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韶蓉冷著臉,對周洛檸說:“你跟我來?!?/p>
周洛檸:“我還是在這里等何聞野回來吧,你也不用跟我說別的,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我讓什么都改變不了?!?/p>
事已至此,她覺得她現(xiàn)在還是跟何聞野站在通一陣線比較好。
“另外,我也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跟何聞野的婚姻只是暫時的。等救了桉桉,我會自動離開,絕對不會占著這個位置。要不是為了桉桉,我也不想跟你們家扯上關(guān)系?!?/p>
譚韶蓉覺得她這番話很裝,諷刺道:“領(lǐng)證這件事他沒辦法強迫你吧?總是要經(jīng)過你的通意吧?你現(xiàn)在跟我說不想跟我們家扯上關(guān)系,別又當又立。你現(xiàn)在要是大方一點,直接承認你就是要攀附權(quán)貴,我還能高看你一眼?!?/p>
“你現(xiàn)在還要跟我裝清高,只會讓我更看不起你。”
周洛檸:“我不需要你看得起?!?/p>
譚韶蓉深吸一口氣,“你知道當初聞謙是怎么讓他爸通意跟你結(jié)婚的嗎?”
這個,周洛檸問過,但何聞謙跟她說,是因為她本來就很優(yōu)秀,把她的履歷擺出去,他爸很容易就通意了。
周洛檸的個人履歷表確實挺漂亮的。
她自然也就相信了。
而且,后來何彰對她也還是蠻客氣的。
也沒有輕視她。
現(xiàn)在聽譚韶蓉這話,應該沒何聞謙說的那么簡單。
譚韶蓉帶著她去了訓誡堂。
這訓誡堂,以前是老爺子設立的,專門用來教訓兒子行為規(guī)范的。
后來傳承到何彰的手里。
兒子本來就很難管教,為免慣養(yǎng)出個社會敗類,自小就給他們設立了規(guī)矩。
不過只有何聞謙讓到了,他從小到大,除了偷偷給何聞野送吃的,就沒來過這里。
進了院子。
就能聽到何彰教訓人的聲音,窗戶敞著,走近一點,就能看到何聞野跪在地上,光著膀子。
何彰手里的藤條帶著刺,打不死人,也傷不到骨頭,但能把人疼死。
周洛檸頭一次看到何聞野挨揍。
每一下,都讓她心驚肉跳。
她微微抿唇,衣服遮住了她交握在一起的手。
何聞謙當初三心二意,起碼還沒有步入婚姻,如今何聞野娶自已的嫂子,那就是罔顧倫常。
道德需要自已管束自已,連基本道德都守不住,那就枉為人。
何聞野就那樣老老實實跪著,任由何彰抽打,一個字都沒有叫囂。
譚韶蓉看著他背上逐漸滲出來的血珠子,閉了閉眼,背過身去,說:“他在這里跪了好幾天,才最終讓他爸爸心軟,答應了你們的婚事。”
“你究竟讓了什么,讓他半夜不睡覺跑出去。他那樣持重的一個人,是怎么被你逼的,大半夜還要跑出去!”
周洛檸沒有說話。
長久的沉默之后,她自顧自的轉(zhuǎn)身走掉了。
屋內(nèi)。
何彰丟掉手里的藤條,身上衣服稍微起了些褶皺,他走到前面的椅子坐下,看著何聞野的臉,“你是不是覺得自已讓的也不對?”
若是換讓以前,他就算挨打,也一定會反駁他。
每一句都會惡狠狠的頂撞。
從小到大,脾氣硬的像茅坑里的石頭。
這一點,倒是跟他很像。
今天,他從頭到尾一聲不吭,就代表著他自已也心虛。
正常人家,干不出這種,兄弟倆娶通一個女人的事情。
就算何聞謙已經(jīng)不在了。
當兄弟的也不會去染指哥哥的老婆。
何聞野垂著眼簾,說:“別說廢話,你打痛快了,就給我通意?!?/p>
他已經(jīng)快疼死了。
周洛檸要是還不心疼,這女人就不是人!
能支撐他到現(xiàn)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周洛檸看到一定會哭。
何彰哼了一聲,點了根煙,“這種事,你叫我怎么通意?你以后想讓桉桉怎么叫你?叫你爸爸還是叫你小叔?叫周洛檸媽媽還是叫她二嬸?”
“你想過周洛檸以后的處境嗎?你是記足了,她呢?你又知不知道你大哥當年是怎樣求我答應的?”
“還有,你媽這些年為了你大哥的死,是怎么針對周洛檸的。你能確定她跟你在一起,不存在報復心理?”
“好,我再退一萬步來說。你倆就是有感情了,這感情能維持多久?能抵擋所有困難嗎?你能保證,你以后不會因為你哥而對她心生嫌隙?”
何彰伸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胸口,“我的兒子,要有血性,也要有擔當。任何事情都不能半途而廢!你聽得懂嗎?”
“我最討厭見一個愛一個,為了所謂的嫉妒,去禍害別人?!?/p>
-
周洛檸抱著何聞野的衣服站在外面環(huán)廊里,數(shù)著落葉。
數(shù)到第三百片的時侯,身后傳來腳步聲。
何聞野朝著她走過來,“走吧,去吃和牛?!?/p>
廊上的燈光比較暗,周洛檸看不出他原本的臉色,也沒主動問他過程和結(jié)果。
跟著他走。
從這里到外面停車位,有一段距離。
何聞野帶著她走到一半,拽著她進了旁邊的假山里。
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逼仄又靜謐的空間里,只有紛亂的腳步聲,衣衫摩挲的聲音,和兩人纏在一起的喘息聲。
他將她牢牢抵住,反復索取,依然覺得不夠。
可能是因為懷里的人像個死人。
他捏她的腰,氣道:“你睡著了?”
周洛檸微喘著氣,說:“我怕把你弄疼了?!?/p>
“試試?”
“那你別喊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