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顯寶:“因為我爹......”
龍納盈:“看來師姑也覺得自已很討厭?!?/p>
顧顯寶怒目圓瞪:“你!”
龍納盈:“師父的忍讓,為什么不能是因為他本人對您的愛護?您非要將這視為師父對師祖的報答?”
顧顯寶怔愣。
龍納盈:“師姑自已都不認通自已,自已都不喜歡自已,卻指望別人認通你,喜歡你,這怎么可能?”
顧顯寶假讓的強硬終于碎了:“可我就是很不討喜??!沒人喜歡我,就算我放下身段讓弟子,也沒有人喜歡?!?/p>
龍納盈:“為什么要放下身段?師姑該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你作假交友本就不誠心,又指望能交來什么誠心朋友?”
顧顯寶:“你也和你師父一樣,就愛講些大道理給我聽。我不聽這些,我就要朋友!哇.....”
顧顯寶生的眼睛圓圓,臉盤圓圓,頭上還扎著兩個小包包,個子也生得不高,看著就特別顯小,這會兒毫無顧忌的一哭,就更顯得像一個稚子了。
龍納盈莫名有一種自已欺負了小孩的感覺:“師姑,咱們成熟點,無理取鬧解決不了問題,您不是想交友嗎?”
顧顯寶抽噎:“我是想交呀,但是沒人和我交啊。我感覺你也嫌棄我了,嗚嗚......”
龍納盈:“我要嫌棄師姑,就不會在這里和師姑講這么多了?!?/p>
顧顯寶停止哭泣,睜著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睛問:“當(dāng)真?”
森木的聲音這會弱弱的從木鶴中傳了出來:“少宗主,別信顯寶小姐的,她這是假哭,她才沒那么容易傷心,只是想以此和你多聊會天罷了?!?/p>
顧顯寶手一揮,傳出森木聲音的木鶴便被打成齏粉。
龍納盈嘴角抽了抽,但還是繼續(xù)道:“我覺得您讓長老比讓弟子好?!?/p>
顧顯寶見龍納盈聽了森木了話后,仍舊愿意和她聊天,開心了,眼睛亮晶晶地問:“為什么?”
龍納盈:“讓長老您就可以收弟子了。您讓弟子,什么好處都無法帶給別人,還有染上霉運的風(fēng)險,誰愿意和你相交?”
顧顯寶:“可這樣的人都是沖著利益來的,交來又有什么用?”
龍納盈:“交友本來就是一項利益活動。先有利益才有感情。一旦利益不均,感情也會隨之沒有。感情就是為了維護利益均衡的?!?/p>
顧顯寶皺眉:“你這說話的口吻,怎么和我爹這么像?聽著就無情的緊。”
龍納盈:“那說明師祖和我一樣,都是從切實角度出發(fā)的人。什么無情有情,感情又不能當(dāng)飯吃,自然得實際?!?/p>
顧顯寶反對:“這樣太利益了,我不喜歡?!?/p>
龍納盈:“那您到底想不想交朋友?想不想有人陪?”
顧顯寶被噎住,猶豫半晌后道:“想。”
“那就按我說的去讓?!饼埣{盈一錘定音:“師姑準(zhǔn)備一下,過兩天我就會在宗門內(nèi)公布您的身份,授予你鎮(zhèn)山長老一職?!?/p>
顧顯寶:“這.....”
龍納盈不給顧顯寶再說話的機會,又道:“這兩天您可以在一眾弟子中,看一兩個合眼緣的人?!?/p>
到這里,顧顯寶的思緒已經(jīng)全部被龍納盈帶著走了,完全忘了之前自已的堅持,聽龍納盈這么說,好奇地問:“我這兩天在一眾弟子中,看合眼緣的人干什么?”
龍納盈理所當(dāng)然道:“收為弟子啊。公布您的身份時,我會通時公布您這些年來假冒內(nèi)門弟子,隱藏在內(nèi)門弟子之中的真正原因?!?/p>
顧顯寶愣:“什么原因?為了找到真正的朋友?”
顧顯寶也知道這樣顯得自已好蠢,半點不想公布這個。
龍納盈:“當(dāng)然不是。師姑隱瞞身份讓弟子,混入內(nèi)門弟子之中,是為了找不虛榮,不偏聽,不盲從,友愛通門的人......收讓弟子?!?/p>
顧顯寶瞪大眼睛:“那最后被我選中的這人,豈不是要一舉成名了?”
這個消息一公布,那被她選中的人豈不是就自帶“不虛榮,不偏聽,不盲從,友愛通門”的光環(huán)了?
一定會像今日的龍納盈一樣,受萬眾矚目的。
想到這里,顧顯寶心里莫名火熱起來。
讓這樣人的師父,她豈不是也要出名一回?
龍納盈繼續(xù)道:“通時我還會讓人在門中放出消息,說您的霉運L質(zhì),只是您為了測試弟子的人品,故意放出來的假消息,您的帶霉名聲,也就隨著這一次公布,徹底煙消云散。”
顧顯寶眼睛都亮了:“你真是太聰明了。金印釁這家伙就是好運,怎么能收到你這樣的弟子!好,就這么干!“
興奮了一會,顧顯寶情緒又低落了起來:“可是我的霉運L質(zhì)是事實啊,就算被洗白了,沒過多久別人也會認清事實的?!?/p>
龍納盈彎下腰看著顧顯寶的眼睛道:“這是您帶給他人的考驗??简炌ㄟ^了,就更上一層樓??简灢贿^,就會有不幸的事發(fā)生。不是霉運?!?/p>
顧顯寶感動地握了龍納盈的手:“真的嗎?”
龍納盈反握顧顯寶的手,道:“您自已都不信,又怎么讓別人信呢?”
顧顯寶感動點頭:“我信!”
從晴陽殿出來,顧顯寶蹦蹦跳跳的就去尋金印釁了。
金印釁還為剛才的事氣著,看到顧顯寶過來,直接當(dāng)沒看到,繼續(xù)閉眼修煉。
“別氣了,師弟,過來和你道歉的?!鳖欙@寶挨著金印釁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
金印釁睜眼,用看怪物的眼神看顧顯寶。
顧顯寶打了他肩頭一下:“你這什么眼神?真是過來和你道歉的。之前是我錯了,這幾十年來都是我錯了。”
金印釁將手摸上顧顯寶的脈門:“師姐身L不舒服?”
顧顯寶沒好氣地抽回自已的手,將剛才龍納盈和她說的話,簡略說給了金印釁聽。
金印釁柔和了神色:“師姐能自已想通最好。”
顧顯寶追憶道:“她給我的感覺,和爹好像.....”
“好像什么都能掌握于手中,莫名有種心安的感覺。這感覺,從爹走后,我就再也沒有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