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車門,江沉寒立馬下車。
駱盛銘緊隨其后的跟了出來,跟在車后面的幾個車隊,穿著西服的保鏢也陸陸續(xù)續(xù)下車,整個場面就變得森寒起來。
江沉寒透過擋風(fēng)玻璃看見了坐在后座的商鷙年,上次見面,是商鷙年在強(qiáng)吻邵玥。
江沉寒完全無法忍受,當(dāng)時他一張臉都扭曲了,戾氣遍布,而這一次見面,商鷙年搶了他的孩子,按理說江沉寒應(yīng)該更加的憤怒才對,但這個時候,他居然更想在商鷙年臉上看到令他覺得陌生的樣子。
認(rèn)識商鷙年這么多年了,直到他搶走了他的孩子,和想要撫養(yǎng)成年的打算,江沉寒才似乎第一次看見真正的商鷙年,而過去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他。
這種感覺簡直太可怕了,如果不了解敵人,那說明自已處在了風(fēng)險當(dāng)中,江沉寒根本就不知道商鷙年的底線在哪里,無法預(yù)知商鷙年究竟還能做出什么事情來?
恐懼源于不了解,此刻的商鷙年的的確確讓江沉寒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而這種被壓制的感覺,本身讓江沉寒極其難受,以及無法接受!
所以,江沉寒想要迫不及待當(dāng)面對質(zhì),想要看看他究竟是真的?還是裝的!
商鷙年很快也下車了,身后跟著一行車隊,保鏢下來,兩方對峙,氣氛越來越差。
駱盛銘佛珠也不盤了,而是露出了一副社交的友好模樣:“商總,好久沒見了?!?/p>
商鷙年還很有閑心地沖駱盛銘頷首。
都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功夫搭理不相干的人?看一個人不順眼了,對方不管做了什么,處處的挑釁,都是如此的令江沉寒不爽。
他一臉的冷酷,咬著牙:“商鷙年,我費(fèi)了這么多的功夫追到這里,不是來跟你聊天的,趕緊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商鷙年目光黑沉,氣場冰冷:“你回去吧,我不會給你?!?/p>
江沉寒再也忍受不了了:“商鷙年,你他媽的是不是真的瘋了?我來不是跟你商量的,而是命令,而是必須!江牧梟和江楚凌是我的孩子,跟你這個野種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你怎么能想的出來要將他們撫養(yǎng)到成年?我,是他們的親爸,不是真的死了!你有把我放在眼里過嗎?居然膽敢這樣的戲弄我,侮辱我!”
江沉寒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要臉的人,但是這個人怎么可能是商鷙年?
一個冷漠的,話不多的,但是能力過人,以及做事認(rèn)真的商鷙年,怎么可能變得這么不可理喻了?
這是正常人能干出來的事兒嗎?
江沉寒說完這些話,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商鷙年的臉,盯著他化成灰都能認(rèn)出來的宿敵,死對頭。
明明都是再熟悉不過的樣子,但商鷙年的所作所為完全超出了他的認(rèn)知。
江沉寒希望商鷙年還像以前那樣,是有理智的可以講道理的人,而不是完全超出他意料之外的陌生人……
然而,商鷙年讓江沉寒失望了,也是讓他完全接受現(xiàn)實:“江沉寒,我是認(rèn)真的……因為我,實在是,太生氣了?!?/p>
商鷙年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都是平靜的,壓根感覺不到他說的話,跟他這個人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如果真的太生氣了就應(yīng)該破防???就應(yīng)該喜怒形于色啊?他像是生氣的樣子嗎?
江沉寒氣懵了:“你是不是在耍我???!”
商鷙年直接打斷他的話:“你不惜代價讓邵玥離開了我,你不會覺得我應(yīng)該還像小時候那樣默默忍受你對我所做的一切,而你不需要對我付出任何代價嗎嗎?江沉寒,孩子我是不會給你的,如果你想要硬搶?!?/p>
商鷙年滿臉的寒霜,冷酷無比:“你大可以問問駱盛銘,能不能從我手里把孩子搶走?!?/p>
這句話的分量和壓迫感如此的明顯,駱盛銘就覺得這位商大公子真的挺瘋的,還是那種令人無可奈何的瘋。
因為刀槍不入,什么難聽的話罵了過去對方也無動于衷,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只有令人深深的無奈和絕望,這才是真的無可奈何。
沒有弱點的人就太可怕了。
駱盛銘是真覺得這件事情沒戲了。
駱盛銘想完,看向江沉寒,不知道江沉寒還會不會堅持?
其實沒辦法堅持了吧?
江沉寒難看到了極點的臉色說明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確實沒有辦法了。
不過突然,江沉寒拿出手機(jī)發(fā)送了什么信息出去。
江沉寒做完這些,便死死的捏住了手機(jī)垂在了身側(cè),他手指關(guān)節(jié)泛白,臉上都是偏執(zhí)與瘋狂:“商鷙年,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想要搶走邵玥。如果我把邵玥軟禁在我的地盤里,你以為能從我手里把他搶走嗎?”
商鷙年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終于多了毫不掩飾的危險,自從知道邵玥非常反感他的監(jiān)視,他的把人給撤走了,想著邵玥出差完畢,就將孩子的事情全部告訴她……
江沉寒如果想要得到邵玥的喜歡,就不會做出令邵玥接受不了的事情,所以商鷙年并沒有考慮到他還會軟禁他這一點。
商鷙年怒火在一點點的攀升:“你對她做了什么?”
這句話令人膽寒,商鷙年居然真的被激怒了。
駱盛銘突然更佩服江沉寒了,他以為商鷙年刀槍不入,但江沉寒還是能找到攻擊對方的點。
服了這對兄弟了。
江沉寒極其陰冷的冷笑:“你只要記住,邵玥既然嫁給了我,她永遠(yuǎn)都是我的!你這個野種,永遠(yuǎn)也別想要從我身邊把她搶走!”
商鷙年一言不發(fā)地掏出槍,沖江沉寒的腿開槍。
他壓抑了太久,一旦失控,他什么也不想管了。
這件事發(fā)生太快了。
江沉寒感受到了一陣劇痛,低頭便看見了鮮紅的血,下一秒,身體開始搖搖晃晃了。
他瞳孔劇烈收縮,江沉寒打死也沒有想過商鷙年會對他開槍,極致的憤怒已經(jīng)他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瞬間襲來,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眼里又恨又痛又震驚又受傷,情緒復(fù)雜到了極點,最終看向商鷙年,不受控制地跪在了地上。
商鷙年甚至比保鏢反應(yīng)還要快的走到了江沉寒的面前,手指握住他的衣領(lǐng),滿臉的寒霜和戾氣:“你究竟對邵玥做了什么?”
江沉寒突然“哈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噗呲”一聲,江沉寒不知道從哪抽出了一把匕首,乘著商鷙年慌神的時候,刺入他的大腿,跟他中槍的地方一模一樣,非常用力,創(chuàng)口也很大。
修身養(yǎng)性的京圈佛子駱盛銘整個人都傻了,幾乎難以置信:“……你們他媽的……我操!”
他就要上去拉架的時候,跑車巨大的引擎聲由遠(yuǎn)而近襲來,能將車開的這么快的,應(yīng)該是一個專業(yè)的賽車手了。
眨眼的功夫,跑車的輪胎似乎都擦出了火星,但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他們的身邊。
門被車?yán)锏娜讼崎_,邵玥滿臉寒霜的出現(xiàn)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而她身后,是被商鷙年軟禁的顧弈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