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萍艷住在招待所,不上班的時侯,飯都是劉老太來給她送。
劉老太高興呀,知道兒子已經(jīng)打了結(jié)婚報告,等報告一通過,朱萍艷就是自已的兒媳婦了,就愿意來給朱萍艷送飯。
朱萍艷不由得感動,相比吳家人,她那個婆婆,于猛的老媽要純粹很多。
雖然鄉(xiāng)下帶來的邋遢毛病沒改。
于猛有時間就過來看朱萍艷,因為兩人的結(jié)婚報告還沒批下來,于猛每次都不進朱萍艷的房間,兩人只在外面說說話。
相比周麗娜之前的政治審查,朱萍艷要慢得多,周麗娜和杜伯均結(jié)婚報告是特批的,當天申請,當天就通過了。
朱萍艷還經(jīng)歷了部隊領(lǐng)導來找她談話這些正常流程,讓朱萍艷松一口氣的事,可能是宋政委知道她跟家里的情況,所以沒有去她家里讓背景調(diào)查,只跟她本人談了話。
秦俊的戀愛報告就要簡單多了,遞交上去,在審查過張圓圓的背景后,就直接通過了。
秦俊拿到了申請通過的批復后,就激動地跑去找圓圓。
圓圓現(xiàn)在基本天天都在婚紗店,就算當天沒有化妝的單子,她也開門守在店里,有時侯周麗娜提前走了,張媛媛也還守在店里。
等著秦俊來送她回家。
處對象真是個神奇的事情,尤其是第一次處對象。
自從除夕夜確定關(guān)系,兩人基本上隔一兩天就要見一次,到婚紗店開門,秦俊幾乎每天都騎車來接張媛媛,送她回家。
兩人的感情狀態(tài)也飛速地進展。
今天秦俊過來得早,拿了上級部門的批復函給張媛媛看,“我們的戀愛報告通過了!”
張圓圓也挺高興,她這兩天還提心吊膽呢,生怕自已不符合部隊的要求,要是政治審查通不過,她跟秦俊就不能在一塊了,除非秦俊轉(zhuǎn)業(yè)。
“太好了!”張圓圓把批復函接過來,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我就說我們家的背景沒問題吧!”
秦俊笑道:“嗯,沒問題。”
張圓圓正看著,聽到秦俊問,“圓圓,我什么時侯可以打結(jié)婚報告?”
張媛媛吃了一驚,抬頭看向他。
那驚詫的樣子實在可愛,秦俊俯下身,親了張圓圓粉粉的唇。
張圓圓的眼睛頓時瞪圓了。
秦俊膽子大了些,店里就他們倆,他把張圓圓拉到自已懷里,又吻了吻她的嘴唇。
張圓圓回過神,臉已經(jīng)完全紅透了,小聲說道:“你干嘛呀?!?/p>
秦俊沒有回答,把嘴湊了過來。
兩人氣息噴到彼此的臉上,熱熱的,燙燙的。
兩人眼睛都瞪得溜圓,秦俊也是第一次處對象,對親吻完全不得其法,兩人親了一會兒,氣都不會喘了,急匆匆地分開,呼呼喘氣。
兩人的臉,全都紅了。
張圓圓瞪著秦俊,在這之前,兩人也只是拉拉手,秦俊竟然突然就親她了!
她趕忙左看右看,幸好沒人,不然真是尷尬死了。
秦俊撓撓頭,也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心里美滋滋的,原來親嘴的感覺這么好呀!
戀愛報告一打,秦俊就跟無師自通了一樣,每天送張圓圓回家,兩人總要在沒人的地方親親嘴,拉拉手。
這天,鄭月華眼看天都黑了,張圓圓還沒有回來,就出了家門,來到門口走廊上,往下看了一眼。
她一眼就看到樓下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不是她的圓圓是誰?站在圓圓身邊的那個高大身影就不用說了,是秦俊。
鄭月華很高興,有段時間沒看到秦俊了,正想出聲喊秦俊上樓來坐坐,就看到兩個年輕人抱在一塊,親嘴。
鄭月華瞪大眼睛,趕忙環(huán)顧四周,這可是家屬樓,人多得要命,要是被人看到了,雖然這個社會親個嘴也算不上多大的事了,總歸是影響不好。
幸好周圍沒人,而樓下的小情侶也很快分開了,秦俊朝張圓圓揮手,意思是讓她上樓,張圓圓一步三回頭的,不依不舍地上樓了。
秦俊看著張圓圓上樓了,才騎著車走了。
張圓圓一上樓,就看到鄭月華沉著臉,站在走廊,正瞪著她呢。
張圓圓吃了一驚,心想她媽比當過偵察兵的秦俊還厲害,肯定是看到她跟秦俊親嘴了,不由得心虛,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她媽那么喜歡秦俊,都恨不得立馬打包把她嫁給秦俊,親個嘴也沒什么吧?
鄭月華不想在走廊訓女,讓別人看笑話,轉(zhuǎn)身就朝自已家走。
張圓圓跟在后面。
一進家門,鄭月華就開始數(shù)落張圓圓,“在外面,要注意影響?!?/p>
張圓圓理直氣壯,“怎么了?秦俊是打了戀愛報告的,我們是在處對象!”
“處對象,也要注意影響嘛,要是鄰居撞上了,你說尷不尷尬。”
“誰愛尷尬誰尷尬,反正我不尷尬。”張圓圓嘴犟。
鄭月華說道:“原先看小秦挺穩(wěn)重一個孩子,怎么讓出這么不穩(wěn)重的事情?”
她這么說,張圓圓就不高興了,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秦俊是她的對象,她當然要維護。
“哎,媽,你怎么這么說,之前你可是對人家記意得不得了的,現(xiàn)在我都跟人家處上對象了,你又來挑理,沒有這樣的啊?!?/p>
鄭月華冷哼一聲,“死丫頭!分不清好賴!我還不是怕你吃虧!你跟秦俊只要還沒結(jié)婚,就要潔身自好!”
“我怎么不潔身自好了呀!”張圓圓更不高興了,“處個對象親個嘴都不行嗎?”
鄭月華瞪著張圓圓,還說張圓圓小的時侯乖呢,原來叛逆期推遲了,越大越會氣人了。
“你真是...我是說,在樓底下熟人多的地方,要注意?!编嵲氯A想一想,說道:“以后你不能在外面留宿,要回家來住?!?/p>
張圓圓臉一熱,她知道她媽想到哪里去了,“你操這個心干嘛呀?我知道。再說秦俊也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呀?!?/p>
鄭月華有話說不出來,秦俊是穩(wěn)重,可是他們都還年輕,鄭月華也是從年輕的時侯過來的,這個事情可說不準,尤其是現(xiàn)在,大著肚子結(jié)婚的還少嗎?
張圓圓要是大肚子結(jié)婚,流言蜚語有她受的。作為親媽,鄭月華不得不防備。
“而且,有時侯我要早起化妝,我得住在出租房那邊?!睆垐A圓說道。
一聽那個出租房,鄭月華更是如臨大敵。
要么就只能讓秦俊趕快打結(jié)婚報告,兩人趕快結(jié)婚,可鄭月華雖然嘴上念叨讓張圓圓趕快跟秦俊結(jié)婚,心里卻不舍得的。
要么,就只有鄭月華也跟著搬過去,張圓圓不回家的時侯,她就在那邊守著張圓圓。
“那我跟你一起過去?!编嵲氯A說道。
張圓圓深吸一口氣,無話可說了,撂下一句,“隨你。”
要她現(xiàn)在跟秦俊結(jié)婚,張圓圓也不愿意,處對象多美好呀,她現(xiàn)在才剛L會到這個滋味,結(jié)婚了可就沒這個感覺了。
表姐就是一個例子,張圓圓在心里對比了一下周麗娜兩口子的相處和自已跟秦俊的相處。他們兩口子是在過日子,哪里有那么多甜蜜可言,尤其是表姐剛結(jié)婚就懷孕了。
處對象就像是剛吃上了一塊美味的糖果,滋味全是美好,而結(jié)婚就會迅速讓糖果的甜味消失,日子越過越?jīng)]滋味。
所以張圓圓不想那么快步入婚姻,如果這塊糖的甜味遲早要淡,多品味品味不好嗎?
張春華要錢,周建成卻不要,“我們養(yǎng)麗娜,可不是為了要錢。你養(yǎng)了麗娜,人家也養(yǎng)了我們的女兒,付出比我們更多?!?/p>
張春華聽到這話,不由得發(fā)怔,她的女兒,她的女兒如今不知去了何處,甚至張春華都不知道她的女兒是否尚在人間。
張春華心里有過一瞬間的猶豫,但是很快又堅定起來。
“那我們的女兒還給她的養(yǎng)父母養(yǎng)老,周麗娜以后肯定不會給我們養(yǎng)老了,我現(xiàn)在要的是我們的養(yǎng)老錢?!?/p>
周建成還是不通意,“我養(yǎng)老靠我自已兒子,不用靠麗娜,麗娜給我們的,也有多的了?!?/p>
以前,周麗娜跟劉維翰讓生意掙錢的時侯,給家里的已經(jīng)不少。
張春華給劉維翰的一萬塊,一半都是周麗娜他們之前給的。
“就算現(xiàn)在麗娜知道她不是親生的,我們養(yǎng)育她的情分是在的,可是你要是要了錢,我們真就一刀兩斷了?!敝芙ǔ烧f道。
張春華覺得自已也是把麗娜當親生女兒看待的,在吃穿上沒有苛待過她,周麗潔吃什么穿什么,周麗娜也是一樣的,可能在情感上,張春華更偏向周麗潔。
張春華說道:“你現(xiàn)在不要,等以后人家官位更高了,你一個小平頭老百姓,還想從她手上要到錢,那是不能夠了?!?/p>
周建成嘆氣,“我也從來沒想過要麗娜給多少錢,春華,你自已好好想想吧?!?/p>
張春華覺得周建成就是心太軟,有機會拿到錢,為什么不要?周麗娜以后難道還認他們?那不可能了。
張春華的主意還是沒有變化,不過周麗娜不給她,也只能慢慢地磨。
周建成還不知道張春華把錢拿給劉維翰投資,只有周麗潔知道。
周麗潔還去找了劉維翰,劉維翰果然拿著張春華的錢,去辦了培訓班。
周麗潔逼著劉維翰拿錢出來,劉維翰現(xiàn)在哪里有錢,又擔心周麗潔天天跑過去鬧,劉維翰只能承諾周麗潔,三個月后先還三千塊錢。
現(xiàn)在,三個月之期已經(jīng)到了。
張春華一開始信心記記,隨著時間漸漸過去,心里也開始慢慢地打起鼓來了。
劉維翰春節(jié)的時侯來家里送了一回東西,穩(wěn)了穩(wěn)張春華的心,現(xiàn)在三個月期到了,張春華還是想著先拿三千塊錢回來。
她也不好意思去找劉維翰,怕破壞了他們的關(guān)系。
她跑到周麗潔家里去,跟周麗潔說,讓她去找劉維翰要錢。
“你自已去要啊,錢是你拿出去的,為什么要找我去要。”周麗潔對張春華意見不小,也不想管她這破事。
張春華說道:“我要是去要的話,多不好意思啊,拿錢給維翰的時侯,說的是一年就給我,現(xiàn)在才過去多久,?!?/p>
“那你就安安心心地等一年,到了你就去拿錢就行了?!敝茺悵嵳f道。
張春華的心已經(jīng)慢慢地提起來了,哪里還能等一年,好說歹說,讓周麗潔去要錢。
周麗潔也只是想用言語為難一下張春華,還是帶著張春華去找劉維翰了,她也不肯一個人去,要帶著張春華一起。
劉維翰這幾個月,錢是掙到了一些,距離回本還很遙遠,而且他慢慢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學員越來越難招了。
最開始的時侯,一個月甚至要開五六期課,現(xiàn)在一個月只能開三期,他只有八臺電腦,一期課也就只能招八個學員,一個學員的學費是一百二,一期課就是九百多,除去老師工資和租場地費用,剩下的,還不夠電腦的折舊費。
照這樣下去,劉維翰起碼要五六年才能回本,學員的數(shù)量沒有想象中多,南城本來也不大。
這個生意劉維翰是看對了,掙也能掙一點,就是回本時間太長了,他根本就耗不起。
最近劉維翰也陷入了焦慮中,他幻想的是憑借這個生意掙大錢,可現(xiàn)在,這個生意掙錢太慢了。
劉維翰想把生意轉(zhuǎn)讓出去。
就在這個想法在腦海里生出來的時侯,張春華母女倆找上門來,讓他兌現(xiàn)之前承諾的三千塊。
劉維翰只能謊稱錢都購買設(shè)備去了,跟前岳母打感情牌,求張春華再緩一緩。
周麗潔是潑辣的性格,怎么肯再緩,都已經(jīng)給劉維翰緩了三個月了。
周麗潔看劉維翰的樣子,神情萎靡,根本就不像掙了大錢的樣子,當即就跑過去,抱起一臺電腦,“你還不上錢,我就用你的電腦抵債,我去打聽打聽,一臺電腦值多少錢,就抵多少?!?/p>
劉維翰急忙阻攔,“麗潔,你可不能抱走電腦啊,你要是把電腦抱走了,我用什么來給學員培訓?”
周麗潔冷酷道:“這我管不了,你拿不出錢,就用電腦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