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州府,流水縣。
此處是大周靠近塞北的邊疆之處。
流水縣作為肅州的一處要塞,再往北,就是漠北邊疆之地。
可再往西,就是連接西域的涼州。
姚橙橙落腳此處,已經(jīng)快一個多月了。
當(dāng)然,北上之路也花了兩月。
所以此時,已經(jīng)是塞北的深秋。
這三個多月,大周朝的局勢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南方起戰(zhàn)事,民不聊生。
攝政王的起義軍一路北上,氣勢洶洶。
如今大部應(yīng)該已至黃河流域。
而元嘉帝也不甘示弱,大范圍的集結(jié)軍隊,戰(zhàn)事頻發(fā)。
南方的百姓已經(jīng)有好些背井離鄉(xiāng),朝著他們北方而來。
可北方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流民頗多,大家人心惶惶的。
一大清早,城郊一處小院內(nèi),胖丫推開門,北風(fēng)蕭瑟,灌了進(jìn)來。
“可真冷?。 彼辶硕迥_,哈了口氣,這就開始清掃院子。
阿圓也起了,開始砍柴燒水。
“阿圓,昨天的面發(fā)好了,你去看看,咱們今天要多包點包子賣?!?/p>
姚橙橙的房間嘎吱一聲響,她也跟著走了出來。
如今的她,褪去了京城貴女的模樣,變成了一個市井小廚娘。
一個多月前她和胖丫阿圓來到這里,租了個小院子,在流水縣盤了個早點鋪子,非常順當(dāng)?shù)亻_啟了新生活。
有點重新開始的意思,但其實姚橙橙現(xiàn)在銀錢大大的有。
本來是直接打算買一個宅子帶門面的那種,可不曾想這縣城的房子還緊俏的很。
一時沒有合適的,于是就先這么湊合。
早點攤生意也是好的很,她剛來,就靠著灌漿包子打出了名頭。
北方喜面食。
包子饅頭面條做好了,那是必然不愁客源的。
姚橙橙恰好擅長,單單是包子鋪,就夠她們吃喝了。
在這她也沒想著要再開酒樓做大事業(yè),只是人閑著要得病,每日就這么樂呵呵的過著也不錯,就當(dāng)是度假了。
“娘子,昨兒牙人說明天還能騰出個門面來,可要去看看?”
姚橙橙:“瞧瞧吧,好了就盤下來,張羅個小食肆也不錯?!?/p>
胖丫和阿圓都笑著道好。
早點鋪子一日只開兩個時辰,有時候還不到兩個時辰,東西就被搶光了。
剩下的大半日都是他們自己的。
姚橙橙從未感覺有這么清閑的時候。
今天的包子有灌漿餡料的,用的是豬肉凍做的灌湯小籠包。
一口一個,皮薄帶著湯。
每日數(shù)量有限,幾乎一上就會被一搶而光。
另外就是個大頂飽的農(nóng)家大包子。
韭菜雞蛋餡的,白菜粉條餡的,醬肉大包……
個頂個的香。
阿圓自己都忍不住吃了好幾個。
“娘子,我們?nèi)コ鰯偫玻 ?/p>
“好,路上慢些!”姚橙橙忙完,擦了擦手。
出攤她不是每日都去,因為家里也離不了人。
而且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系統(tǒng)現(xiàn)在給她派發(fā)新任務(wù)了。
野生植物收錄。
滿意值自然還是要賺的,但貢獻(xiàn)值現(xiàn)在很難,所以姚橙橙可以通過收錄有價值的野生植物來兌換積分。
這也就意味著,姚橙橙現(xiàn)在沒事就要往山上跑!
野生雞樅菇——貢獻(xiàn)值100。
野生車前草——貢獻(xiàn)值500。
越珍貴越稀有的野生植物,不管是草藥還是食物都可以。
姚橙橙也樂得接受這個任務(wù),上山啥的也挺好,過上神仙般的日子了。
但除了這些,她每日都會讓阿圓留心南邊的戰(zhàn)事。
這些消息每日都在市井街頭傳,她想不知道都難。
姚橙橙準(zhǔn)備了一番,挎著籃子就出發(fā)了。
路上遇到村里的婦人,她也笑著寒暄一番。
她人好嘴甜,很快就和這些婦人們也打成了一片。
東家長西家短的,姚橙橙覺得樂呵。
聊了半晌,總算是爬上了后山。
她今天打算摘些野生的菌子回去。
秋天的菌子快沒啥了,再接著冬天一來,北方干燥少雨。
一個冬都看不見。
做些肉菌醬,也好過冬。
姚橙橙在山上撒歡,不亦樂乎。
她膽子大,又有系統(tǒng)驅(qū)趕蚊蟲的草藥傍身,肆無忌憚的很,很快就到了一處人煙稀少的地。
大大的山坡上我挖呀挖呀挖。
姚橙橙還哼上曲兒了。
忽然。
視線被什么東西吸引了。
姚橙橙的手一頓。
好像……
是個人?
最近逃到北方的流民有點多,這樣的場景也不是少見。
餓暈在路邊的比比皆是。
只要是看見了,她都會給一些食物和水,總好過見死不救。
可這山上的……
姚橙橙還是有點猶豫。
缽缽雞:【宿主,應(yīng)該是個重傷的人,好像還是個官兵?!?/p>
“是朝廷的兵嗎?!”
要是的話,她就不救。
【好像不是……看衣服好像是塞北這邊的……】
姚橙橙愣了一下。
塞北的兵?
那不是王爺手下的人嗎?
她不知道王爺之前在塞北的勢力多大,但聽阿圓的意思,反正這邊的人都對王爺忠心耿耿。
姚橙橙猶豫片刻,還是過去了。
果然是個重傷的士兵。
奇怪,怎么會在這。
附近最近無戰(zhàn)事的。
還是說,危險已經(jīng)靠近他們卻毫無所查?
姚橙橙思忖片刻,還是決定先救了再說。
不管是不是個好的,能打探一些消息也不錯。
就這么辦。
……
姚橙橙不知道的是。
此人的確不是朝廷的士兵,而早在傅元錚下江南之事,他早已做了兩手準(zhǔn)備。
塞北這邊一直秘密起事。
招兵買馬。
只是明面上未曾大動。
但元嘉帝的兵力不足,也想了些歪門邪道。
這些年一直在召集江湖術(shù)士,這些人被他秘密遣派到了塞北。
在支走傅元錚去南邊后,他怎可能放過北方的肥肉?
這就導(dǎo)致兩方勢力其實在暗中較勁。
暗流涌動。
這個,就是個將死之人。
而傅元錚此時大部,也早已金蟬脫殼。
姚橙橙將人帶回去的時候,一隊精銳騎兵已經(jīng)靠近肅州邊境。
其首領(lǐng)一身玄衣,戰(zhàn)袍黑鎧,手持長槍。
“王爺!前方便是肅州境內(nèi)!”
傅元錚騎著烈馬,目光凜然。
一路快馬加鞭,一面要兼顧戰(zhàn)事,一面要聲東擊西。
日夜兼程,他終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