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順與謝良兩人離開州城,到了大洪山前面,各自分別。
袁順回到袁家莊,太公見了,問謝良救出了未?
袁順將事情說了,太公聽了大喜:
“這等一個大官抬舉你,到了軍前,不可懈怠了。”
“莊子里無須你擔憂,自有你大哥、二哥幫襯?!?/p>
袁順一一應(yīng)承了,又到里屋見了老娘,說了要去江陵府的事情。
他老娘自然是高興的。
又和大哥、二哥說了一回,讓看著莊子。
當夜,太公準備了酒肉行裝,準備明日便送袁順回州城。
謝良與袁順分別后,走了許多山路,才回到家里。
獵戶靠運氣吃飯,而且危險,大多是窮苦人家。
謝良的家在一處平地,周圍用石頭高墻圍著,一扇小門進入。
周圍都有機關(guān)陷阱,毒箭布設(shè)在邊上,若有猛獸進入,有死無生。
回到家里時,已經(jīng)半夜時分。
謝良敲門,一個老婦人開了門。
見了謝良,老婦人喜極而泣:
“我的兒,你終于回來了?!?/p>
聽聞謝良被捉了去,老娘哭了幾天,卻又無可奈何。
“讓娘擔憂了,孩兒不孝?!?/p>
“回來便好,回來便好?!?/p>
進了屋里,老娘忙著做飯。
米缸已經(jīng)見底了,只有些存下的風干臘肉。
灶頭燒了火,老娘將那臘肉放進鍋里煮了。
謝良坐下來,替老娘燒火,便將事情說了。
老娘聽完,驚喜道:
“若非這等大官出手,險些送了我兒性命?!?/p>
“孩兒感念那武松的恩德,欲要隨他同去江陵府?!?/p>
“這等建功立業(yè)的時候,你自去,不用擔心我?!?/p>
“阿娘一人在這深山老林,我怎能不掛念,武松說接老娘到州城去住,還有丫鬟伺候著?!?/p>
“哎呀,我住慣了山林,那州城反倒不自在了?!?/p>
老娘不肯去,謝良說道:
“若是阿娘不走,我便不去了,就在這里陪著?!?/p>
老娘指望謝良有個前程,這才答應(yīng)搬去州城。
娘倆吃過了飯,連夜收拾東西。
因著走了一夜的路,謝良第二日并未出發(fā),而是睡了一覺。
待到第三天,謝良將弓弩刀槍帶了,鎖了門,把老娘背在身上,便下山去了。
謝良走慣了崎嶇山路,只走了一日,便在日落黃昏時到了州城。
袁順早已到了。
宅子安排好,兵馬都監(jiān)苗傅跟著武松一起到宅子見過謝良老娘。
宅子不大不小,幾個丫鬟伺候。
老娘見了,心中自是歡喜。
當晚,武松在府衙擺下酒宴,請趙惜月、趙芳和袁順、謝良幾人,兵馬都監(jiān)苗傅坐陪,李二寶、時遷一同都在。
吃酒直到深夜,各自回去休息。
過了幾日,武松收拾行裝,帶著一行人往南走。
從隨州出發(fā),往西南過郢州,便是荊門軍所在地。
走了幾日,便到了荊門軍。
盧俊義一行人早已抵達。
荊門軍的知軍、兵馬都監(jiān)不在駐地,去了江陵府,只有一個副將在駐地統(tǒng)領(lǐng)剩下的兵馬。
而且,原本襄陽知州吳宣文說荊門軍大概還有兩千,到了后才發(fā)現(xiàn)只剩一些老弱,精銳幾乎都帶走了。
到了帥府坐地,盧俊義一眾人過來廝見。
孫二娘見了趙惜月,笑問道:
“二郎,何處拐了這等美貌的小娘子回來?”
趙惜月膚白如雪,容貌嫵媚,是那種一眼就能看出的漂亮。
而且,因著之前做扎火囤的勾當,她看人的眼神很勾人。
“這便是那扎火囤,騙人錢財?shù)男∧镒印!?/p>
武松指了指趙惜月,又指了指趙芳,說道:
“這兩人本是兄妹,扮做夫妻做局的?!?/p>
眾人恍然,盧俊義笑道:
“難怪那書生中了機關(guān)?!?/p>
趙惜月不好意思,對著眾人行禮道:
“奴家趙惜月,見過諸位哥哥、嫂嫂、姐姐?!?/p>
趙芳也對著眾人行禮,說道:
“小弟趙芳,道上喚我黑面狼,這是我家妹子,喚作玉面狐貍?!?/p>
“之前靠著扎火囤的勾當生活,如今被二郎破了機關(guān),跟隨到此。”
武松又介紹了袁順、謝良二人。
聽了經(jīng)過,眾人都罵那知州、衙內(nèi)該死。
袁順先對著眾人行禮:
“小弟袁順,隨州袁家莊的,因著手長過膝,又擅長攀援,都喚我翻山猿。”
“這是我結(jié)拜哥哥謝良,本是大洪山的獵戶,因著擅長制作毒箭陷阱,都稱他毒箭謝良?!?/p>
眾人廝見過,魯智深哈哈笑道:
“既有新的兄弟入伙,需好生吃一頓?!?/p>
張青笑道:
“師兄昨日便喝多了,今日又要吃酒?!?/p>
“昨日的酒都變成尿屙了,今日還須再吃?!?/p>
武松笑道:
“吃一頓酒接風洗塵,明日該去江陵府了?!?/p>
孫二娘命營中準備酒肉,眾人坐下吃酒。
扈三娘坐在武松身邊,時不時瞟一眼趙惜月,看起來很不爽。
魯智深脫了外套,大碗大碗吃酒。
現(xiàn)在的魯智深覺著十分暢快,和武松一干兄弟一起,既有酒肉,又有兄弟,還可以廝殺打仗。
酒過三巡,武松問江陵府那邊的情況。
戴宗說賊匪勢力很大,江陵府已經(jīng)變成一座孤城,首領(lǐng)陳諒前幾日稱帝了。
聽到這里,趙芳頗為詫異,說道:
“那廝果真稱帝了?”
戴宗好奇地問道:
“莫非兄弟與他相識?”
趙芳說了自已和陳諒的過往,戴宗聽了,說道:
“那廝正在集結(jié)兵馬,全力攻打江陵府?!?/p>
“還揚言打下江陵府后,要派兵北上,攻破京師?!?/p>
武松問道:
“荊門軍不是在江陵府么?守不住城池?”
戴宗說道:
“聽聞那知軍賀安節(jié)畏敵不出,兵馬都監(jiān)王大寶也是膽小如鼠,不敢出城?!?/p>
魯智深吃著酒,罵道:
“蔡京黨羽,能有甚么膽氣,待灑家領(lǐng)兵破了他們。”
武松說道:
“若是陳諒全力圍攻江陵府,倒是好辦了?!?/p>
“他兵馬都在城外,我等只需全力進攻,便可平定?!?/p>
武松想的是一鍋端,這是上上策。
武松將兵馬留在荊門軍,也有讓陳諒察覺,引誘陳諒全力圍攻江陵府的意思。
趁著朝廷大軍未到,先攻破江陵府,然后占據(jù)江陵府,抵擋朝廷大軍。
就不知道陳諒會不會上當。
正說著,副將范剛中突然跑進來,大叫道:
“江陵城破了,知州與知軍領(lǐng)兵敗兵回來了?!?/p>
眾人吃了一驚,剛才還說陳諒圍攻江陵府,怎么就被攻破了?
“出去看看!”
武松起身,眾人跟著出了帥府,到了營寨門口,只見幾十個敗兵趕回來,為首正是知州羅龜年、知軍賀安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