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老公,聽得傅誠的眼角抽了一下。
她可真是不害臊,竟然喊他老公。
“你、你真是葉霜?”傅誠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她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他們也才四個月不見而已,她這是瘦了多少?
她以前看著至少有一百四五十斤,可是現(xiàn)在瞧著也就一百來斤。
這人一瘦,眼睛大了,臉也小了,也……也變好看了。
跟以前看起來完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王隊(duì)才看了一眼傅誠,嘿,這傅同志原來是沒認(rèn)出自已的媳婦兒。
他這是跟自已媳婦有多不熟啊,人在面前都還認(rèn)不出來。
這孩子都有了,他們也不該不熟啊。
葉霜拍了拍胸口,“如假包換,你要不要驗(yàn)驗(yàn)?”
“咳咳……”傅誠有些尷尬地干咳兩聲,總覺得她說的驗(yàn)驗(yàn)不太正經(jīng)。
王隊(duì)長:“哎呀傅同志,你這是咋回事兒呀?自已媳婦兒還認(rèn)不出來了?”
傅誠:“……”
因?yàn)樗麄兇_實(shí)不熟。
葉霜道:“我們結(jié)婚前就沒見過兩面,結(jié)婚第二天他就歸隊(duì)了,我這四個月變化有點(diǎn)大,瘦了不少,所以他才沒認(rèn)出我來?!?/p>
“你這么能吃還能瘦?”王隊(duì)長脫口而出。
葉霜:“……”
這話多冒昧呀。
“王隊(duì)長。”有人喊。
王隊(duì)長看了一眼,沖傅誠和葉霜說:“你們小夫妻聊著,我有點(diǎn)事兒,就先走了。傅同志你要吃飯就自已去窗口打啊,跟打飯的大姐說一聲就成?!?/p>
說完,王隊(duì)長拍拍傅誠的胳膊就走了。
傅誠點(diǎn)點(diǎn)頭,等他走后,在葉霜對面坐下。
“你怎么一個人跑京市來了?”傅誠皺著眉問。
葉霜扒了口飯,嚼嚼嚼,咽下。
“我來千里尋夫啊。”
傅誠:“……”
“吃完這頓飯,我?guī)阏覀€招待所住一晚上,明天早上給你買張火車票,你直接回去吧?!?/p>
“我不回去?!比~霜搖頭,“我要隨軍?!?/p>
傅誠閉著眼深吸一口氣,“不可能!我工作很忙,沒空陪你鬧?!?/p>
“葉霜你應(yīng)該清楚你自已是做了什么,我才不得已娶了你的,娶你已經(jīng)是我做的最大的妥協(xié)和讓步!”
葉霜點(diǎn)著頭道:“我知道,娶我你受老大的委屈了?!?/p>
“呵……”傅誠冷笑。
“我跟你保證,只你要是讓我隨軍,我絕對老老實(shí)實(shí)的,不給你添麻煩,也不會纏著你,等我平安生下孩子,咱們離婚都成?!比~霜伸出四根手指保證。
她來找傅誠也只是為了能平安生下孩子,傅誠不喜歡她,被迫娶了她,她也沒興趣強(qiáng)迫一個不喜歡她的男人,跟她過一輩子。
“孩子!你、你懷孕了?”
聽到孩子兩個字的時候,他腦子都嗡了一下,也沒聽清葉霜后面說了啥。
葉霜眨了眨眼,“你不知道嗎?”
所以傅家人壓根兒就沒寫信告訴傅誠,她懷孕了?
她想起來了,書里寫過,傅家人覺得傅誠知道原主懷孕了,也不能高興,只會影響他的心情,所以并未告訴傅誠原主懷孕了。
孩子生下來后,老婆也死了,傅誠才知道自已當(dāng)?shù)恕?/p>
“看來是你家里人還沒告訴你?!比~霜站起來給傅誠看了看自已的肚子,又坐了下去。
傅誠看了一眼她像揣了一個大西瓜的肚子,瞪大了眼睛,“我們才結(jié)婚四個月,你這肚子哪里像懷孕四個月的!”
就算他不是女人,也沒生過孩子,卻也知道,四個月大的肚子,不可能有這么大。
葉霜歪頭看著他問:“咱倆睡一起的時候,我是不是頭一回,你還能不知道嗎?”
傅誠眼前閃過一抹殷紅,耳根微紅。
他們那什么的時候,她的的確確是頭一回。
“但四個月的肚子,怎么可能會這么大?”
葉霜撇了撇嘴,“因?yàn)槟銋柡h!我這肚子里不止一個孩子,醫(yī)生說我懷的是雙胞胎,但我覺得不止兩個,改明兒你帶我去醫(yī)院好好檢查檢查。”
“咳咳咳……”傅誠被自已的口水嗆到,臉都咳紅了。
還看了看四周,生怕別人聽見了。
葉霜:這個年代的男人可真是純情吶,夸他厲害還臉紅。
傅誠沒想到就那么一回,竟然就讓葉霜懷上了他的孩子,而且還是雙胞胎。
不對,好像不止一回,是好幾回。
雙胞胎可是很少見的,他能讓葉霜一次懷兩個,好像確實(shí)是有點(diǎn)兒厲害。
葉霜吃完了,傅誠帶著她離開了公安局。
離開的時候,公安局的同志還給她塞了好些吃的。
坐上副駕,葉霜就又吃上了。
傅誠開著車扭頭看了她一眼,“你剛才吃了那么大一盆飯,還沒吃飽嗎?”
葉霜吃著牛奶餅干說:“飯是吃飽了,但這是飯后小零食,對于飯后小零食我自有另外的胃裝?!?/p>
傅誠:他早就聽王天成說他這個繼妹能吃,但卻沒想到她這么能吃。
他們營里最能吃的許大牛,一頓也就吃她在公安局食堂吃的那么多。
車子路過副食店,葉霜忙道:“老公,停停停,快停下?!?/p>
傅誠踩了剎車,“你要干嘛?”
葉霜指著路邊的副食店道:“餅干吃著有點(diǎn)干巴,你去給我買罐汽水唄?!?/p>
傅誠:“……”
“你還挺會使喚人。”
葉霜:“嘿嘿……”
傅誠將車子熄火,打開車門下了車。
葉霜:“老公,要是有蜂蜜蛋糕和牛肉干也幫我買一點(diǎn)?!?/p>
傅誠手扶著車門,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關(guān)上了車門。
葉霜夾著嗓子,“謝謝老公?!?/p>
傅誠腳下踉蹌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捏緊拳頭走進(jìn)了副食店。
汽水有玻璃瓶裝的,也有易拉罐的,傅誠買了一罐橙味汽水,又買了一盒蜂蜜蛋糕,稱了一斤牛肉干。
“給你。”傅誠冷著臉把東西給葉霜。
葉霜笑嘻嘻地接過,“謝謝了,老公。”
她把蜂蜜蛋糕和牛肉干放在腿上,拉開易拉罐的環(huán)喝了兩口。
“啊哈爽……”
好久沒喝汽水了,這個滋味兒可真是讓人懷念啊。
傅誠看她那一臉享受的樣子,心想:有這么好喝嗎?
他是不覺得這汽水有啥好喝的。
傅誠重新發(fā)動了汽車,葉霜拆開牛肉干,又吃起牛肉干來。
“你能不能別總喊我老公?”傅誠目不斜視地開著車道。
葉霜嚼嚼嚼,“為什么?”
傅誠:“……因?yàn)槲也幌矚g。”
老公這個稱謂太過親昵,也太過肉麻,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么稱呼,總讓人覺得很難為情。
“那你喜歡我叫你什么?”葉霜起了逗弄誠的心思,夾著嗓子問,“親愛的?達(dá)令?還是哥哥~”
這幾個稱呼,聽得傅誠耳朵發(fā)癢,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渾身汗毛豎起,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喜歡哪一個稱呼呢?”葉霜眨著眼問。
傅誠漲紅著臉瞪了她一眼,“葉霜,你是個女人!”
女人要矜持,要害臊,她懂不懂?
葉霜眨了眨眼:“那我必然不能是個男人!”
傅誠:“……”
他這輩子沒這么無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