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在北門開戰(zhàn)的時候,盧俊義和林沖得到消息,也分別對著東門、西門發(fā)起強攻。
兩邊正在激戰(zhàn)時,天地間突然黑了。
官軍慌亂后撤,賊兵趁勢從城內(nèi)殺出,兩邊都是大敗。
盧俊義和林沖、魯智深一眾將領(lǐng)也是慌慌張張后撤。
等到黑霧消散,兩邊才回到北門,和武松會合。
徐寧、張順、李二寶受了傷,史進(jìn)、扈成、魯智深也受了傷。
武松說道:
“那包道乙在山中練的妖法著實厲害,普通道法破不得他?!?/p>
說到這里,神機(jī)軍師朱武問道:
“二郎,你何時修煉了道法?”
歐陽雄也好奇地問道:
“方才二郎所用是甚么道法?恁地厲害?”
歐陽雄用了舌尖血催動符箓,引動正一雷法,卻仍舊破不了包道乙的妖法。
武松不知用了甚么法子,居然引動那么暴烈的陰雷,破了包道乙的惡鬼。
盧俊義也好奇,問道:
“師父還教過師弟道法么?”
林沖好好奇道:
“我記得師父從未教過道法,他老人家只教過我武藝?!?/p>
兩人好奇,以為師父周侗給武松開小灶,傳授了道法。
武松說道:
“說起來,我與歐陽雄也有淵源。”
“當(dāng)初在清河縣時,我見過張?zhí)鞄煛!?/p>
歐陽雄聽了,驚奇道:
“二郎何時見過我?guī)煾???/p>
武松說道:
“那時候我剛中了舉人,在清河縣鄉(xiāng)下時,偶遇云游的張?zhí)鞄煛!?/p>
“我請求天師傳授道法,天師唱了一曲道歌,只是我愚鈍,未能領(lǐng)悟?!?/p>
張?zhí)鞄煹哪鞘椎栏?,武松是記住了,但是卻并未能從道歌練出什么道法。
后來又在京師的藏書樓,看了太乙火府五雷大法,才煉成了如今的陰雷。
當(dāng)然,其中最重要的恐怕是金瓶梅三人的助力。
這些事情,武松自然是不好當(dāng)眾明說的。
朱武聽了,愈發(fā)好奇,問道:
“既然二郎未能領(lǐng)悟,如何又能煉成雷法?”
“雖然未能完全領(lǐng)悟,卻也曉得了一些法門,后來自學(xué)了其他道法?!?/p>
說起這個,武松感慨道:
“好在當(dāng)時修煉過,若非如此,今日都要死在此處?!?/p>
徐寧說道:
“那妖法著實厲害,我等一片漆黑,那賊兵卻能看見我等?!?/p>
“若非二郎破了那妖法,我等只怕都要死了?!?/p>
想起方才,眾人都是一陣后怕。
張順說道:
“那賊將殺來,我只得亂殺,卻是誤殺了不少自已人?!?/p>
大家都是感慨搖頭。
魯智深罵道:
“二郎破了那妖道的邪法,待到明日,灑家要殺入杭州城,斬下那妖道的鳥頭!”
武松說道:
“今日大家都受了傷,暫且休整數(shù)日,守住營寨?!?/p>
“只待大家都休息好了,再破那杭州城?!?/p>
孫邈給所有受傷的將領(lǐng)包扎好,眾人各自散了,都去休息。
武松起身到各營走動,安撫受傷的將士。
出征以來,這是第一次敗仗,死傷不少。
...
杭州城內(nèi)。
包道乙睜開雙眼醒來,鄭彪站在旁邊,太子方天定和方貌、方垕都在。
“師父醒了?!?/p>
鄭彪扶起包道乙,方天定問道:
“天師的道法,如何被武松破了?”
方天定特別激動。
原本以為今日必勝,可以殺了武松。
誰知曉,包道乙的妖法半途被破了,武松反手把司行方給殺了。
若非鄭彪眼疾手快,救了他方天定的命,他這個太子也得殞命當(dāng)場。
最可恨的是,武松破了道法,方天定還不知曉,依舊沖過去送死。
包道乙無奈道:
“武松那廝居然也是個修道法的,他用的是陰雷,正好破我道法。”
右丞相祖士遠(yuǎn)問道:
“天師,那武松修的是甚么陰雷?如何就能破了你的道法?”
包道乙說道:
“前者,那個天師府的弟子,他用的是天師府的正一雷法,是個陽雷。”
“那陽雷是天地間的陽剛之氣,破了我的混元劍?!?/p>
“我回山中后,祭煉了一個陽鬼,不怕他的正一雷法?!?/p>
“你等也見了,那天師符的小輩,雖有雷法,卻破不得我的道法。”
“可那武松,他的雷法不一樣,他是陰雷,陰極而生陽,正好破我的道法?!?/p>
雖然聽得不太懂,方天定也算是聽明白了。
就是武松修煉的道法,正好克制包道乙的妖法。
甚么道理都不重要了,總之道法是被破了。
“如今奈何?道長還有法術(shù)么?”
方貌詢問,語氣帶著嘲諷,包道乙默然不語。
他的道法就是那尊惡鬼,如今破了,那就是沒有法子了。
見包道乙這等,方貌搖頭嘆息道:
“天師技窮了,我等唯有死戰(zhàn)了。”
鄭彪心中無奈,右丞相祖士遠(yuǎn)看了看眾人,默不作聲。
方垕卻說道:
“不論如此,今日武松那廝被我等殺了一陣,必定要休整幾日?!?/p>
“我城內(nèi)尚且有八萬多兵馬,城池又堅固,何必懼怕他?”
“只需死守杭州城,那武松便奈何不得我等?!?/p>
眾人聽了,都覺著有道理。
當(dāng)下,賊將各自散去,都去修繕防御。
鄭彪留在房間里,守著包道乙。
見人都走了,包道乙開口道:
“你跟隨我的修道也有十年了,所謂生死由命,萬般都是天注定?!?/p>
“我看武松那廝是不是尋常人,上應(yīng)著天星,我不是他的敵手。”
“那方臘想來是要敗的,你須為自已的后路尋思?!?/p>
聽了包道乙的話,鄭彪眉頭緊鎖,問道:
“師父讓我走么?”
“你若是留下,早晚死在武松手里?!?/p>
鄭彪沉默良久,說道:
“陛下待我不薄,我若走了,不是義氣?!?/p>
“方臘不過是鄉(xiāng)野村夫,妄自尊大罷了。”
“那師父當(dāng)初為何跟隨他?”
“我也是豬油蒙了心,為了求一場富貴?!?/p>
鄭彪又是沉默,包道乙也不說話,只是靜靜躺著。
過了會兒,包道乙才繼續(xù)說道:
“我今日受了那陰雷,道法已經(jīng)破了,我今夜便離開,回山中去?!?/p>
“你若是想周全自已,也隨我回山里去。”
鄭彪舍不得這里的富貴,不肯跟著包道乙離去。
包道乙也不催促,只是說道:
“萬般都是命,那便如此吧。”
鄭彪靜靜守在房間里,一言不發(fā)。
門外,祖士遠(yuǎn)聽著房內(nèi)的動靜,悄悄回到自已所在的院子,這里安頓著祖士遠(yuǎn)的家眷。
妻子杜鵑見祖士遠(yuǎn)回來,問今日廝殺如何?
祖士遠(yuǎn)搖頭說道:
“包道乙那廝自詡妖法好,卻被武松破了,如今想著悄悄回山去,讓我等在此死戰(zhà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