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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 章 受傷

“真的,你哪來的錢?”周麗娜笑看著杜伯均,“你不會還藏著私房錢吧?”

這衣服可不便宜,要八百塊呢,普通人半年的工資。

“我攢的?!倍挪矝]再賣關(guān)子。

“工資你還給我留了零頭啊,我攢起來了,沒花。年終補(bǔ)貼一個月工資前幾天下來了?!倍挪f道。

他又不抽煙不喝酒,平時(shí)也沒有什么應(yīng)酬,吃住都在家里。穿的部隊(duì)發(fā),周麗娜偶爾也會給他買一些常服,花錢的地方很少。

錢就都攢下來了。

周麗娜不由得驚訝,杜伯均這也太省了。杜伯均每月工資兩百六,周麗娜只拿兩百,剩下六十由杜伯均自已支配,沒想到他這么省,還能給她攢一件衣服錢。

周麗娜把衣服穿上身,站在鏡子前照了照,她之前也買過很多好衣服,一千多的衣服也買過,但這件杜伯均買給她的衣服,周麗娜格外喜歡。

她現(xiàn)在鏡子前照了照,這衣服的尺碼是正常碼,她現(xiàn)在挺個肚子扣不上,只能不扣,漂亮倒是漂亮,就是不那么保暖。

周麗娜找來杜伯均給她買的羊絨圍巾,熱烈的紅色,新年用剛好。

搭配這件桃紅色大衣,又保暖又漂亮。

杜伯均滿意地點(diǎn)頭,“好看?!?/p>

周麗娜也不吝嗇,扭身攬住杜伯均的脖子,在他嘴唇上輕啄一下,“謝謝你,大衣我很喜歡?!?/p>

杜伯均看著她白嫩的臉,有的女人懷孕之后會長斑,周麗娜懷孕之后,看著皮膚似乎比以前更好了,臉也白白嫩嫩的,比以前更漂亮了。

杜伯均端詳著她的臉,這張臉看起來吹彈可破,沒有一點(diǎn)瑕疵,只有天生的基因,才能有這樣的好皮膚。

杜伯均想周麗娜給他生個女兒,一定漂得像小天使。

杜伯均親了親周麗娜的臉,她身上的芳香,鉆入杜伯均的鼻腔,好久沒有親近芳澤,身體開始蠢蠢欲動。

“麗娜,我們早點(diǎn)休息吧。”杜伯均說道。

周麗娜眨眨眼睛,“不守歲嗎?”

“意思意思就行了,早點(diǎn)休息。”杜伯均說道。

他去為周麗娜打來熱水,幫周麗娜洗腳。

在杜伯均眼里,周麗娜的腳也白嫩可愛,一個個地飽滿如珠,指甲蓋粉粉的。細(xì)心地洗完腳,杜伯均又找來周麗娜的擦腳帕,幫她擦干腳。

周麗娜有專門的擦腳帕,跟他們父子三人是分開的。

洗完腳,杜伯均又幫周麗娜穿上襪子,這才讓她套上鞋子,去臥室。

現(xiàn)在周麗娜有了身子,杜伯均也不敢抱她了,怕一不小心出什么意外,還是她自已走安全一點(diǎn)。

周麗娜也有點(diǎn)困了,現(xiàn)在睡覺太準(zhǔn)時(shí)了,到點(diǎn)就困。可能是因?yàn)樾睦餂]什么煩惱,睡眠就好。

杜伯均也躺上了床。

他摸了摸周麗娜的孕肚,孩子好像也睡了,沒感覺到動靜。

周麗娜穿著舒服的棉睡衣,臥室里的水暖散發(fā)的熱量把房間烘得熱熱的,床也松松軟軟,一睡上來,人就犯困。

“麗娜?!倍挪谥茺惸鹊亩溥叄兴拿?。

杜伯均的聲音跟平時(shí)有所不同,有些低沉沙啞,周麗娜太熟悉了。

杜伯均本來特別熱衷,但自從周麗娜懷孕,杜伯均就禁欲了。

“麗娜。”杜伯均又喊她的名字。

杜伯均的手在被子里游走。

素了這么久,周麗娜也懷念,杜伯均的手像打火機(jī),一下就把她點(diǎn)燃了。

“放松。”杜伯均親了親周麗娜,整個人就往被子里縮。

周麗娜身邊已經(jīng)空了,杜伯均的頭埋在被子里,她迷離地看著天花板。

這是另一種美妙,她想不到杜伯均能做到這樣。

周麗娜紅了臉,腳趾都扣緊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體驗(yàn)。

隔壁的孩子們早就睡著了,夜里下起了鵝毛大雪,不時(shí)傳來積雪的噗噗聲。

大雪落了一整夜,第二天起床就發(fā)現(xiàn)原本清理得干干凈凈的院子,現(xiàn)在又落滿了積雪,杜伯均早早地起床了,精力旺盛的他一個人就把積雪全鏟出去了。

周麗娜昨晚上睡得很香甜,杜伯均和她一塊守歲了,不過是用另外的方式。

杜伯均積攢了幾個月的精力,也得到了釋放。

杜伯均發(fā)現(xiàn)了新天地,周麗娜的手特別軟。

杜懷義和杜信義早早地起來,兩人沒出去跟別的孩子一起玩鞭炮,而是在自已家院子里玩。

今天要拜年,一會兒杜伯均就要帶著孩子們?nèi)グ菽辍?/p>

按理說,周麗娜也該回娘家拜年,但是她年前都沒有給娘家送年禮,年后也懶得去。

不過舅媽家是需要去的,還有大伯家,也要去拜年。

杜伯均怕路面滑,已經(jīng)讓小張把他的配車開過來了,一會兒去拜年就開著車去。

朱萍艷連著幾個晚上都沒有休息好,張姐她婆婆,睡覺打呼嚕,特別響。

朱萍艷經(jīng)常睡著了被吵醒,無奈只能睡另一頭,但還是吵。

現(xiàn)在年也過了,廠里還有幾天就要開工了,本想再堅(jiān)持堅(jiān)持,但朱萍艷感覺到,張姐她婆婆對朱萍艷寄住在家里很不滿。

這兩天家里有什么活,張姐婆婆都會叫自已干。

其實(shí)朱萍艷在張姐家,算是很勤快的,眼里有活,只要看到有什么活要干,主動就去干了。

張姐是從來不吩咐她的,全靠朱萍艷自覺。

就是張姐她婆婆不喊自已,朱萍艷也不會干坐著,等別人伺候自已。

老人家從鄉(xiāng)下來,可能生性要節(jié)省一點(diǎn),怕自已占了她兒子一家便宜,所以對朱萍艷住在家里感到不滿。

但朱萍艷住在張姐家,也沒有全白吃白喝,除了要干活,平時(shí)朱萍艷還會去買菜,是她自已的錢,張姐要拿錢給她,朱萍艷都沒要。

雖然只有幾天就要開工了,朱萍艷實(shí)在感覺難熬,這種寄人籬下的日子,叫人自尊不好受。

一大早,朱萍艷就起來了,張姐帶孩子出去拜年去了,本來她在廚房幫忙做早餐,張姐婆婆吳大娘看宋政委一個人在院子里掃雪,支使朱萍艷,“萍艷,你去掃雪吧?!?/p>

朱萍艷也沒有二話,拿著掃帚就去幫忙掃雪了。

宋政委正干得熱火朝天,看到朱萍艷拿著掃帚來,說道:“不用幫忙,太冷了,萍艷,你回去吧。”

朱萍艷哪里肯回去,幫著掃,宋政委家院子大,一個人干,確實(shí)也要不少時(shí)間。

就在這時(shí),廚房里的吳大娘突然喊,“龍龍,這煤氣怎么點(diǎn)不燃了?你來看看!”

宋政委聽見,就進(jìn)屋去了。

宋政委進(jìn)了屋,問道:“怎么了?怎么點(diǎn)不燃了?”

他媽吳老太站在灶臺邊,手里拿塊抹布擦著。

宋政委走過去,查看煤氣灶,正要點(diǎn)火,吳老太湊過來,壓低聲音說道:“哎呀,你別檢查了,沒壞。”

宋政委不解地看著吳老太,“那你喊我進(jìn)來干嘛?”

吳老太小聲說道:“讓她去干唄,反正她也沒事干?!?/p>

宋政委瞪著眼,反應(yīng)過來了,合著這老太太玩這個心眼子呢!

“你說你這是干嘛呀?”宋政委無奈道,“何必耍這些心眼子。”

吳老太理直氣壯地說道:“那總不能讓她在家里白吃白喝吧?干點(diǎn)活怎么了?”

宋政委說道:“人家哪里白吃白喝?家里的活人家都爭著搶著干?!?/p>

吳老太冷哼,“那她不干也有的人干呀。行了,你就在房里待著吧,外面多冷,讓人干去?!?/p>

宋政委氣得跺腳,還不敢提高聲音,怕被朱萍艷聽見,“媽,你別做這些小動作,等開年,工廠開工,人家就搬到工廠去住了,也沒幾天了。”

“那我也沒說什么呀。讓她干點(diǎn)活怎么了,年輕人要勤快一點(diǎn)。”吳老太油鹽不進(jìn)。

宋政委怕吳老太當(dāng)著朱萍艷的面,說出什么難聽話,也不敢說重話,“你聽我的就行了?!?/p>

宋政委從廚房出去了,朱萍艷還在掃雪。

母子倆在廚房說話很小聲,但朱萍艷還是聽到了一點(diǎn)點(diǎn)聲音,雖然聽不出來,但是她也沒聽到煤氣灶點(diǎn)火的聲音。

沒一會兒,宋政委就出來了,臉色不太自然,溫和地對朱萍艷說道:“萍艷,這不用你幫忙了,你進(jìn)屋去吧。”

掃雪本來就是個力氣活,又冷,一般都是男人干,張姐在家的時(shí)候,宋政委也不讓她掃雪的。

朱萍艷心里大概清楚了,她堅(jiān)持道:“沒事,大哥,我閑著也是閑著?!?/p>

朱萍艷堅(jiān)持幫著一塊把雪掃了。

等朱萍艷掃完雪,進(jìn)廚房,吳老太又吩咐她去洗菜。

以前吳老太沒來時(shí)候,洗菜還要燒熱水,開水兌涼水,溫溫?zé)嵯床?,吳老太一來,就不讓朱萍艷用熱水洗菜了。

朱萍艷還記得那是吳老太到家的第二天,朱萍燕兌熱水洗菜,被吳老太看見了。

吳老太當(dāng)時(shí)就把臉拉下來,跟朱萍艷說:“我來洗,我來洗,我們鄉(xiāng)下人可沒有這么嬌貴,洗菜還要用熱水,多余費(fèi)柴火?!?/p>

朱萍艷后面就用冷水洗菜了,要是張姐在,她用熱水兌涼水洗菜,吳老太就一個字也不會說。

張姐有一次注意到了,跟朱萍艷說不用理會這老太太,上一輩人,跟他們思想觀念不一樣,該怎么洗菜還怎么洗。

朱萍艷剛剛掃完院子里的雪,手都凍成冰棍了,這會吳老太又咐她去洗菜,冰冷刺骨的水,手一伸進(jìn)去,就跟下油鍋似的,生疼。

朱萍艷忍著刺骨的寒意,把菜洗了。

洗完菜,端過去,朱萍艷剛在爐子跟前坐下來,烤一烤完全凍僵的手,吳老太又吩咐她切菜。

朱萍艷手僵得都合不攏,只好說道:“大娘,我烤烤火就去。”

吳老太說道:“這都晚了呀,早上還要祭祖呢!我這都忙不過來,年輕人還是要勤快一點(diǎn)?!?/p>

朱萍艷咬咬牙,只好過去切菜。

她手僵得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只能勉強(qiáng)握住刀,吳老太讓她切土豆絲,朱萍艷剛開始切,土豆一滾,菜刀就切到朱萍艷的手上,霎時(shí)間,鮮紅的血就涌了出來。

朱萍艷甚至都沒感覺到太多疼痛,只是看到血飆出來,下意識地扔了菜刀。

“哎呀!”吳老太看到朱萍艷的手受傷,大吃一驚,“怎么搞的呀?今年第一天就見血,太不吉利了!”

朱萍艷錯愕地看向吳老太,吳老太一臉的不耐煩,“你們年輕人就是毛毛躁躁的,切個菜還能把自已的手給切傷了,哎!你出去吧,我自已弄?!?/p>

朱萍艷強(qiáng)忍著淚,捂著手出了廚房,又出了大門。

血還在滴,滴了一路。

“爸爸!那是朱阿姨!”于小霞眼尖,率先看到朱萍艷。

她是要去給朱萍艷拜年,還沒走到宋政委家,就碰上了埋頭往外走的朱萍艷。

于猛看過去,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朱萍艷的左手好像受傷了,整個手掌遍布紅色血痕。

于猛趕忙跑過去,跑得越近,看得越真,朱萍艷的手,確實(shí)是在冒血,她走過的那一路,有一條血滴成的痕跡。

“你手怎么受傷了?”于猛著急地問。

朱萍艷抬起頭,于猛看到她眼里包著淚,一抬頭就滾滾而落。

“沒事,不小心....”朱萍艷的話還沒講完,就哽咽住了,連忙收了聲,把差點(diǎn)溢出的哭聲憋了回去。

于猛心都揪成了一團(tuán),拉著朱萍艷,“去我家,我家有繃帶?!?/p>

朱萍艷往后縮,“我不去?!?/p>

于猛卻強(qiáng)硬地拉著她,“去包扎傷口!你放心,我決不對你做什么,我要有半點(diǎn)不軌的心思,我就不是娘養(yǎng)的!”

看見朱萍艷傷成這樣,于猛怎么能不著急上火,強(qiáng)硬地拉著朱萍艷往他家走。

于小霞也跑過來拉朱萍艷,“朱阿姨,去我家包扎!”

朱萍艷被父母倆帶回家,劉老太正在廚房忙活,一看到朱萍艷手上全是血,也嚇壞了,趕忙去找東西,不過她丟三落四慣了,一時(shí)間找不到,還是于猛自已去把繃帶找出來的。

“哎呀,怎么傷的呀?”劉老太急道。

朱萍艷勉強(qiáng)一笑,“沒事,大娘,切菜的時(shí)候不小心切到了?!?/p>

于小霞看一看朱萍艷,又看看她爸,走過去一把拉住劉老太,“奶奶,去做飯吧,我去幫你?!?/p>

于小霞拉著劉老頭出去了,讓她爸給朱萍艷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