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輕飄飄的觸碰,對于此刻感官被放大到極致的樓見雪而言,不亞于一種酷刑。
那微涼的指尖仿佛帶著電流,所過之處不僅沒有緩解燥熱,反而勾起了更洶涌的空虛。他死死咬住已經(jīng)傷痕累累的下唇,試圖用疼痛壓制住幾乎要脫口而出的呻吟。
“師尊.........”他幾乎是從齒縫里擠出這兩個字,帶著哀求般的絕望,“求您........別碰我了.........我好難受........”
他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讓云深離開。
他無法忍受在自已最不堪的時候,被這個人如此近距離地審視。
然而,云深非但沒有退開,反而靠得更近,那清冽的氣息幾乎將樓見雪完全籠罩。
他無視了樓見雪瀕臨崩潰的哀求,再次問道:
“回答我?!?/p>
“為何要走?”
樓見雪腦子一片混沌,被藥力焚燒得只剩下難堪的空虛,根本無法思考任何合理的解釋。
走?為什么走?
難道要他說,是因為怕重蹈覆轍?
極度的混亂中,一個自暴自棄的念頭猛地竄了出來。
說一個云深最厭惡的理由,一個足以讓他徹底對自已失望的理由。
樓見雪猛地睜開眼,烏黑的瞳孔因藥力而氤氳著水汽,直直地迎上云深深不見底的目光。他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嘶啞。
“因為.........弟子心悅于您!”
“弟子對師尊........存了齷齪不堪的心思!弟子無地自容!不配再留在師尊座下!這個理由........可以了嗎?!”
說完,他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猛地咳喘起來,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
然而,云深聞言,只是微微挑了下眉。他非但沒有退開,反而更近一步,那只原本懸停的手,直接貼上了樓見雪滾燙的臉頰。
掌心微涼,與他肌膚相觸的瞬間,樓見雪渾身劇烈一顫,幾乎要彈開,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輕柔卻堅定地禁錮住。
“哦?心悅于我?”
“那為何.........要離開我?”
更讓他頭皮發(fā)麻的是,云深的拇指,竟緩緩撫上了他因喘息而微微張開的唇瓣。
那動作帶著一種近乎狎昵的摩挲,指尖的薄繭擦過柔嫩的唇肉,帶來一陣陣戰(zhàn)栗般的酥麻感。
“師尊........你.........”
樓見雪感覺他快要被逼瘋了。
云深的拇指微微用力,按了按他下唇的傷口,帶來一絲刺痛。
“因為——”
“師尊也心悅于你啊?!?/p>
樓見雪:“?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一瞬間,仿佛有驚雷在腦海中炸開!
樓見雪猛地睜大了眼睛,里面寫滿了難以置信的荒謬!
他聽到了什么?
師尊........心悅于他?
這怎么可能?!這絕不可能!
是幻聽嗎?是藥力導(dǎo)致的錯覺嗎?
師尊是那般清冷如雪的存在,是授他道法的恩師!
他們之間隔著不可逾越的師徒倫常!師尊怎么會..........怎么會對他存有這種心思?!
他張了張嘴,喉嚨卻像是被堵住,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能徒勞地喘息著,像一條擱淺的魚。
云深垂眸,靜靜地看著他這副徹底呆滯的模樣,深邃的冰藍(lán)色眼眸中,極快地掠過一絲玩味。
他似乎覺得樓見雪這反應(yīng)很有趣,甚至微微歪了歪頭。
他撫在樓見雪唇上的拇指,非但沒有離開,反而輕輕用力,撬開了他因驚愕而微張的齒關(guān)!
指尖帶著微涼的薄繭,觸碰到敏感的口腔內(nèi)壁,帶來一陣戰(zhàn)栗般的奇異觸感。這個過于親昵的動作,讓樓見雪渾身猛地一僵。
然后,他聽到云深用那種依舊平靜無波嗓音,貼近他耳畔,輕輕問道:
“既然心悅為師.......”
“為何不叫呢?”
樓見雪:“?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叫?叫什么?
樓見雪的大腦一片空白。
是叫他師尊?
還是..........別的什么?
藥力、震驚、羞恥、還有那被撬開齒關(guān)帶來的詭異觸感 ,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徹底焚毀。
云深看著他這副全然懵懂的模樣,眼底的暗色更深了些。
他沒有收回手,反而就著撬開齒關(guān)的姿勢,指尖微微向里探入,在樓見雪完全來不及反應(yīng)時,用指腹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他的舌尖。
“嗚.........!”
一股極其陌生而強(qiáng)烈的戰(zhàn)栗感,伴隨著難以言喻的羞恥,瞬間從被觸碰的地方炸開,席卷全身!
樓見雪控制不住地發(fā)出一聲短促而壓抑的驚喘。他幾乎是本能地向后縮去,逃離這過于越界的觸碰。
然而,他剛有后退的跡象,云深另一只手便已輕柔地扶住了他的后頸,阻止了他的逃離。
云深的目光始終鎖著他因驚喘而泛出水光的眼睛,指尖仍停留在那敏感之處,感受著其下細(xì)微的顫抖。
他看著樓見雪羞憤欲死卻又在藥力作用下無力掙脫的脆弱模樣,微微傾身,用一種近乎耳語的認(rèn)真腔調(diào),低聲道:
“就像這樣。”
他的聲音平靜無波,內(nèi)容卻驚世駭俗。
“叫出來。”
“讓為師聽聽.........你的心悅?!?/p>
“師......尊.......”
他終于從喉嚨深處擠出一聲破碎的呼喚,聲音因藥力而變得異常綿軟,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與他平日里清冷疏離的聲線判若兩人。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這樣對他?
他們是師徒?。?/p>
是清規(guī)戒律劃下的鴻溝!
“怎么可以........”他艱難地喘息著,試圖用殘存的力氣偏開頭,避開那仍在唇齒間流連的指尖,“我們是.......師徒啊.......”
云深依舊禁錮著樓見雪的后頸,指腹甚至輕輕摩挲了一下那脆弱的頸側(cè)皮膚,然后,用那種以往教導(dǎo)他時的平靜語氣,低低應(yīng)了一聲。
“嗯?!?/p>
這一聲“嗯”,輕飄飄的,卻直接碾碎了樓見雪最后的希望。
緊接著,云深幾乎貼著他的唇瓣,氣息交融,補(bǔ)上了后半句,帶著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占有欲。
“師尊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