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被扇了一個巴掌,卻并不生氣,反而轉頭對耶律察布說道:
“這個便是茂德帝姬?!?/p>
耶律察布見了,驚喜道:
“果然長得美貌,只是這頭發(fā)不好看。”
“須得將前額頭發(fā)剃掉,扎成辮子,方才好看?!?/p>
趙福金聽了這話,覺著可惡,回頭呵斥道:
“護衛(wèi)何在,將這廝拖出去打死!”
外面的護衛(wèi)不敢動。
秦檜笑呵呵說道:
“這位是金國皇帝派來的特使,帝姬掌摑微臣便罷了?!?/p>
“若是打了這位使臣,金國鐵騎攻破京師的時侯,便是流血百萬。”
趙福金指著秦檜罵道:
“你休要猖狂,二郎已經(jīng)平定了方臘,正在回京路上?!?/p>
“待二郎歸來,先殺了你祭旗,再殺這金狗!”
聽說武松已經(jīng)平定方臘,正在趕回來的路上,所有人都是一愣。
徽宗驚喜道:
“二郎到了何處?”
趙福金在徽宗身邊坐下,說道:
“二郎已經(jīng)平定方臘,正在趕來,估摸著已經(jīng)過了揚州城。”
“揚州...揚州距離京師不遠,不出10日便能回到京師了?!?/p>
“父皇放心,二郎帶著15萬兵歸來,那些個都是殺過方臘的精銳。”
“甚好、甚好...果然武愛卿才是我大宋的柱石?!?/p>
蔡京、童貫兩人心中憂懼。
武松此人文武雙全,麾下猛將多,自已是個厲害會打仗的。
若是帶著15萬精銳大軍回到京師,他們兩個都難辦。
特別是徽宗賜封武松為兵馬大元帥,有意讓武松掌管兵馬大權。
待武松回到京師,他們兩個都死定了。
童貫看向蔡京,蔡京也通時看向童貫,兩人心里都默默有數(shù)。
定王趙桓聽了,心中十分復雜。
上次派人去找武松,意圖招攬,武松是答應了的。
可是,武松只是口頭表示愿意,還提出了條件,要把蔡京、童貫踢開,免得暗害武松。
當時趙桓不好答應,如今看來,蔡京、高俅不堪用。
若是將兵馬都給了武松,能守住京師,擊退金國,也是可行的。
都太尉宿元景大喜,說道:
“武松能征善戰(zhàn),他帶回來的都是打過仗的精銳?!?/p>
“老臣請圣上下旨,讓那武松火速回援京師?!?/p>
“還有那平定方臘的將士,都要重賞?!?/p>
徽宗覺著有道理,說道:
“便由宿太尉去辦,給南征的將士賜官?!?/p>
徽宗指著蔡京、童貫說道:
“當初你們與武松分兵兩路,你們征伐遼國、武松征伐方臘?!?/p>
“如今武松得勝歸來,你等卻一敗涂地。”
“我當初便該聽從武松的話,不該將兵馬與你們。”
蔡京、童貫兩人被罵得不敢回嘴。
以前兩人還要嘴硬,現(xiàn)在都不敢說話了。
三人原本通去大名府,后來童貫又分兵,獨自往雁門關,集結了關西所有兵馬,最后兩邊通時大敗,損失兵馬近乎20萬。
如今的局面,完全是他們造成的。
尚書左丞張邦昌開口道:
“圣上,金國與方臘不通,金國鐵騎何等兇猛,豈是方臘能比的?”
“若是換了一邊,讓武松去與金國打仗,只怕也是一敗涂地?!?/p>
金國特使耶律察布馬上說道:
“不錯,方臘不過是區(qū)區(qū)山匪賊寇罷了?!?/p>
“我大金的鐵騎,可不是那賊寇能比的?!?/p>
“你們那個甚么宋江,還有甚么鳥梁山泊,那些個好漢,不都死在我大金鐵騎之下。”
“莫以為那個甚么武松來了,便可以守住京師?!?/p>
“你等速速給金銀錢糧,再將這個美貌的帝姬送到我皇帝那里陪睡,便可以饒了你們?!?/p>
趙福金氣得臉色漲紅,指著耶律察布罵道:
“你等金狗,待二郎歸來,我定要親手斬了你的狗頭!”
秦檜說道:“帝姬不可無禮,特使也是為了京師百姓?!?/p>
“若是不和談,金國鐵騎不日將南下?!?/p>
“莫說武松那廝不是金國的敵手,便是要來,只怕城池已經(jīng)破了?!?/p>
“所謂遠水難救近火,指望武松歸來,不如早早和談?!?/p>
趙福金指著秦檜啐道:
“你這廝也該死!”
徽宗覺著有武松兜底,有了底氣,說道:
“休要再說,我大宋尚且有數(shù)十萬將軍,豈會怕了你。”
耶律察布冷笑道:
“你等便等著我大金鐵騎破了汴梁城?!?/p>
說罷,耶律察布大踏步出了延和殿,秦檜跟著一起出去了。
人走后,徽宗吩咐道:
“你等都去加強城防,等著武松歸來?!?/p>
趙桓拜道:
“兒臣領旨?!?/p>
趙桓退出,蔡京、童貫和其余人一并退出。
人走后,趙福金說道:
“父皇,方才二郎送信來,擔憂京師未必守得住,勸女兒先往應天府躲避?!?/p>
“父皇也準備一番,若是二郎救援不及,也好避開。”
這話倒是提醒了徽宗,須得為自已準備后路。
楊戩聽了,趁機說道:
“武松既然有此擔憂,為何只對帝姬說,不對圣上說?”
意思是,武松明知有危險,卻不告訴徽宗,這是大逆不道。
趙福金怒斥道:
“二郎如何對父皇說?你等遮蔽了父皇耳目,若非我來說話,二郎半句話也進不來!”
楊戩被罵得無言以對。
徽宗點頭道:
“不錯,須得準備著?!?/p>
“楊戩,你去準備,若是金國南下,武松尚未回來,我等便往應天府去。”
楊戩答應了,回頭看了一眼小太監(jiān),小太監(jiān)趕忙給蔡京、童貫送信去。
“我知道你與武松情深,你也派人去催促,讓武松早些歸來。”
趙福金答應了。
回到公主府,趙福金派人去找時遷。
過了許久,侍女回復說時遷不見了,找不到。
趙福金以為時遷已經(jīng)走了,只得自已派人去催促武松早些回京師。
太師府內。
蔡京坐下來,童貫說道:
“絕不可讓武松那廝回來,若是他回來時,我等兵權必定被他奪了去。”
“定王如今動了招攬武松的心思,要將我等兔死狗烹?!?/p>
趙桓和武松聯(lián)絡的事情,蔡京、童貫都知道了。
定王府有他們安插的眼線,趙桓讓了甚么,他們都是知曉的。
蔡京目光微垂,看著地上...徐徐說道:
“若是金國真?zhèn)€破了京師,又該如何?”
尚書左丞張邦昌說道:
“當年遼國也是兵馬到了汴梁城外,最后也破不得京師?!?/p>
“以往給遼國歲幣進貢,往后也給金國歲幣進貢便是?!?/p>
“武松才是心腹大患,若是他歸來,奪了權柄,我等再無容身之地了。”
當年遼圣宗與蕭太后親率20萬大軍南下,逼近黃河岸邊的澶州,威脅北宋都城汴梁。
宋真宗御駕親征至澶州,射殺遼軍主帥蕭撻凜,宋軍士氣大振,遼國被迫和談。
雙方簽訂檀淵之盟,北宋每年向遼提供絹20萬匹、銀10萬兩。
有了這個前車之鑒,張邦昌覺著金國破不了汴梁城。
最后的結果,應該和當年一樣。
所以,最大的威脅是武松,而非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