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間,龍納盈已經飛到了崖上,一路不停往洞府方向飛去。
“他昨晚本是死期已到,是你幫他穩(wěn)住了體內狂暴的真氣。這可是對大乘期修士的救命之恩,不比參加那什么暑練結束大會值錢多了,你不等他醒后再走?”
龍納盈笑了:“昨晚他以為自已死定了,所以不在意別人是否知道他吸納惡氣修魔壓制體內真氣的事。現在....可真不好說?!?/p>
鰲吝想了一下昨夜那人的言行:“他看起來不像是那樣的人?!?/p>
“好處我已經得到了,何必冒險再賭他的人性?”
鰲吝情緒莫名低落。
“怎么了?”
飛到洞府后,龍納盈終于發(fā)現她的蛟情緒不對了。
“你真的.....做什么決定都很有主見,更能理性分析事情本質,真好。”
他當初要有龍納盈這份心智,又怎會被那人騙殺,抽筋扒皮,煉制成器?
龍納盈懂了,鰲吝這是想到當初被人煉制成器的事了。
若她沒猜錯,蛟蛟當初對那人應該是有救命之恩的,所以十分信任那人,以至于最后......
“所以跟著我有肉吃。給你?!?/p>
龍納盈將之前朵朵認出來的龍蛻,從儲物袋中拿了出來哄蛟。
鰲吝看到龍蛻,低落的情緒頓時被驚喜取代:“真給我?”
“給你。”
朵朵不滿尖叫:“這東西你不是說幫我收著的嗎?怎么給他了!”
鰲吝唯恐龍納盈反悔,本體黑箍棒立即挑起她手中的龍蛻就飛走了。
朵朵立馬也由痣變成骷髏本體,向飛走的黑箍棒追去:“站??!別走,那是我的!”
龍納盈抓住朵朵:“給他吧,昨夜他立了大功,若不是他,你主人我就死了。”
朵朵不理:“他立什么功了,是那大乘期的修士心善眼瞎,沒殺你!”
龍納盈無視朵朵的氣話,好笑地撫摸她的骷髏頭:“他的提醒還是起了很大作用的,那東西給他,我給你別的?!?/p>
朵朵停下往外追的腳步:“給什么?”
龍納盈彎眉:“我體內的真氣和魔氣。”
朵朵將信將疑:“真的?你給我吸?”
“當然是真的?!?/p>
昨晚龍納盈放棄融合兩種氣,是因為魔道境界比仙道境界高很多。
現在則不一樣了,因為吸了不少那大乘期美人散解出來的精純真氣,龍納盈的仙道也修煉到了筑基期中期,與魔道只差了一個境界,兩者勢均力敵,完全可以嘗試著融合,看看能有什么樣的效果。
龍納盈心中雖然對這事有十足的把握,但也不敢太過冒險。
朵朵就是她放出來的保險栓。
在她嘗試融合時,體內的兩種能量若有互斥狂暴可能,立即就叫朵朵吸干她體內的靈氣,危機就能解。
朵朵期待:“我現在就能吸?”
龍納盈道:“等會。”
朵朵不滿:“要等到什么時候?”
“我說可以的時候?!?/p>
“哼!”
朵朵雖然不滿,但也沒再多說什么,只不服氣地等在一旁聽龍納盈的指令。
龍納盈閉目,內視丹田內部。
仙道基臺色如白玉,懸浮于左,散發(fā)著中正平和,生生不息的清靈白光。其內基液靈紋密布,乃天地正氣的結晶,每一次運轉都如沐春風,似在與天地共鳴。
魔道基臺色如玄夜,盤踞于右,蒸騰著霸道熾烈,可吞萬物的兇戾暗澤。其內基液魔紋猙獰,乃自我意志的極致體現,每一次搏動都如火山奔涌,似在從毀滅中再生。
二者如同宿敵,在丹田中對峙。
當龍納盈試著融合丹田內這互不干擾的兩處道基,平衡被打破,潔白與兇暗悍然相撞!
丹田內地動山搖,碎裂聲起,這是一種只有龍納盈本人能聽到的聲音,生命本源在劇烈震蕩。
“啊——!”
靈氣的仙純與魔氣的暴虐如同水火相遇,瞬間爆發(fā)出毀滅性的能量亂流,瘋狂撕扯著龍納盈的丹田與經脈。
仙道的秩序、正義與魔道的狂放、自我,在龍納盈的識海與丹田中展開了最本源的廝殺。
龍納盈的意識成了戰(zhàn)場,一時如墜冰窟,感悟天地無情,一時又如臨火山,堅信我命由我。
這種神魂被兩種截然相反法則撕扯的痛楚,遠超肉體的極限,足以讓心志不堅者瞬間道心崩潰,神魂俱滅。
鰲吝聽到龍納盈的慘叫飛了回來,見她這個情狀嚇了一跳:“怎么一刻不見你,就在作死?!”
朵朵跳著腳問:“我是不是可以吸你的靈氣了?”
鰲吝反應過來:“對對。你去把她體內的靈氣吸干凈,這次危機自然就解了!”
朵朵歡呼一聲,骷髏手摸向龍納盈的丹田。
龍納盈咬牙:“不行,還差一點。我能成功?!?/p>
黑白兩個基臺在劇烈的對撞中開始崩解,碎片相互沖擊、磨礪、交融。
朵朵收回手,不滿地跳叫道:“到底行不行?什么時候給我吸才行?”
鰲吝見龍納盈如此堅持,想她這次失敗了下次還會再冒險嘗試,一咬牙幫她哄朵朵:“再等等,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鰲吝安撫朵朵的聲音漸漸在龍納盈的識海中遠去,龍納盈陷入了極大的痛苦與心魔掙扎中。
穿越的時的迷茫,再也回不去時的恐懼,以及真正殺人時產生的業(yè)障,這些被龍納盈放在心底,壓抑到微小不可查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部被放了出來。
壓抑的雜念被放大千萬倍,化作最惡毒的低語,在龍納盈的識海中回蕩:
“仙魔不兩立,此乃逆天而行,必遭天譴!”
“放棄吧,專精一道亦可登頂,何必自創(chuàng)新法則,自尋死路?”
龍納盈苦苦支撐自我意志,回:“在我這里,沒有放棄二字!”
“我——命——該——我——掌,法則不可掌,天亦不可掌!”
“咔!”
一聲仿佛開天辟地般的輕微道音,自龍納盈丹田深處響起。
并非爆炸,而是一種歸墟后的凝結。
這一刻,所有暴走的能量,崩碎的道基碎片,仿佛被一個丹田內無形的原點所吸引,開始瘋狂向內坍縮。
挖骨剔肉般的痛苦如潮水般退去。
龍納盈的丹田中央,出現了一個前所未有,無法用常理揣度的懸浮基臺。
此基臺似太極八卦圖,白中有黑,黑中有白,輕輕旋動,仿佛蘊藏著天地初開時的原始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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