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旸小心翼翼將手表盒揣入陳衛(wèi)國的軍挎。
又把軍挎掏過來掛在自己脖子上,再手捧著軍挎,滿心歡喜坐上了回牛家鎮(zhèn)的中巴車。
到了牛家鎮(zhèn),再走十幾里地,兩人終于回到了牛家灣。
那場地震過去了一個月,村民的房屋早已陸續(xù)修繕完畢。
只有陳家地里,新房打好的地基,格外顯眼,常常吸引一些村民閃爍的目光。
“陳老二,我得回家一趟,我家?guī)滋鞗]人了,可別讓耗子啃了我的谷子。”
陳旸本來想叫陳衛(wèi)國去自己家吃飯,但陳衛(wèi)國惦記家中那點薄涼,從陳旸手中接過軍挎,將手表盒子遞給陳旸以后,便匆匆回自己家去了。
于是,陳旸將手表盒揣在兜里,帶著葉兒黃回到家中。
老爹陳援朝和一群幫工,在地里燒著新磚。
家里只有老媽劉淑芳和林安魚。
葉兒黃一回到院子,立馬興奮地汪汪叫起來,尾巴沖著屋檐下的婦人搖晃不停。
“喲,葉兒黃,你終于舍得把你主人領(lǐng)回來啦?”
婦人笑瞇瞇看了看葉兒黃,隨后看向走入院子的陳旸。
“怎么樣,事情順利嗎?”
“很順利!”
陳旸對老媽劉淑芳咧嘴笑了笑,隨后掃了一圈院子,問道:“媽,安魚呢?”
“安魚在屋子里練字呢。”
劉淑芳沖陳旸翻了個白眼,笑呵呵道:“幾天不回來,就惦記著安魚呀,你老媽站你跟前,你都舍不得打聲招呼?”
“媽,你好!”
陳旸說完,就往林安魚房間跑去,速度連葉兒黃都攆不上。
但就算他再快,在跑到林安魚房門前,一個纖巧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門口。
身影正是林安魚。
“安魚,我回來啦?!?/p>
陳旸興奮地跑到林安魚面前,回頭看了一眼還站在屋檐下的老媽,就要準備拉林安魚進屋,把手表親自交到林安魚手上。
劉淑芳一看這情況,又好氣又好笑,扭頭就領(lǐng)著剛回來的葉兒黃出門去了。
林安魚見劉淑芳一走,便抿著嘴,仍由陳旸牽著進了屋。
“安魚,你看?!?/p>
陳旸把林安魚拉到桌子前,急忙忙掏出手表盒,遞到林安魚面前。
林安魚看著眼前精致的鐵盒子,微微一愣,柔聲問道:“這是什么呀?”
“你打看看就知道了?!?/p>
“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沒安什么好心呀?”
林安魚抿嘴一笑,接過手表盒,在陳旸期待的注視下,輕輕打開了手表盒。
“啪嗒!”
金屬暗扣被揭開的瞬間,林安魚那雙瑩瑩發(fā)亮的雙眸中,似有什么跳動了一般。
她看到了那精致細膩的寶石花紋路。
只不過她的目光,并沒有在寶石花上停留多久,便錯愕地抬起頭,看向陳旸。
“陳旸,我不是說不讓你買手表嗎,這些東西多貴呀,把錢存著不好嗎?”
林安魚有些心疼。
她知道陳旸在上山打獵,掙的錢都非常不容易。
所以她之前就強調(diào)過,就算結(jié)婚也不需要什么“三轉(zhuǎn)一響”。
但男女的思維差異就體現(xiàn)出來了。
在陳旸看來,林安魚的心疼,更是他的一種動力。
“安魚,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給你買東西,也是我夢寐以求的事啊,不管這些東西再貴,一想到是給你買的,我就覺得一切都很值了?!?/p>
“哎……”
林安魚輕輕嘆了一口氣。
誠然,聽到陳旸的話,她心里十分感動,可想到陳旸在山里的不容易,她也有些埋怨陳旸的不聽勸。
“以后不許再亂花錢了,知道嗎?”
林安魚眨了眨明亮的雙眸,直直盯著陳旸,清澈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倔強。
“好,好,我保證以后不亂花錢了?!?/p>
陳旸趕緊打包票。
只是在心里默默想著,給林安魚花錢,給家里人花錢,不管買什么都不算亂花錢。
林安魚不知道陳旸心中的小九九,以為陳旸這次聽話了,于是開心一笑,將手表盒輕輕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桌上的臨摹字帖。
“你看我寫的字,好看嗎?”
“好看!”
陳旸接過字帖,只匆匆掃了一眼,看著熟悉的娟秀字體,忙不迭應(yīng)了一聲。
“騙人,你都沒有仔細看?!?/p>
“我沒騙你,安魚,你的字入木三分,只一眼就能讓我印象深刻,我是真心覺得好看。”
陳旸目光落在桌上的手表盒上,繼續(xù)說道:“安魚,要不你先試試手表,我想看看你戴上去的樣子?!?/p>
“我不想戴,我一會兒還要繼續(xù)寫字呢?!?/p>
“安魚,你就戴一下,要是覺得戴著不方便,你寫字的時候就再脫下來啊?!?/p>
“哎,真拿你沒辦法?!?/p>
林安魚拗不過陳旸,只好美眸一翻,又去拿起手表盒,將那塊寶石花手表取出。
她正要準備戴,陳旸卻迫不及待從她手中拿過手表。
“安魚,我?guī)湍愦?。?/p>
陳旸說著,牽起林安魚的左手,將手表搭在纖細的手腕上。
林安魚的肌膚很白皙,像雪一樣,單配寶石花手表紅銅色的表殼,有種梅蕊映雪的美感。
“安魚,你看,真好看?!?/p>
陳旸用手輕輕托著林安魚的手腕,一時舍不得放手。
看著陳旸認真的表情,林安魚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俏臉徒然升起一抹紅暈。
她將手輕輕從陳旸手中掙脫,又故意清了清嗓子,輕聲哼道:“哪里好看了,這么貴的東西 ,只有你不知道心疼。”
“哈哈哈……”
陳旸笑了笑,還想再說什么。
林安魚卻著實受不了陳旸遞來的灼熱目光,撇過頭坐回桌簽,小聲道:“好啦,我都戴上啦,你該滿意了吧,我要練字了,你趕緊出去,不要打擾我。”
“哦?!?/p>
陳旸看著林安魚左手戴著自己送的手表,右手拿著自己送的鋼筆,兩只白皙手臂壓著自己送的字帖,心里美到了冒泡。
“安魚,手表可別摘了呀,我感覺你戴著也能寫字,而且寫得肯定也很好看?!?/p>
“哼,知道啦?!?/p>
“那我……出去了?”
“慢走不送。”
“好勒!”
陳旸發(fā)出心滿意足的笑聲,從林安魚房間里大步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