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
是廁所隔間里的那只詭異!
它在趁機試探自已!
姜淇現(xiàn)在只想尖叫逃跑,但僅剩的理智告訴她,這樣只會讓事情惡化得更加糟糕。
垃圾桶就在她的腳邊。
舉手之勞,她實在沒有拒絕的道理。
“好啊。”姜淇故作鎮(zhèn)定地將紙團接過。
紙團不僅是濕潤的,上面還沾著淡黃色的皮膚膿液,看著就覺得一陣惡心。
那根指甲無意間刮過她的手心,姜淇像觸電一樣猛打了個激靈,條件反射地看了過去,床簾的縫隙里,一顆黑色的眼球正死死地盯著她。
這顆眼睛沒有眼白,只有純粹的黑色,仿佛能夠透過她的身體看到她內(nèi)心的恐懼。
姜淇僵硬地轉(zhuǎn)身,將紙團丟進了垃圾桶。
她的心跳得太過劇烈, 連最后的身體乳都沒來得及擦,就匆匆爬上床,拉上簾子。
姜淇緊緊閉上眼睛,她的手心里還殘留著紙團濕冷的觸感,還有指甲刮過的痛癢。
宿舍死一般的寂靜里,剛才看到的那一幕還在不斷地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姜淇甚至懷疑自已的心跳聲會不會被那只詭異舍友聽到。
必須要想辦法離開這里!
再待下去……她絕對會死的!
姜淇再一次堅定了逃跑的念頭,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在極度的疲憊中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
回到寢室不久,時厘又聽見了那陣擾人清凈的敲門聲,她這次連消息都懶得給隊友發(fā)。
敲門聲沒有持續(xù)太久,但和昨晚不同,今夜的詭異學員沒有輕易放棄,發(fā)現(xiàn)屋里還是沒人回應(yīng),直接就在走廊上唱了起來。
那是一種怎樣的死動靜?
常出現(xiàn)在恐怖片里的厲聲尖笑,混合著電鉆瘋狂轉(zhuǎn)動的聲音,穿透力極強,即使時厘用被子死死捂住,也根本無法隔絕這個噪音。
別說睡個好覺,時厘差點兒忍不住沖過去打開房門和外面的詭異學員同歸于盡。
好不容易熬過了這一夜,第二天一早,時厘就迫不及待去觀察那三位導師的門鎖情況。
果然,鎖上的裂痕又多了幾條。
“二號導師,昨晚睡得怎么樣?”時厘和最后一個從房間里出來的女rapper打招呼。
女rapper的妝容依舊精致,但仔細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她下巴連接頸部的粉底沒有暈染開,有一條明顯的分界線,讓妝容有了些許瑕疵。
“還不錯。”女rapper語氣平靜,她關(guān)上房門時,時厘沒有聽到自動反鎖的咔噠聲。
其他導師似乎還未察覺到,時厘和甘晝月悄然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選擇沉默。
眾人一同走到宿舍樓下,時厘忽然“哎呀”了一聲,轉(zhuǎn)身抱歉地看向其他幾個導師:“我有東西忘拿了,你們先去食堂吧,我馬上就來?!?/p>
“丟三落四?!备蕰冊峦鴷r厘匆匆離去的背影,無奈道,“別管她了,我們先去食堂吧?!?/p>
時厘很快就回到走廊上。
她來到女rapper的門口,確認四下無人,才小心地推開門,門軸發(fā)出輕微的“吱嘎”聲。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這可能是她們進入其他房間的唯一機會,或許這次能在導師們的房間里找到一些線索。
桌上擺放著各種國民化妝品,粉底液的蓋子都還沒來得及關(guān)上,表面已經(jīng)微微干涸。
時厘不敢耽擱太久,她的目光迅速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最后落在了行李箱前。
行李箱大咧咧地敞開著,里面有很多鑰匙扣,吊墜,手鏈等亂七八糟的小物件。
時厘沒有扭捏,直接上手移開這些零碎的雜物,在行李箱的夾層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紙。
時厘打開,瞳孔瞬間收縮了一下。
她拿出手機拍下紙上的信息,小心地放回到夾層里,又將其他小東西也歸位,仿佛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若無其事地前往下一個房間。
旁邊就是男歌手的房間,這里遠比時厘想象中雜亂,各種物品散落一地,讓人無處下腳。
時厘踏進房間,盡量不破壞現(xiàn)場的原狀,避免被發(fā)現(xiàn)有人進入的痕跡,懷疑到她的頭上。
凌亂的環(huán)境里,一枚校牌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塊校牌上沒有照片,應(yīng)該是名字的地方也被磨花,只能看出是一所藝術(shù)類學校。
藍銀學院?
時厘不確定這是不是男歌手的校牌。
高中學校,距今至少有十年了吧……男歌手來參加綜藝,為什么要專門帶上這個校牌?
時厘心里有許多疑惑,不敢在這里停留,匆匆拍完照后就趕緊將校牌放回原處。
男演員的房間就很符合他的對外人設(shè)。
時厘環(huán)顧一圈,幾乎看不到私人物品放在外面,整個房間也被收拾得異常整潔,就連行李箱都關(guān)上鎖好,整齊地擺放在床尾。
桌上攤開著一個筆記本,上面一片空白,紙張上有上一頁字跡留下的淺淡的壓痕。
時厘正要繼續(xù)觀察,手表突然亮了起來。
【甘晝月:走】
這個時候給她發(fā)消息,只有一個字,足以說明事態(tài)的緊急性——有人來了!
時厘只看了一眼,飛快地劃拉刪掉這條信息,沒有絲毫猶豫地朝門口沖去。
時厘從里向外調(diào)查,最后才去男演員的房間,和她的寢室只隔了一條走道。
時厘剛在自已的房門前站定,男演員修長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這一層的樓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