐。
她在心里罵了句臟話,就不應(yīng)該相信祁善,他只會幫倒忙!
溫梨用力在手臂上咬了一口,疼痛感讓她的腦子稍稍清醒了幾分。
她挪動著身子,沒一會,身體重重落地,砰的一聲,從床上摔了下去。
這時,耳邊傳來開門聲,一束光線落進來。
腳步聲漸近,模糊的視野里,出現(xiàn)一個男人的輪廓。
燈光亮起。
她才逐漸看清楚男人的臉,來人是祁善。
他上前,一下將溫梨抱了起來。
此刻的溫梨,臉頰緋紅,雙目含春,嘴唇上沾著血液。
像一朵盛開的曼陀羅。
明知要命,卻依然想要采摘。
溫梨此刻腦子有三分清醒,她掐住祁善的脖子,說:“報警!送我去醫(yī)院!”
祁善沒有拉開她的手,抵著她那微弱的力道,靠近她的耳邊,“你哥哥就在隔壁,要送你過去嗎?”
“今天可是一個公開你們關(guān)系的好機會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