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單考慮之后,決定來個金蟬脫殼。
于是他裝作下來到窩棚休息的假象,迅速用文字信息通知了潘周丹,并且讓他和老婆一起過來。
作為他的嫡系,他對潘周丹和他老婆都很了解,何況平時他沒少照顧他們。
再說了,只要自已在外面,事情還有變化的余地。
要是自已進(jìn)去了,說不定馬市長他們都得玩完。
后來的事情還算順利,他把魚塘里的秘密交代給潘周丹夫婦之后,就帶著周圓圓離開了。
然后,他就把暗哨都撤掉了。
沒想到武警果然是針對他的,黃旺仔真是他的福星。
他一個無意中的舉動,竟然救了自已。
雖然損失那么多錢有些心疼,可是和自由比起來,那都算不了什么。
只要自已的位置還在,再撈回來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可如果找不到消息是如何泄露的,說不定自已遲早會出事。
他從上次帶出來的現(xiàn)金中取了11包,放到了自已轎車的后備箱。
然后他叫上周圓圓,開著車直奔省城。
路上,他打電話給省委政法委書記甘丙林的秘書許家亮。
許家亮同時是省委政法委的辦公室副主任,正處級!
“許主任,您好,晚上能不能給我安排一下,我想見老板?”
他和許家亮是老朋友了,所以也沒有跟他客氣。
許家亮知道,這些副廳級的局長都是實權(quán)派人物,富得流油,只要是幫人家辦件事,好處那是少不了的。
他說道:“老板晚上沒什么安排,我給你問問?!?/p>
“謝謝許主任,我給你拿了一份土特產(chǎn),等我到了放你車?yán)铩!?/p>
“龍局長,你真是太客氣了,咱們之間真的不用。”
土特產(chǎn)是他們之間的黑話,其實就是軟妹幣!
許主任一陣心花怒放,他知道龍在天一向出手闊綽,他就試探著問道:
“龍局長,你這次準(zhǔn)備和老板匯報哪方面工作呢?”
“人事,許主任,這件事還請你多在老板面前美言幾句,他娘的,自從那個謝天恩到來之后,處處針對我,老子干不下去了,惹不起還躲不起嗎?看看能不能調(diào)到省城。”
許家亮嗯了一聲,說道:“省城的鄒局長前年才上任的,是不是年齡和你差不多?”
龍在天聽出來了,許家亮和鄒明理也很熟悉。
他連忙說道:“是啊,我們是警校同學(xué)。不行的話我到省廳弄個副職也行!”
省廳的副廳長,當(dāng)然要比下面地市的局長厲害一些。
許家亮說:“我問問老板,一會兒給你回電話!”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飛馳,路兩旁的楊樹林的葉子已經(jīng)變黃,在夕陽的照射下,反射出一陣金黃。
過了二十多分鐘,龍在天的手機(jī)響了,正是許家亮。
“龍局長,你過來吧,甘書記在辦公室給你二十分鐘時間?!?/p>
“好的,謝謝許主任!”龍在天高興地說道。
二十分鐘足夠了!
晚上七點(diǎn)半,龍在天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了省委大院。
只不過,他先把許主任叫了下來,在地下停車場的一個偏僻角落,他把一袋“土特產(chǎn)”給許家亮放到了車?yán)铩?/p>
許主任看到那正方形的黑色塑料袋,壓根就沒有推辭。
嘴里說著龍局太客氣,手卻毫不客氣地就搬到了自已的車上。
沒有人不喜歡錢,何況這些處于核心決策圈的秘書,他們見證了太多權(quán)力的魔幻操作。
龍在天來到了甘書記的辦公室。
59歲的甘丙林,保養(yǎng)得很好,看上去也就五十來歲的樣子。
可是他知道,最遲再有兩年,他就要轉(zhuǎn)任到人大任職了。
雖然還是副省部級,可含權(quán)量絕對不可同日而語。
他坐在辦公桌后面,威嚴(yán)地看著龍在天。
關(guān)于龍在天和馬懷山以及謝天恩之間的糾葛,他聽說過一些,但并不了解詳情。
“甘書記,我在夏商市工作過二十多年,僅是當(dāng)上局長也有五年多了,我想……”
他說著話,偷偷觀察著甘書記的反應(yīng)。
誰知老花鏡后面的那雙睿智的雙眼,根本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只聽甘丙林淡淡地說:
“你有什么想法?”
“回來省城或者省廳都行!”龍在天把自已的想法說了出來。
甘丙林哼了一聲,說道:“那不是一個意思嗎?”
是啊,一般省城的公安局局長,都要兼任公安廳的副廳長。
龍在天當(dāng)然知道都是副廳長,但是差別還是有的。
省城的局長兼副廳長當(dāng)然更有權(quán)。
龍在天尷尬地笑笑:“差不多吧!”
甘丙林說道:“和謝書記溝通過沒有?和蘇部長談過沒有?”
謝書記當(dāng)然是謝天恩,自已有想法,和謝書記匯報一下,爭取市委支持,這是應(yīng)該的。
蘇部長是省委常委,組織部長蘇超聯(lián)。
“沒有,我當(dāng)然要先來向您匯報!”龍在天一臉正氣地說道。
這是對的,作為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甘丙林對政法隊伍的副職任命,有很強(qiáng)的話語權(quán)。
“省城你就別考慮了,鄒明理任職時間還不長,沒有調(diào)整的理由?!?/p>
可見甘丙林對公安廳的領(lǐng)導(dǎo)還是比較熟悉的。
忽然,甘書記問道:“是不是和天恩處得不愉快?”
龍在天沒想到甘書記會直接這樣問他,只好說道:
“甘書記,這確實是個重要原因,您知道,我和馬市長在夏商共事多年,兩人工作起來可能更默契一些,誰知這就成了謝書記打擊我的借口,他處處給我使絆子,工作根本就沒法正常開展。
有時候,居然動用武警去辦理腐敗案件,讓我們很沒面子!”
甘丙林嗯了一聲,反問道:“他能指揮動武警?”
“嗯,他和紀(jì)委書記嚴(yán)守正,就因為一個小小的誤會,處處調(diào)動武警來壓制我們,你說我們公安還有什么用處?!?/p>
龍在天越說越氣憤,緊接著又說道:“甘書記,既然您問起來了,我也給您說實話:
因為一個魚塘的拆遷,他們半夜逮住了我們公安局辦公室主任和他老婆,說是在魚塘里發(fā)現(xiàn)了大量現(xiàn)金。誰傻了嗎,去把錢放在魚塘里,我嚴(yán)重懷疑這是誣陷,我又能說什么?”
龍在天這會兒戲精附體,裝作十分委屈的樣子,在甘書記面前訴苦。
甘丙林心中有自已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