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回來了?”
阿圓和胖丫這邊已經(jīng)忙完了早點鋪的事情,剛剛推著騾車回來。
結(jié)果走到院門口,忽然就看見了拉著板車的姚橙橙。
十分吃力。
阿圓連忙跑上去幫忙。
大家都以為娘子是又在山上找到了什么好東西,卻不料湊上去一看,竟然是個人!
阿圓和胖丫驚呆了。
姚橙橙:“先弄回去吧,一會兒在給你們解釋。胖丫,你去請個大夫來。”
“誒,好!”
姚橙橙和阿圓兩個人把人帶回家,“阿圓,你把他的刀劍和盔甲扒了,一會兒就說是流民,不忍心見死不救,免得招惹什么禍事?!?/p>
阿圓皺著眉:“娘子,這好像是駐扎西域那邊境的將士,這人大概率是王爺麾下的人。”
姚橙橙松口氣:“那就沒救錯,我還真害怕救了個朝廷的人就麻煩了?!?/p>
大夫很快趕到,阿圓已經(jīng)把人轉(zhuǎn)移到了隔壁小房間的木板床上。
經(jīng)過診治,大夫道:“就是外傷,不過失血過多了,要買止血藥粉嗎?”
“要的?!?/p>
“好。骨頭還好,沒咋傷,估計養(yǎng)半個月就能好?!?/p>
姚橙橙松了口氣。
等送走大夫,胖丫把門關(guān)好了。
“娘子,這是怎么回事呀?!?/p>
姚橙橙看向阿圓:“阿圓怎么看?”
阿圓沉思了好一會道:“我目前一直聯(lián)系不上暗影,暫時不知道塞北這邊的情況,去打探,一直都只說是暫未起兵,但是今天娘子把這個人帶回來,我覺得事情可能沒有那么簡單?!?/p>
姚橙橙:“再去查探一下吧,等這個人醒來之后也問問。
如果塞北的局勢沒有很好,我們也要想想辦法?!?/p>
“是?!?/p>
起了禍事,她們?nèi)缃窬腿齻€人,自然不能硬碰硬,姚橙橙嘆口氣。
……
等阿圓和胖丫去忙時,姚橙橙給那個人塞了兩顆自己的藥。
到了傍晚,對方就醒了。
“你可算醒了?。俊?/p>
他一醒,姚橙橙就走了過來,對方看見她,驚愕的話都說不出。
“你別害怕啊,我是這附近的村民,無意救了你,我對你沒惡意?!?/p>
對方緩了緩,回過神來。
“多謝小娘子相救……”
姚橙橙給他遞了一碗水,阿圓和胖丫也進來了。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在林子里?”
對方雖然對她們感激,但明顯也存著警戒。
“我、我只是附近的村民,打獵被傷了?!?/p>
姚橙橙和阿圓對視一眼,都笑了。
阿圓上前,直接亮了身份:“你是賽勇軍的人吧,軍階是什么看?”
對方愣住,但認出了阿圓的腰牌,竟然掙扎著要起身行禮。
“王爺……”
被阿圓猛然攔住了。
“別,你還受傷著!你既然是王爺?shù)娜?,我們自然就是友人,不必如此多禮了。”
對方似乎是卸下了防備,松了口氣:“我叫鐘毅,是賽用軍西域分支的一個普通士兵,奉命巡查中,遭了毒手?!?/p>
“是什么人害你的,還記得嗎?”
鐘毅搖頭:“不記得了,看不清,但對方以為我死了,我憋住呼吸趁著那人走遠看了一眼,只記得是幾個穿著灰袍子的人?!?/p>
“灰袍子?”
“看起來不像是官兵?!?/p>
屋內(nèi)沉默了片刻。
姚橙橙:“行,既然我能遇見你,也算咱們有緣分,接下來你就什么都不要想,在這我這里好好養(yǎng)傷吧?!?/p>
“多謝,請問娘子貴姓……”
姚橙橙笑了笑:“我姓宋?!?/p>
鐘毅在這暫時落了腳,那個包包子很好吃的宋娘子撿了個男人的事情卻很快傳了出去,沒辦法,在這個小縣城和周邊的村子,消息一傳十十傳百。
大家都很好奇對方是誰。
有人問了,姚橙橙就笑著道:“只是遠房親戚。”
可越是這么模棱兩可的,大家就都越是好奇了。
尤其是,有人看見鐘毅之后。
嘖嘖嘖,那大小伙子,可真壯士!
的確,鐘毅看起來像是個典型的北方漢子,五大三粗的,當時姚橙橙救他下山就花費了不少的力氣。
而也不知道是姚橙橙的藥有用還是那個郎中的藥粉有奇效。
反正人歇了兩三日之后就好了。
為了報答她,一個勁兒在院子里幫她們干活。
姚橙橙也隨他去了。
也是,一個大老爺們,能干不少力氣活呢。
尤其是最近姚橙橙已經(jīng)開始做豆腐,推石磨都是大工程。
這對姚橙橙和胖丫她們來說司空見慣,可在村民和旁人的眼中,就總不是回事了。
“什么遠方表哥,我看像是家里的漢子?!?/p>
“可憑空冒出來的,不會是撿來的吧?”
“誰知道了?不過瞧著還挺登對?!?/p>
“你說是誰啊,宋娘子嗎?”
“不然呢,那小伙子看著還不錯,挺??!”
這些消息總是在茶余飯后被人嚼來嚼去的,很快,就傳到了胖丫耳朵里。
胖丫睜大眼,跑回去告訴了姚橙橙。
誰料姚橙橙聽后笑了:“誰愛說什么就說去吧,無所謂?!?/p>
“娘子,您都不介意的嗎?”
“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咱能說啥,沒什么關(guān)系,過一段時間鐘毅走了就好了?!?/p>
她每日都要忙死了,哪里顧得上這些。
“也好吧……”
“胖丫,你和鐘毅說一聲,明天早點攤那邊我要賣豆腐腦了。得讓他去攤子那邊幫忙。”
“誒。”
……
傅元錚已經(jīng)來到肅州十日,從南到北,一一巡視。
他此番前來,一是為了戰(zhàn)事,二,則是為了兩個月之前得到的那個消息。
當時的傅元錚,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即北上。
但顯然不行。
他肩膀上的扛著大局蒼生。
所以他幾乎日夜不休,加快戰(zhàn)事,部署黃河以南大部,接著放出假消息迷惑元嘉帝。
自己則帶著親信一路北上。
他在找她。
當然,傅元錚此來肅州,毫無聲息,沒有人知道攝政王已經(jīng)到了肅州。
他的身份也需要嚴格的保密。
這一路找,便也不能打草驚蛇。
又找了十日,猶如大海撈針。
傅元錚清晨才抵達這個叫流水縣的地方,再過縣城百里,就是他的軍營。
倘若今日再無收獲,他就必須要先回軍營,元嘉帝的神秘人在塞北一定部署了力量。
“主子,歇歇吧,我去找個飯館。”飛影道。
傅元錚點了點頭。
他的腿早已康復(fù),翻身下馬,面無表情穿過熱鬧的街市。
忽然,一陣悅耳的叫賣聲飄入了他的耳中。
“豆腐腦!新鮮熱乎的豆腐腦啦!客官,今天除了灌漿包子可要嘗嘗我家的招牌豆腐腦?”
傅元錚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出現(xiàn)了無數(shù)次的幻覺。
但當他仔細側(cè)耳再去辨認。
便只覺得渾身血液在這瞬間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