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威脅無效,段文浩有些沉不住氣了。
“我要打電話!我要找我的律師!你們別碰我!”
警察不再廢話,直接拿出手銬,強硬地將掙扎叫罵的段文浩銬上。
這時,其中一名警察的微型耳麥似乎傳來了指令。
他的目光在客廳里掃視一圈,最終定格在眾人里面,長相最好看的女生身上。
他剛想上前,江聶立刻警覺地擋在溫凝身前,語氣不善:“干什么?”
警察公式化地開口:“月幫的案子,由高層接手了,局里列為重點案件。
溫小姐是重要當事人,需要跟我們回去做個詳細的筆錄?!?/p>
“月幫?”眾人倒吸一口氣。
還真的和月幫有關(guān)?!
“不行!”江聶斷然拒絕,“她身上有傷,受了驚嚇,需要休息!要做筆錄也得等她好了再說!”
警察有些為難,顯然耳麥里又說了什么,指令很明確。
他又當著眾人的面,加重語氣。
“涉及境外黑惡勢力不是小事!溫小姐的筆錄至關(guān)重要!”
只這一句“境外黑惡勢力”,瞬間將事件性質(zhì)拔高到了另一個層面。
溫凝立刻明白了。
這警察在幫她,或者背后有人幫她。一下子把溫凝從一場桃色糾紛變成關(guān)鍵證人。
這樣溫凝以后不會再被傳出和段文浩開房之類的謠言。
段文浩這個蠢貨為了脫罪胡亂攀咬月幫,正好被警察重點觀察了。
她輕輕拍了拍江聶的后背。
江聶回頭,看到溫凝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我和你們?nèi)??!睖啬穆曇粢琅f輕柔。
“可是你的傷……”江聶擔憂不已。
“放心吧,我沒事。”溫凝微弱地搖搖頭。
江聶最終還是咬牙點了點頭,選擇了相信她。
溫季明在一旁啞口無言。
剛才還對華城項目心動不已,此刻聽到“境外黑惡勢力”這幾個字,什么項目什么利益都被嚇退了。
只求千萬別把溫家牽扯進去就謝天謝地了。
趙茜茹眼底精光閃爍,溫凝還真是不能小看。
溫婳則氣得幾乎掐破手掌。
差一點!就差一點就能把溫凝推進段家了!
最終,段文浩被強行塞進黑色越野車。
而溫凝則被請上了后面一輛較為舒適的警用轎車。
眼看著溫凝被警察帶走,江聶想也不想就要沖上去跟上警車。
根本沒有和溫家的任何人打招呼,滿心滿眼只有那個纖細脆弱的背影。
“阿聶!”溫婳在他身后急喊,他卻充耳不聞。
客廳里,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和凝滯。
趙茜茹訕訕地笑了笑,試圖打破僵硬,更多的是事不關(guān)已的輕松。
“看來……我們和段家,沒什么緣分呢?!?/p>
溫季明面色陰沉地沉思片刻,猛地冷哼一聲,銳利的目光射向溫婳。
“婳婳,你老實告訴我,江聶他真的算是在和你談戀愛嗎?”
溫婳心里一虛,面上卻強裝鎮(zhèn)定,用力點頭:“當然是了,爸爸。我們感情挺好的。”
“哼!感情好?江家玩玩就算了,趁早分手,你值得更好的?!?/p>
溫季明聲音拔高,想想江聶的行為,帶著明顯的不滿。
“讓他以后對我放尊重點!既然他是你的男朋友,就讓他有點自覺,少去摻和溫凝的事!”
在場的人都不是瞎子,誰都看得出江聶對溫凝的緊張和維護遠勝于對溫婳這個正牌女友。
溫季明為了溫婳的面子,只能側(cè)面敲打。
溫婳臉上火辣辣的,感到無比的難堪和嫉妒,她死死咬住后槽牙。
“我知道了,爸爸?!?/p>
溫婳轉(zhuǎn)身就追著江聶跑了出去。
門外,江聶已經(jīng)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座,發(fā)動引擎,根本不想理會追出來的溫婳。
溫婳卻直接沖到車頭前,張開手臂攔住了去路。
“讓開!”江聶從車窗探出頭,語氣暴躁無比。
“江聶!你不要太過分了!”溫婳也提高了聲音,臉上帶著被忽視的憤怒和委屈。
“我過分?溫婳!到底是誰過分?!”江聶猛地推開車門下車,幾步?jīng)_到溫婳面前。
眼睛因為憤怒和一夜未眠布滿了血絲,猩紅駭人。
他壓低了聲音,像受傷野獸般的低吼,“你告訴我!昨晚溫凝出事,你到底知不知情?!有沒有你的份?!”
溫婳被他眼中駭人的戾氣嚇得心頭一顫。
她強行穩(wěn)住情緒,深吸一口氣。
“阿聶!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
你如果真的想擺脫我,想正大光明找溫凝,就抓緊時間幫我達成目的!
在此之前,請你好好扮演我的男朋友!別忘了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
她說著,意有所指地晃了一下握著的手機。
江聶的胸膛劇烈起伏,但最終還是強迫自已冷靜下來。
他死死盯著溫婳的眼睛,聲音冰冷:“我再問你一次,溫凝這次被算計,到底有沒有你的手筆?”
“阿聶!你竟然這樣懷疑我?”
溫婳心里慌了一瞬,但很快鎮(zhèn)定。
她只是無意中透露了溫凝的行程,所有具體操作都是段文浩做的,絕對查不到她頭上。
溫婳立刻換上被冤枉的表情,“我們認識這么久,你還不了解我嗎?
我就算再怎么樣,也不屑用這種下作手段!說到底她還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
“行了,”江聶厲聲打斷她聒噪的辯解。
“可我記得你以前就有意無意地撮合溫凝和段文浩?!?/p>
“那是一開始我覺得段文浩還行!后來我知道他是什么人后,就再也沒做過了!”
溫婳急忙解釋,眼神閃爍。
江聶盯著她看了足足好幾秒,仿佛要將她徹底看穿。
最后,他聲音低沉下來,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威脅,一字一句道:
“溫婳,你最好說的都是真的。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溫凝一根頭發(fā),就別怪我玉石俱焚!
我江聶要是得不到,你也絕對得不到你想要的!”
說完,他推開擋路的溫婳,重新坐回車里。
溫婳被推得一個踉蹌,看著江聶絕塵而去的車尾燈。
她站在原地,眼里翻涌著幾乎要溢出來的恨意。
越野車內(nèi),段文浩一上車就看到了后排閉目養(yǎng)神的程跡。
他不認識這張臉,對方氣勢迫人,但段文浩只覺得在死裝。
“你他媽是誰?新來的?知不知道我和你們局長的關(guān)系?
現(xiàn)在放我下車,我還可以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程跡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車輛一個輕微的顛簸,程跡緩緩睜開眼,聲音低沉平穩(wěn):“開穩(wěn)一點?!?/p>
駕駛座的警察脊背瞬間挺直,聲音緊張:“是!”
內(nèi)心瘋狂吶喊:后面這位會怕局長嗎?!你個蠢貨快閉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