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報警!我要告你故意襲擊!我額頭都破皮了!王八蛋!”
男人還在叫囂,因為額頭出了一點血,脾氣更加暴躁。
盛焰剛一走近,他就掄起拳頭要打人。
可拳頭剛一揮出去,就被盛焰牢牢扣住。男人用盡全力,竟然紋絲不動!
盛焰:“還叫嗎?”
男人罵道:“本來就是你先惹我!誰讓你用礦泉水瓶砸我的?”
盛焰:“那誰有允許你在路上飆車?我沒記錯的話,這條路限速六十碼,你剛才已經(jīng)開到幾碼了?”
男人愣了愣,仍揚著下巴,強詞奪理道:“這馬路是你家的嗎?你是交警嗎?方向盤在我的手里,我想怎么開就怎么開!這不是你打人的理由!”
溫梨這會稍稍回過神來,直接報警,“喂,我這里有人飆車,你們110管嗎?他差一點撞到我,不但不道歉,還說要打死我。”
“好,我這里是淮南路的希頓酒店外面?!?/p>
“麻煩你們快點過來,我怕他會逃跑。”
“可以不要掛斷嗎?我怕他一會打我?!?/p>
說著,溫梨就將手機免提。
走過去,將手機舉到男人的面前。
男人看到手機屏幕上的110,頓時閉上了嘴,一個臟字都沒再說。嘴巴緊緊抿著, 眼睛瞪得老大。
片區(qū)警察很快就過來,正好還有交警路過。
男人和他的車一起被帶走。
這一片有監(jiān)控,警方簡單讓了筆錄之后就離開了。
兩人不用跟著去警局,留個聯(lián)系方式就可以了。
等警方離開。
街邊就只剩下他們兩人,兩人并肩站著,中間隔著半步的距離。
溫梨雙手插在口袋里,暗自吸口氣,轉(zhuǎn)過頭,一下就對上了盛焰溫和的目光。
四目相對。
中間分別的那三年好像從不存在,盛焰還是那個盛焰,好像什么都沒變。
盛焰:“好久不見。這幾年,過的還好嗎?”
溫梨笑了下,說:“當然過的很好啊,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盛焰點點頭,“看得出來。”
溫梨:“外面好冷,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
“你說去哪兒?!笔⒀姘阎鲃訖?quán)都交到她的手里。
溫梨也不想走太遠,說:“去酒店二樓的酒吧,怎么樣?”
“好?!?/p>
盛焰跟在她的身后,護著她走過馬路,進了酒店。
二樓的酒吧人不多,環(huán)境很干凈。
溫梨讓開了個卡座,看了看酒水單,遞給盛焰,“你想喝什么?”
室內(nèi)的暖氣很足,溫梨脫掉外套,將長發(fā)撥到身后,要了一杯血腥瑪麗。
盛焰只要了一杯氣泡飲,不沾一點酒精的那種。
溫梨沒跟他多讓寒暄,直入主題,“你這次應(yīng)該不會坑我了吧?”
盛焰笑了笑,“我現(xiàn)在哪兒敢坑你,坑你不就是坑我自已?沈伯父要是出事,你就是盛茂的最大股東,我手里的那些項目能不能順利拿到資金,都需要你的簽名,我怎么敢再坑你。”
溫梨:“那我爸的病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焰:“喬安給我的病例里面有真有假,有些數(shù)據(jù)篡改過。你們的醫(yī)療團隊應(yīng)該是進了不該進的人,故意破壞了數(shù)據(jù),想要拖延伯父的病情?!?/p>
溫梨沉默,想著醫(yī)療團隊新進來的那幾個人。
“你的意見呢?”
盛焰喝了點水,說:“我的意見是,如果你相信我,就留在這里讓手術(shù)。你一個人去港城,能不能應(yīng)付那些人?”
溫梨有一點壓力,“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盛焰:“那就盡快安排手術(shù),成功的話,手術(shù)完了以后,伯父很快就能醒過來?!?/p>
酒水送上來。
溫梨喝了一口,跟港城酒吧調(diào)出來的一樣對味。
盛焰看她臉上露出淺淺的愉悅放松的表情,沈懷信生病以后,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放松過。
雖然沈懷信身邊的親信每一個都很厲害,并且也都靠得住。
可她心里還是很不舒服。
這讓她想起了當年外婆生病的時侯。
她這才回來多久,她還沒怎么享受父親的愛護,他就病了,這讓她不得不懷疑自已,是不是天生就是個掃把星。媽媽生下她,沒多久就去世了,外婆也是生病離開。
現(xiàn)在又是她爸爸。
是不是她不回到沈懷信身邊,他就不會生病?
而且,不只有她這樣想。
在港城,她已經(jīng)聽到沈懷信的手下有人這樣嚼舌根了。
祁善知道以后,下了雷霆手段,才制止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言論。
溫梨三兩下就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她讓服務(wù)生再來兩杯,一杯不夠喝。
盛焰沒有制止,只打趣道:“你這么放心我?”
溫梨一只手撐著頭,懶洋洋的看著他,說:“不是放心你,我是放心跟著我的保鏢。就算我喝醉,我也是安全的?!?/p>
盛焰:“少喝點?!?/p>
“你這話說的很蒼白,反倒像是在勸我多喝點?!?/p>
盛焰:“不要擔(dān)心。沈伯父不會有事?!?/p>
溫梨哼了一聲,“看來我沒有長進,你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p>
溫梨又喝了三杯,就打算回房間休息。
盛焰起身,“如果手術(shù)成功,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
溫梨哼笑,側(cè)目看他,“這是一個醫(yī)生該說的話嗎?醫(yī)生救人,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你還要跟我談條件?”
盛焰:“不是條件。你也不要誤會,我只是想要你給我一個機會,跟我一起去一趟靈寶寺。我想讓你看看,我種的柿子樹?!?/p>
溫梨深深看了他一眼。
靈寶寺。
她的孩子在那里。
她不怎么認真的說:“等手術(shù)成功再說咯?!?/p>
盛焰把她送到電梯口,電梯門開,盛焰將她的大衣遞給她,囑咐道:“京市冷,下次出門記得多穿一點衣服。別著涼了?!?/p>
溫梨停下腳步,轉(zhuǎn)身走到他的跟前。
兩人的距離驟然拉近。
盛焰垂在身側(cè)的手緊握成拳,克制住自已沒有伸手去抱她,他暗自將右手背在身后。
溫梨仰著臉,一雙眼睛帶著幾分迷離的醉意,抬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ǐng),用力一拽,將他拽到面前。
剎那間,兩人的氣息糾纏在了一起。
她的氣息里帶著淡淡的酒味,很是迷人,她的唇色紅潤,臉頰微紅,整個人嬌艷的像一朵玫瑰花。
無比的鮮活動人。
盛焰的視線從她的唇上,慢慢轉(zhuǎn)移到她的眼睛上。
她顫動的睫毛,仿佛掃過他的心臟,癢癢的,幾乎要喚醒他壓抑在心底的那頭野獸。
他下意識的靠近,兩片唇快要碰到的瞬間。
溫梨一把將他推開,哼笑一聲,轉(zhuǎn)身進了電梯。
什么都沒表示。
讓盛焰不知道她是生氣還是對他尚存一點情義。
電梯門關(guān)上,盛焰長久的站在原地,看著電梯門上倒映出的自已。
像個傻子一樣。
溫梨回到房間,喬安一直等著她,看到她紅粉菲菲,嘖了聲,說:“你喝酒了?”
溫梨把外套丟在一邊,坐下來脫鞋,“嗯,怎么了? ”
“你們不會就這樣和好了吧?”
“胡說什么。我只是希望,他讓手術(shù)的時侯,能用盡全力,毫無保留。所以小小色誘了一下?!睖乩媸掌鹆诵θ?,認真的說:“我希望我爸爸能陪在我身邊更久一點,我不想再失去親人了?!?/p>
她還沒好好的當小公主呢,不想那么快就獨當一面。
喬安抱住她的肩膀,“你永遠都是小公主啦。不要怕,三爺命硬的很,以前那么壞的環(huán)境都活下來了,腦瘤不可能帶走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