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所有人腦海中炸響!
是?。∷麄兌急荒菍印靶W”的外衣給迷惑了!如果剝開這層外衣,核心就是——所謂的“離奇死亡”,就根本不是什么“邪氣索命”,而是蓄意謀殺!
趙承熙:“所以……我們不應該去跟那個老神棍糾纏,而是應該從這三起命案入手?!”
“沒錯!”傅清寒重重地點頭,“只要我們能證明那三個人是他殺,那所謂的‘鬼樓’、‘天譴’就不攻自破!那個‘金山居士’,也將從一個救苦救難的‘活神仙’,變成一個為了騙取財物而草菅人命的、喪心病狂的殺人兇手!”
“到那時,輿論會瞬間反轉!我們再對他動手,就不是‘強搶神物’,而是‘替天行道、為民除害’!霍家被騙走的‘鸞鳳佩’,也必須物歸原主!”
整個思路,瞬間就被打通了!
陳慕白的眼中也爆發(fā)出興奮的光芒:“這才是真正的釜底抽薪!只要坐實了他殺人兇手的身份,他之前所有的布局和道德綁架,都會變成一個天大的笑話!”
整個房間的空氣似乎瞬間都活了起來!
傅清寒立刻開始部署:“文赫,立刻去查那三名死者的社會關系、財務狀況、最近的通話記錄,所有的一切!我不相信三個毫無關聯的人會憑空‘猝死’!他們之間一定有某種我們沒發(fā)現的聯系!”
“明白!”蘇文赫立刻轉身出去安排。
傅清寒把目光投向陳慕白:“慕白、承熙,我們一起去警局一趟,本地轄區(qū)出了這么大的事,他們難道一點都無動于衷?我們去看看是什么反應。”
——
西九龍總區(qū)警署,會議室。
氣氛壓抑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傅清寒、陳慕白和以“趙氏集團新任總裁”身份出席的趙承熙,坐在會議桌的一側。而另一側,則是以副署長周啟華為首的一眾警署高層。
周啟華臉上堆著職業(yè)化無可挑剔的笑容,親自為傅清寒倒上一杯茶。
他當然知道眼前這位傅先生是內地來的大人物,背景通天。但在港市這片地界上,過江龍也得守這里的規(guī)矩。
“傅先生,”他故意沒有稱呼傅清寒的軍銜,只用了一個模糊的稱呼,語氣熱情,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您大駕光臨,真是讓我們警署蓬蓽生輝。關于‘荔灣中心’的案子,我們絕對是高度重視,一定全力配合您的……關心?!?/p>
傅清寒沒有碰那杯茶,他深知自己內地的身份在這里不僅不是助力,反而是一種限制,任何過度的施壓都會被解讀為“干預港市內部事務”。他今天來,只是為了確認一件事。
他將一份文件,不輕不重地推到了桌子中央,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我不是來‘關心’的,我是以‘荔灣中心’未來商業(yè)合作伙伴的受害者家屬代表——趙承熙先生的法律顧問身份,要求重開調查?!?/p>
“第一,調閱三名死者的完整尸檢報告和現場所有勘察記錄;第二,傳喚所有當天在場的相關人員,包括霍家的員工和你們警署的出警人員;第三,對‘荔灣大廈’進行新一輪的、由我的人主導的現場勘察?!?/p>
他的要求,清晰直接。
周啟華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他看了一眼那份文件,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被那副油滑的官腔所掩蓋。他故作為難地嘆了口氣,開始了他早已準備好的說辭:
他故作為難地嘆了口氣:“傅部長,您的心情我們非常理解。只是……您也知道,我們港市的司法程序是非常嚴謹的。”
“尸檢報告已經由法醫(yī)簽字歸檔,按照規(guī)定,要重新調閱,需要我們署長特批??墒遣磺桑覀兪痖L今天一早就飛去倫敦開會了,這……”
“當天的監(jiān)控錄像,也因為大廈內部裝修,線路短路,意外損毀了,實在可惜?!?/p>
“至于傳喚相關人員……唉,傅部長您有所不知啊,出了這種‘不干凈’的事,工人們都嚇壞了,不是辭職回了鄉(xiāng)下,就是躲起來不敢見人。我們也在盡力尋找,但您知道,港市這么大,找?guī)讉€人,實在是大海撈針啊?!?/p>
他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將所有問題都歸結于“程序”、“意外”和“困難”,將自己撇得一干二凈。
會議室里,一片死寂。
蘇文赫和趙承熙的臉色,已經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他們沒想到,對方竟然能把官僚主義的“太極推手”,玩得如此爐火純青。
然而,傅清寒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意外或憤怒。
這個副署長越是這樣,說明這潭水越深。
他靜靜地聽完周啟華所有的表演,然后,緩緩地站起了身。
他甚至沒有再看周啟華一眼,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一絲不茍的風衣,轉身,對著身旁的陳慕白和趙承熙,淡淡地扔下兩個字:
“我們走。”
干脆利落,沒有一句多余的廢話。
“哎?傅先生,趙先生……”周啟華愣住了,他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還沒用上呢,對方怎么就走了?
傅清寒一行人,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會議室。那決絕的姿態(tài),仿佛多待一秒鐘,都是在浪費生命。
周啟華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先是錯愕,隨即,眼中便涌起了毫不掩飾的輕蔑和得意。
“大陸佬,就是大陸佬。”他對著身旁的下屬,不屑地撇了撇嘴,“還以為多大本事,碰了釘子,不也得灰溜溜地滾蛋?”
他得意地哼著小曲,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立刻撥通了那個秘密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起,那頭傳來一個年輕而又冷漠的聲音:“什么事?”
這是金山居士身邊最得力的弟子之一清明,也是他與外界聯系的唯一渠道。
周啟華立刻換上一副點頭哈腰的諂媚嘴臉,對著電話邀功道:“清明師兄,您放心。內地來的那幫人,剛剛來過,我已經按大師的吩咐,全都給擋回去了。他們現在就像沒頭的蒼蠅,什么都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