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那廝都是步軍,水軍并不多?!?/p>
“兩位將軍守在此處,便是贏了武松,也立功不多?!?/p>
聽了祖士遠的話,成貴、謝福同時沉默。
武松的兵馬,大部分都是步兵,水軍的確不多。
進入西湖的船只,多是小船。
就算擊敗了武松的水師,也算不了甚么大功勞。
謝福說道:
“我等是水軍的將領(lǐng),總不能去和武松步戰(zhàn)?!?/p>
祖士遠笑道:
“武松若要破城時,必定是從北門來,涌金門只需守住便可?!?/p>
“若要立功,還需到北門去,東門、西門亦可?!?/p>
說完,祖士遠笑呵呵走了,不再多說。
看著祖士遠離去,兄弟兩人心中都在計較。
“哥哥以為如何?”
成貴看向外面停泊的小船,還有在岸上生火做飯的官軍。
謝福說道:
“且看武松那廝如何攻打,若是不從水路來,我等便也去北門殺敵立功?!?/p>
兄弟兩個商量好了,各自去安排。
城外營寨里。
神醫(yī)孫邈正在給張橫治療金創(chuàng)。
剛才張橫奉命和李俊幾人攻打涌金門,試探城內(nèi)水軍防御。
混戰(zhàn)中,張橫被成貴一箭射中大腿,出了很多血。
武松嚇了一跳,以為張順躲過一劫,最后的劫數(shù)要落在張橫頭上,趕忙讓孫邈救治。
看了傷勢后,孫邈很快處置完畢,止住了血,把傷口縫合。
確定張橫沒事,武松這才放心。
阮小二從外面進來,說道:
“涌金門那里依舊有水軍守著,不見退去?!?/p>
武松讓阮小二時刻盯著涌金門的情況,看看有沒有調(diào)動的跡象。
“李俊兄弟,你以為若是強攻涌金門,可以進去么?”
李俊搖頭道:
“那涌金門十分堅固,水下是鐵柵,上頭有腳踏弩,可以射穿船只。”
“我等又無大船,水面撐不起云梯,去了必定要死的?!?/p>
從其他城門強攻,可以用云梯、攻城車,但是水面不一樣。
船只無法一直保持穩(wěn)定,云梯根本架不起來,攻城車也用不上。
這樣的地方,去的越多、死的越多。
要想攻破,除非用大的戰(zhàn)船。
可是用大戰(zhàn)船有個問題,西湖水太淺,大戰(zhàn)船吃水太深,會擱淺。
所以,涌金門根本無法攻破。
“我曉得了,那你們便裝作在湖邊打造攻城車的模樣?!?/p>
“讓那方天定看著,以為我等放棄了水路?!?/p>
李俊點頭道:
“是個好計策?!?/p>
張橫在營寨里養(yǎng)傷,張順陪著,其余水軍頭領(lǐng)都去西湖邊上,假裝放棄水路,開始著手打造攻城車。
成貴、謝福見如此,也開始準備往北門防守去。
...
京師。
長生殿內(nèi)。
徽宗穿著道袍,坐在榻上,秦檜、趙桓兩人站在跟前,楊戩陪在身邊。
徽宗手里拿著一份文書,是金國皇帝完顏阿骨打送來的。
看完后,徽宗把文書砸在秦檜臉上,罵道:
“十倍于遼國的歲幣,你讓朕哪里去要!”
“蔡京、童貫都是無能之輩!”
“高俅也是,自詡會用兵,招安了甚么郭藥師,以為是甚么精兵猛將,給了許多糧草,卻把自已扣押了!”
徽宗說的這個郭藥師,原本是遼國的將領(lǐng)。
此人統(tǒng)領(lǐng)由遼東人組成的軍隊,稱為“怨軍”,后來改稱:常勝軍。
金國和北宋同時進攻遼國時,郭藥師聯(lián)絡(luò)高俅,投降了北宋。
高俅十分高興,把這個當做重大勝利,向徽宗稟報。
徽宗當時也很高興,以為得到了遼國的猛將,加封他為恩州節(jié)度使,給了很多糧草,讓郭藥師擴充軍隊。
高俅帶著關(guān)勝、秦明、呼延灼等幾個猛將到了郭藥師軍中,打算一起進攻遼國。
結(jié)果,和金國交戰(zhàn)的時候,郭藥師把高俅一眾人扣押了,投降了金國。
金國手里拿著高俅,要求徽宗贖人,條件是十倍的歲幣。
徽宗看了,如何不生氣!
秦檜彎腰撿起文書,勸道:
“圣上,高太尉跟隨多年,若是不救他,只怕寒了將士的心?!?/p>
“高俅無能,誰人去救他!”
徽宗氣得站在榻上,指著秦檜破口大罵:
“讓你出使金國,你便如此締結(jié)盟約!”
“說好瓜分遼國,歸還燕云十六州,如今非但不歸還,還要十倍的歲幣!”
秦檜面色如常,說道:
“若依著盟約,我大宋須攻破遼國南京,再破遼國西京?!?/p>
“可是,我大宋軍隊屢戰(zhàn)屢敗,未能攻占南京,也未能攻占西京?!?/p>
“并非微臣無能,實在是我大宋違背了盟約?!?/p>
遼國的南京,就是析津府,也就是后世的北京城。
而遼國的西京,就是大同府,也就是后世的大同市。
這兩處都是遼國的重鎮(zhèn)。
按照原本的海上之盟,北宋需要從南面發(fā)起進攻,打下南京、西京。
結(jié)果就是蔡京、高俅和童貫兩路大軍,同時打得稀爛,被遼國殺得狼狽逃竄。
而金國勢如破竹,攻破臨潢府后,一路追殺耶律延禧,滅掉了遼國。
取代遼國后,金國發(fā)現(xiàn)北宋的戰(zhàn)斗力屎都不如,馬上轉(zhuǎn)頭要求北宋給錢。
若是不給,金國威脅就要南下,攻破京師。
徽宗指著秦檜和趙桓罵道:
“把武松排擠出朝堂,你等掌控了權(quán)柄,最后卻是這等!”
“若是讓武松去打那遼國,豈會是這等的結(jié)果!”
徽宗回頭問楊戩:
“武松那邊如何了?”
楊戩說道:
“武松..武松雖然打了些個勝仗,如今卻打不動了。”
徽宗又轉(zhuǎn)頭看向里面,叫道:
“蔡攸!”
蔡攸從里面走出來,身上也穿著道袍。
自從秦王趙楷死后,蔡攸寸步不離徽宗左右,東西只吃徽宗吃過的,生怕被毒死。
“圣上。”
“我問你,那武松如今打得如何,方臘何時可以平定?”
蔡攸和武松一直還有聯(lián)絡(luò),曉得南面的戰(zhàn)事如何。
只是他現(xiàn)在不敢囂張,畢竟趙桓、蔡京得勢了。
“回圣上,武松前幾日又破了蘇州,殺敵十萬有余。”
“近日該是圍攻杭州城,只待破了杭州,便可以進攻睦州,捉了那方臘?!?/p>
楊戩瞥了一眼蔡攸,心中不滿。
蔡攸這廝在身邊,他想說武松的壞話很難。
前陣子趙桓要換掉應天府尹董逸,蔡攸馬上告知趙福金,讓趙福金撒嬌,把應天府尹的位子給武松。
趙福金馬上找到徽宗,把張拱臣換掉了。
楊戩也說過蔡攸的壞話,想把蔡攸趕走。
但是徽宗只是游手好閑,并不是傻子,他知道不能讓趙桓控制自已的消息,必須把蔡攸留在身邊,如此才曉得武松的情況。
所以,不管楊戩怎么說,蔡攸就是不走。
就像現(xiàn)在,楊戩說武松不行了,蔡攸馬上說武松打得很好。
徽宗對蔡攸說道:
“告訴那武松,速速滅了方臘,讓他回來統(tǒng)兵,和金國廝殺去?!?/p>
“滿朝文武,只有武松是棟梁之材,其余都是蠢物。”
徽宗又指著趙桓罵道:
“莫以為朕不知道你做的好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若不是顧念你母后,早將你斬了去!”
這話說得趙桓一個激靈,叫道:
“兒臣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