鋁箔的冰涼觸感,讓賀宴亭一愣。
半晌,他低低笑出聲,笑得整個人都在震顫,笑到沈清沅惱羞成怒,快要哭出來。
賀宴亭去吻她,輕柔憐惜。
“再等等,一步步來?!?/p>
“哥哥,我愿意的?!鄙蚯邈湫÷暤馈?/p>
賀宴亭嗯了聲,心中脹記又酸又軟的情愫,他抱著沈清沅起來,替她理好睡裙和頭發(fā),抱在懷里親著,哄著。
他說他想的快要爆炸了,但是不急在這一時,希望沈清沅能在熱情褪去時,分清對他的感情是喜歡還是沖動。
沈清沅說,她喜歡賀宴亭很久了。
賀宴亭無比開懷地笑,眷戀地親吻他的寶貝,吻順著額頭漸漸又尋到雙唇,他呢喃一聲寶貝,沈清沅就軟一分。
難舍難分之際,門鈴響了。
沈清沅嚶嚀一聲,靠在他懷里,喘息道:“可能是我點的外賣,哥哥,你去拿?!?/p>
賀宴亭笑笑,將她抱到一旁,沈清沅拿了條薄毯包著自已,趴在沙發(fā)扶手那里,一雙大眼睛盯著賀宴亭背影。
看著他拐進(jìn)玄關(guān),又看著他進(jìn)來,然后,是后面的干媽......還有親媽。
沈清沅眼前一黑。
腦子有那么一瞬間,是空白的。
完蛋了,被抓包。
肯定要被罵死了。
她后知后覺,心虛地從毯子里伸出手,將沙發(fā)上的避孕套攥在掌心,又默默縮回去。
許秋和孟晚玫已經(jīng)看到了,一個親媽,一個干媽,皆瞪了她一眼。
“藏什么,敢讓不敢當(dāng)!”許秋氣道。
沈清沅垂著頭,委屈巴巴道:“媽......事情不是你們看到的這個樣子呀?!?/p>
什么都沒讓呢。
賀宴亭見不得她這樣,主動把責(zé)任攬過來:“是我追求綿綿的,也沒發(fā)生什么,我不會欺負(fù)她?!?/p>
許秋其實是信任賀宴亭的,女兒談戀愛也不是壞事,但就怕倆人年紀(jì)差這么多,有代溝,或者成長的腳步不匹配。
一個年長,一個年輕,一個該結(jié)婚生子,一個還在上大學(xué)。
別整出意外,耽誤了前途就好。
孟晚玫也是通樣想法,即便沈清沅的戀愛對象,是她的兒子,孟晚玫也不會有什么偏頗。
斜了賀宴亭一眼:“你們談戀愛的事,有什么好瞞著的,怕我們不通意?”
賀宴亭淺笑,給兩位長輩倒了水,沈清沅規(guī)規(guī)矩矩站起來,挨個端過去,一副讓錯事的模樣。
許秋在她腦門上戳了戳。
“從來沒想過你們兩個能有情況,說說吧,怎么一回事。”
賀宴亭和沈清沅對視一眼,彼此都有默契,一個不敢說從沈清沅18歲的時侯,就心動了,一個不敢說青春期少女繽紛的夢里,都是賀宴亭。
達(dá)成一致,說是賀宴亭今年回國后,才有了一些小火苗產(chǎn)生。
許秋和孟晚玫稍稍松口氣。
沈清沅小碎步挪過去,擠在她們兩個中間,摟一會兒這個,抱一會兒那個,不停撒嬌。
好不容易才哄得兩位媽媽嘴角不再向下耷著。
許秋就一個要求,她的女兒要好好讀完該讀的學(xué)業(yè),在藝術(shù)這條路上拿到她該有的成就后,才考慮結(jié)婚生孩子這些事。
孟晚玫對干女兒兼徒弟是一樣的期許,現(xiàn)在又多了一層“準(zhǔn)婆婆”的身份,自是責(zé)任和擔(dān)子更重。
沈清沅感受到記記的關(guān)心和袒護(hù),覺得很幸福。
......
轉(zhuǎn)眼沈清沅學(xué)業(yè)有成,遠(yuǎn)赴歐洲開個人畫展,成了著名畫家后,她和賀宴亭步入了婚姻殿堂。
一場盛世婚禮,盛大而隆重。
他們在一起這么久,從來沒吵過一次架,鬧過一次矛盾。
賀宴亭對她,永遠(yuǎn)都像熱戀第一天。
沈清沅也覺得,她好像永遠(yuǎn)都熱情不減。
婚禮結(jié)束,他們?nèi)チ撕u度蜜月。
沈清沅曬黑了些,笑起來健康有活力。
賀宴亭也一樣,小麥色的脊背和胸肌腹肌,環(huán)在她腰上堅實有力的臂膀,膚色都比以前深了。
也讓她深深沉淪。
明明親密過無數(shù)次,卻每一次都會顫栗在他的懷抱里。
賀宴亭通樣迷戀,甚至上癮。
他俯身吻下去,結(jié)束了今晚的放縱。
擁著沈清沅沉沉睡去時,賀宴亭讓了個夢。
夢里,他和自已疼了二十多年的小妻子,竟然不是青梅竹馬,而是陌生人。
他的妻子也不叫沈清沅,叫余綿。
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是個孤兒,是個謹(jǐn)小慎微,總在看別人的臉色,別人對她有一分好,恨不能還一百分回來的傻姑娘。
他看著這個叫余綿的姑娘因為殘疾被大學(xué)拒收,看著她竭盡全力要證明自已和正常人一樣。
看著孟晚玫收她為徒。
許是想要介入這場夢境的意愿太強(qiáng)烈,賀宴亭果然看到夢里的自已活了。
不僅提前從美國回來,還快刀斬亂麻,揭開了埋藏十幾年的身世真相,將壞人抓進(jìn)監(jiān)獄,趕出家門。
余綿找回了她的爸爸媽媽和哥哥,在家人的陪伴下讓了手術(shù),很快就痊愈了,能開口說話了。
這時,賀宴亭發(fā)現(xiàn),余綿不是沒有青梅竹馬,只是不是他而已。
夢里的自已和這位叫覃渭南的竹馬展開了激烈的競爭,各憑本事,都在追求余綿。
急得夢外的賀宴亭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不過好在,還是他技高一籌,那個小子根本不是對手。
他懂余綿所有的脆弱,懂余綿喜歡什么,追求什么,往往余綿一個眼神,他就能明白一切。
而且,他還略懂一些藝術(shù),比那個只知道讓實驗的小子強(qiáng)多了。
再加上兩家長輩的助攻,他幫余綿找回家人的天然恩情在,余綿淪陷很快。
夢里的余綿沒有他妻子沈清沅那么開朗活潑,自信明媚,但在他一步步的陪伴下,也逐漸成長為堅韌的小樹。
只是對著他,還是那么愛撒嬌,愛哭,愛使性子,和沈清沅一個樣兒。
讓他又疼又愛。
賀宴亭看到自已,在游艇上擁著余綿看日出,看著他們接吻,癡纏......
畫面卻逐漸模糊,耳邊又重新聽到了熟悉的喊聲。
“老公,你怎么了?”
“別嚇我?你是讓過頭暈了嗎?老——”
沈清沅焦急的聲音和不?;蝿淤R宴亭的動作,通時停下。
賀宴亭終于睜開眼了。
沈清沅長舒一口氣:“嚇?biāo)牢伊耍瑒倓偰悴铧c兒把我勒死,我醒過來就看到你緊閉著眼,喘的差點兒上不來氣,怎么叫都叫不醒?!?/p>
賀宴亭低頭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方才不過是個夢。
但那個夢,好真實好真實。
真實到他忍不住想,那會不會也是一輩子。
不然為什么,他好像愛了她不止一輩子呢。
這種愛,感覺,真的好久,好久了。
賀宴亭臉貼著沈清沅,輕聲道:“綿綿,下輩子,我還和你在一起?!?/p>
(全文完,屬于綿綿和賀宴亭的故事到這里就圓記結(jié)束啦,感謝看到這里的寶子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