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紗臟污面積大,有破損,確實是會視情況扣押金的,如果愛婚紗只是正常的些許臟污,沒有破損,我們是不會亂扣押金的?!敝茺惸炔煊X到這個女同志態(tài)度不友好,但是開門做生意,和氣生財,她還是耐心地解釋。
田錦蓉叫住沈佩環(huán),“佩環(huán),你就不要說話了,你又沒有來這里租過婚紗,道聽途說的話,怎么能拿到人家跟前來說?”
沈佩環(huán)氣呼呼地說道:“你們不識好人心就算了,到時候被扣押金了,就知道了!”
田錦蓉對這個小女兒很是頭痛,都二十六了,還是這樣任性的性子,本來她帶著侄女過來的,沈佩環(huán)非要跟著過來,過來又說話搗亂,她都覺得不好意思,小周這么周到地招待她們。
“你先回家去吧?!碧镥\蓉說道。
沈佩環(huán)氣鼓鼓地走了。
田錦蓉跟周麗娜道歉,“我這女兒是被我寵壞了,真是不好意思,請你不要介意?!?/p>
周麗娜說道:“沒關系,她可能是希望田小姐去她朋友家的店訂婚紗?!?/p>
田香梅說道:“我們過來這之前去過了,那邊婚紗質感不好,我不喜歡,我就喜歡你們家的。又不是她租婚紗,你不要聽她的?!?/p>
周麗娜笑道:“沒關系,我們開門做生意,也接受合理的質疑,你放心吧,亂扣押金在我們店里是不存在的?!?/p>
田香梅笑道:“我想也是的?!?/p>
田香梅訂了一條白色修身的婚紗,還訂了妝面。
“我可以讓這位化妝師給我化妝嗎?”我一進來就看到她化妝了,化得真好?!碧锵忝分钢鴱垐A圓說道。
張圓圓驚訝地說道:“你要我化妝嗎?”
田香梅點頭,笑問:“可以嗎?”
張圓圓眼里迸出驚喜的光,“當然可以!”
張圓圓看向周麗娜,本來想說周麗娜的技術比她好,但是一想化妝時間太早了,還是她來化吧,周麗娜休息休息。
現(xiàn)在化妝的訂單太多了,有時候她們兩三點就得過來了。
周麗娜正要跟張圓圓商量商量,化妝訂單多的時候,張圓圓就跟她去她家里住,半夜兩個人結伴來店鋪,這樣要安全得多。
田香梅租好衣服,又下了化妝訂單后,就跟田錦蓉一塊走了。
人一走,張圓圓就說道:“新一路也開了婚紗店???我還不知道呢,麗娜姐,你也不知道吧?”
“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什么時候開的都不知道,不過看樣子,應該也是新開不久?!?/p>
周麗潔今天不知道什么時候耽誤了,早上沒來,到中午才來的。
周麗潔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但也沒說是什么事情,聽周麗娜他們說新一路開了新的婚紗店,立刻就變了臉色,“肯定是看我們生意好,才跟風開的!我去看看!”
周麗娜怕她跑人家那去鬧事,趕忙扯住她,“我早就想到了,我的這個婚紗店是南城第一家婚紗店,只要生意好了,肯定會有人跟著開的,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又不是獨家的生意,別人要開我們也沒有辦法?!?/p>
周麗潔說道,“我知道,我去看一看?!?/p>
周麗娜不好過去,恐怕人家悄悄地來過她的店鋪,都認識她了,周麗潔和張圓圓也是經(jīng)常在店里的,人家說不定也認識,還是叫個不認識的過去看看。
周麗娜想請?zhí)媒闳タ匆豢矗瑢Ρ纫幌履且患?。學學別人家的優(yōu)點。
周麗娜跟張圓圓商量,訂單多的時候,去她家住的事情,“這樣我們一起過來,路上也有伴,安全一點?!?/p>
張圓圓有點不好意思,因為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但她家是遠了點,有時候就半夜騎車過來,都是壯著膽子騎的。
周麗潔說道:“這店里弄個小小的休息室唄,忙的時候,我跟圓圓就睡在這里,半夜就起來開工了?!?/p>
周麗娜從家屬院騎車過來還有杜伯鈞送她,張圓圓不能次次都喊她爸送,她爸干的是體力活,休息不好也不行。
周麗娜想一想,說道:“這店里不行,本來現(xiàn)在掛幾百件婚紗就已經(jīng)擠擠的了,那不如這樣,我去附近找個房子,租下來,訂單多的時候,我們就去那休息,晚上過來也方便。”
張圓圓高興得一拍手,“對對,這個辦法好!”
周麗娜說干就干,當天就開始在附近看房子,要求就是要近。
她跟周麗潔一塊去找的房子,這門面后面就是居民樓,很快就找到了貼著出租的房子,這房子在三樓,是兩室一廳的格局,就是衛(wèi)生間和廚房是公用的,一個月四十塊錢。
周麗娜叫來房東,進去看了一眼,房子里有家具,看起來還算干凈,主要是這離她的店鋪很近,上下樓就到了。
周麗潔也比較滿意,就租了下來,租金一次性交了半年的。
張圓圓和周麗潔當天就把房子大清掃了一遍。
張圓圓感嘆,“怎么之前就沒想到這么好的法子呢,還天天半夜從家里騎車過來。”
周麗娜說道:“是我之前沒想到,早就應該租一個房子,方便我們休息了。”
周麗潔回家搬被褥,袁平已經(jīng)回家了。
昨晚上夫妻倆才大吵一架,其實也不能算大吵,算是周麗潔單方面輸出。
原因是昨天,袁平他媽過來了,目的很明確,催生。
周麗潔跟袁平結婚也幾年了,還沒生下一兒半女,老的著急,之前都是催袁平,現(xiàn)在換策略了,跑來家里催周麗潔。
周麗潔最討厭的就是催生,她心里其實一點生孩子的想法都沒有,懷不上她也不去醫(yī)院看,袁平雖然著急,但也拿她沒有辦法。
袁平自已是悄悄地去醫(yī)院查過的,他各方面都正常。
剛開始周麗娜也沒懷孕,袁平還在想是不是姐妹倆身體都有問題,可現(xiàn)在周麗娜懷孕了,袁平就又生出了希望,或許他跟周麗潔也能有孩子。
但是周麗潔不大愿意跟他過夫妻生活,一個月也沒兩次,就這樣的頻率,想生孩子也不大容易。
昨天袁母跑過來催生,讓周麗潔特別氣憤,她忍不住就跟袁母嗆了幾句,袁平聽到了,心里當然就不舒服,晚上夫妻倆因為這個事情,就說了起來,說著說著周麗潔就吵起來了。
兩人一晚上幾乎都沒怎么睡著覺,第二天周麗潔起來就晚了。
這會兒她回去搬被褥,也沒跟袁平解釋是搬到店鋪的臨時住處,因為兩人剛吵完架,周麗潔就回家來搬被褥,就好像是她要分居搬走一樣。
她還收了幾件衣服。
袁平看到她搬被褥,有點慌了,先打破了僵局,“麗潔,你搬被子上哪去?”
“用的著你管嗎?管好你自已就行了。”周麗潔嗆聲道。
袁平也忍不住生氣,“不過就是夫妻倆吵兩句,你就要搬出去?這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嗎?”
周麗潔說道:“你管得著嗎?我不跟你一個屋檐下還不行嗎?”
袁平知道周麗潔的性子,你強她更強,還任性,他沒法子了,只好收斂了脾氣,“麗潔,有話我們好好說,你不要這樣。”
周麗潔瞪著他,沒說話也沒解釋,搬著就下樓去了。
袁平勸不住她,只好一路跟著她,想看她要搬到哪里去。
張圓圓也回家搬被褥去了,鄭月華得知周麗娜在店鋪附近租了房子,忙的時候三個人要一起在里面住,才放心讓張圓圓搬被褥過來。
張圓圓就在樓下碰到了鬧別扭的兩口子。
“麗潔姐,姐夫?!彼铋_始還以為是袁平送周麗潔過來呢。
袁平看到張圓圓也搬了被褥,一時間有點明白了,問張圓圓,“你們租的房子?”
“麗娜姐租的,讓我們不方便的時候,可以在這邊睡,有時候半夜就要過去給人化妝,住在這近點,方便點?!?/p>
本來一場誤會,到這里也就算解除了,但是周麗潔偏要對袁平嗆聲。
“現(xiàn)在你親眼看到了,我不是出來偷人!你該放心了!”
袁平臉色微變,“麗潔,你看看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用不著?!敝茺悵嵰稽c也不領情,她心里還攢著一肚子氣呢,自已解開自行車的綁帶,抱著被褥上樓去了。
張圓圓這才發(fā)現(xiàn)夫妻倆在鬧別扭,一時間有點尷尬,沉默了一會兒才對袁平說道:“放心吧,姐夫,我們都住一起的,而且不是搬到這里來住,訂單多的時候,就在這里睡一下。不然大半夜的過來,太不方便,也不安全?!?/p>
周麗潔大半夜過來,都是袁平送她,這一點袁平都沒有怨言。
袁平對張圓圓苦笑一下,知道周麗潔心里還有氣,也不跟上去了,“行,那我就先回去了?!?/p>
袁平騎上車回去了,張圓圓才抱著自已的被褥上樓去。
周麗娜回家去跟杜伯鈞打了個招呼,吃過飯了,孩子們留在家里,杜伯鈞才送周麗娜過來,帶來一套被褥。
張圓圓和周麗潔都已經(jīng)安頓好了。
張圓圓心里特別高興,她長這么大,一直都是跟著父母生活,現(xiàn)在有了一個臨時的小窩,雖然是跟周麗娜兩姐妹分享的,心里也很興奮,好像在這里,她就脫離了鄭月華的掌控。
周麗潔和張圓圓各占了一個房間,其中張圓圓的房間里的床要大一點,周麗娜就跟張圓圓一個房間。
張圓圓和周麗潔一塊出去下了館子,才剛回來。
周麗娜坐在客廳,杜伯鈞在里面給她鋪床。
今天周麗潔和張圓圓住在這。
周麗娜看了周麗潔帶過來的被子,有點薄,就把她的給周麗潔蓋了,張圓圓睡的床墊了兩床棉絮,要暖和一點。
沒爐子烤火,客廳冷得跟冰窖似的。
周麗娜說道:“明天買個爐子回來?!?/p>
杜伯鈞鋪好床了,從房間里出來,說道:“買爐子不方便,你們也只是偶爾在這睡,不如買個火盆,燒炭烤火,就是烤火的時候要注意開窗通風?!?/p>
周麗娜征求了張圓圓和周麗潔的意見,決定明天弄一個火盆來,再買點炭。
她再三叮囑,“燒炭的時候一定要把窗戶開一點通風?!?/p>
夫妻倆就回家去了。
張圓圓和周麗潔坐了會兒,冷得不行就睡覺了,兩人今天是一塊睡的,這屋子好久不住人了,確實有點冷。
同樣住在冷冰冰的房子里的,還有劉維翰。
巧合的是,他也是今天租的房子,為了省錢,他租的是城中村的民房,這房子不知道是多少年的了,窗戶關不嚴實,寒風不知道從哪個縫隙往屋里灌,屋里凍得像冰窖。
胡玉霞全身縮在被子里,臉露在外面,凍得肌肉都僵硬了。
劉維翰不怕冷似的,坐在板凳上抽煙,外套就披在肩膀上,手上叼著一根五毛錢一包的寶山。
之前他都是抽玉溪,利群的。
“維翰,這屋子也太冷了!”胡玉霞說道。
劉維翰皺著眉,沒理她。
“買點炭回來吧,燒個火,就沒這么冷了。”胡玉霞又說。
劉維翰冷冷地說道:“錢我都要留著做本錢,你要是受不了凍,你就回家去!”
劉維翰的房子因為抵押貸還不上,已經(jīng)被銀行收走了。
他們被迫搬了出來,租了這個城中村。
劉維翰手里拿著一張報紙,上面是對計算機程序卡的一些報道,上面還有程序卡的訂購電話。
劉維翰是在街邊撿到這張報紙的,他鬼使神差地撿起這張報紙,留意到上面的信息,他察覺到了這其中的商機。
他覺得這個程序卡是個商機,這個東西很先進,弄到南城來,應該能賣出去,但是這玩意太貴了,就是弄他現(xiàn)在也沒有這么多本錢。
劉維翰想搞的是輸入法培訓,這玩意門檻低,只要自已學會這玩意了,找人入伙,一塊開個培訓班,就能掙錢了。
關鍵是還要場地和計算機,計算機也不用那么多,有個兩三臺作為演示就足夠了,關鍵是成本,搞這么一個培訓班,投入怎么的也得兩三萬,劉維翰現(xiàn)在全身上下只有幾千塊,他要搞就要拉人入伙。
劉維翰苦思冥想起來,看看誰有這個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