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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同門相認,高俅密謀

到了院子里。

武松脫下直裰,只穿里面汗衫,露出牛一般的腱子肉。

兩腳叉開,武松腳步連轉,兩條粗壯的腿不停旋轉,連綿不絕。

盧俊義看得連連叫好:

“對,我見師父用過一次,師弟學到了精髓!”

連環(huán)步、鴛鴦腿練過,又從房間拿出兩口雁翎刀。

厚重的雁翎刀武松,跟著連環(huán)步,好似蛟龍鬧海,氣勢恐怖。

燕青驚嘆道:“這刀法好生嚇人,我若遇見,怕是吃不消?!?/p>

盧俊義微微頷首道:

“我學了師父的馬上功夫,這馬下的功夫,該是他厲害?!?/p>

滾龍刀法練完,武松收了刀。

“師兄,能否讓我見識一下槍棒功夫?!?/p>

“好?!?/p>

盧俊義把衣服纏好,拿起一根長棍,就在院子里施展。

他學的是棍棒槍法。

馬步扎好,手中槍棒舞動,發(fā)出嗚嗚的風聲,十分兇猛。

難怪說河北玉麒麟,槍棒天下無雙!

一套槍法練完,盧俊義收槍,說道:

“師父傳我這套槍法,喚作天下無對!”

“師兄這槍法,世間恐無敵手,喚作天下無對,再合適不過。”

看過了各自的功夫,確定是同門師兄弟,再回到廳堂坐下喝茶。

問起盧俊義怎么到了汴京,原來他來汴京做買賣,聽說《三國演義》賣得火熱,想買些回去。

誰知道銷售實在太火爆,根本搶不到。

說到這里,盧俊義好奇問道:

“師弟練的是拳腳刀法,怎的考了科舉?”

按理說,周侗看中的弟子,都是武將。

偏偏武松是個異數(shù),居然考了科舉,還中了狀元,著實令人好奇。

燕青心里也嘀咕,只是他是仆從,不敢開口。

“我朝崇文抑武,這武人就是矮文官半截?!?/p>

“所以,我又讀了書,去年童子試,連中三元,得了狀元。”

“我的心思還在邊關殺敵立功,這文官的出身,只為了日后不需對人低頭俯首。”

北宋之前是五代十國,那個時候藩鎮(zhèn)割據(jù)、武將自立為王比比皆是。

為了消除武將割據(jù),北宋用文官鉗制武將。

武將在文官面前,就是矮半截。

所以,武松參加科舉,考了狀元。

日后當了邊關武將,哪個文官敢說武松是武夫,抬手就是一巴掌。

老子狀元出身,你敢說老子是武夫?

你才是武夫,你全家都是武夫!

聽了武松的話,盧俊義贊嘆道:

“師弟真乃人中龍鳳,我雖外號玉麒麟,如今已經(jīng)36歲了,卻一事無成?!?/p>

“想著師父當日曾說,我日后要成就一番功業(yè),為國效力,想來真是慚愧?!?/p>

武松說道:

“師兄 何必如此,你我兄弟相逢,便是天意?!?/p>

“明年我要往西夏干一番功業(yè),到時候還請師兄助我?!?/p>

盧俊義問道:

“師弟想到邊關建立工業(yè)?”

“是,多的不好說,明年我找?guī)熜?,切莫推辭?!?/p>

盧俊義大喜,他有建功立業(yè)的心思,只是報國無門。

今日武松這樣說,他哪里會不答應。

“都是同門兄弟,何必說兩家話。”

“師兄想來在客店落腳,如今你我兄弟相認,就搬到家來住著,你我兄弟也好親近。”

“說的是,小乙,你便去客店把東西拿來,我在師弟這里住下?!?/p>

燕青當即去客店取東西。

武松命下人準備好酒好肉,和盧俊義暢飲。

燕青把東西拿回來的時候,李庸也把銀子送過來了。

清點之后,足足90多萬兩銀子,全部堆在庫房。

...

殿帥府靜室內(nèi)。

高俅靠在太師椅上,滿面愁容。

太監(jiān)楊戩從外面走進來,坐在對面。

“楊公公,蹴鞠賽準備好了?”

“差不多了,官家說后日和武松踢一場球?!?/p>

高俅嘆息一聲,說道:

“想當年,我憑著一手鴛鴦拐,被官家留在王府。”

“后來官家 做了皇帝,我跟著做了這殿帥府的太尉。”

“如今老了,后浪推前浪,我也該尋思著告老還鄉(xiāng)了?!?/p>

高俅有種預感,武松一定會取代他的位置。

靠著蹴鞠得來的一切,都會被武松毀掉。

偏偏想了幾天,高俅想不出對付武松的法子。

楊戩呵呵笑道:

“那武松屬實了得,文章無人能及,還有一身好武藝。”

“童貫在前線立功了,西夏將領歸順,李乾順想要上書請和?!?/p>

“那童貫在西夏用的策略,就是武松殿試的時務策?!?/p>

高俅的臉色更加陰沉。

他靠著蹴鞠被徽宗賞識,做到殿帥府太尉。

但是,除了踢球,他啥都不會。

本質(zhì)上說,他就是個無賴混混,不學無術。

武松不一樣,踢球只是他眾多優(yōu)點的一個。

文章能寫《傳習錄》《三國演義》,對策能讓童貫打勝仗。

和武松比起來,高俅跟屎一樣。

看著窗外,高俅長嘆一聲:

“天降人才啊?!?/p>

楊戩呵呵尖笑道:“太尉當年何等意氣風發(fā),怎的遇到個毛頭小子,就自怨自艾了?”

“楊公公有法子對付他?”

楊戩慢悠悠喝了一口茶,尖笑道:

“這個武松不識抬舉,太師在瓊林宴上有意招他為門生,這廝卻至今不登門拜訪?!?/p>

高俅驚喜道:“果真?太師何意?”

“嘿嘿,你還不知道太師的性子?這等不識抬舉的東西,留著礙眼?!?/p>

“是了,想在朝中立足,不拜入太師門下,誰能容他?!?/p>

高俅高興地喝了一口茶,感覺氣順了、心爽了。

“那太師想如何對付他?”

楊戩嘿嘿笑道:“蹴鞠賽上,他把遼國的球員都撞廢了?!?/p>

“晉王說,武松行兇,比賽作廢,遼國索要錢糧之事要再商議?!?/p>

高俅猛然驚喜,抓住了關鍵,喜道:

“好!這武松悍然行兇,毆傷遼國使臣,指使兩國生釁,禍亂朝綱、危害國本、該死!”

高俅馬上給武松羅織好了罪名。

楊戩嘿嘿笑道:“不愧是太尉,這定罪的本事還在?!?/p>

高俅恬不知恥,笑道:

“那是,我寫文章不如他、對策也不如他,就連那蹴鞠,也是不如他?!?/p>

“不過,跟隨官家十幾年,這栽贓陷害的手段,灑家有的是!”

楊戩放下茶盞,冷笑道:

“這武松就是個愣頭青,不識好歹?!?/p>

“他若是拜入太師門下,我確實要忌憚他三分。”

“如今惡了太師,又想出頭,這等人留著便是禍害了?!?/p>

高俅笑道:“那明日商議對遼國的事情?”

“是,太師定了,明日在尚書都省講議司見遼國晉王。”

高俅撫掌大笑道:

“好好好,明日定要武松死!”

兩人嘀嘀咕咕密謀許久,楊戩方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