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看她臉色一變，笑得更肆意。

“原來，你也會生氣?！?/p>

她言語中全是諷刺之意。

“沈舒然，還有，沈家不可能是你的，識相點，就趕緊離開我家！”

沈舒然微微握拳，幾秒后又松開。

她神色淡然：“妹妹，沈家也是我家，只要爸爸一天不趕我走，我是不會離開的。我是爸爸的女兒，自然也可以繼承沈家的一切。”

沈清棠：“你……”

就在這個時候，電梯門開了。

沈舒然走了進去。

“妹妹不進來嗎？”

她看著站在外面氣得不行的沈清棠，笑著問道。

……

“陸董，老夫人的手術(shù)我們安排在明天上午十點?！?/p>

白術(shù)和他們交代了一些術(shù)前注意事項。

“你們放心，給老夫人做手術(shù)的是這方面的專家。”

陸父：“好，這事交給你，我放心，有什么需要我們家屬配合的，你盡管說?！?/p>

白術(shù)點頭，隨即便離開。

陸北臣跟了上去。

他還有些問題，想要問白術(shù)。

白術(shù)大概知道他想問什么。

“陸奶奶的年齡確實有點大，但好在她的身子骨還算硬朗，各方面數(shù)據(jù)都符合手術(shù)的條件。但只要是手術(shù)就會有風(fēng)險，所以我也沒辦法給你保證術(shù)后會萬無一失。但你放心，我會保證整個手術(shù)過程的安全。”

陸北臣：“辛苦你了?！?/p>

白術(shù)：“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和責(zé)任?！?/p>

白術(shù)雙手插兜，好奇地看著他。

“我有點好奇，老太太怎么突然就答應(yīng)做手術(shù)了？”

“姜禎和奶奶聊過。”

“這么看來，你們?nèi)疫€不如人家姜禎一個外姓人有用?！?/p>

陸北臣：“……”

白術(shù)又問：“對了，姜禎怎么突然會說話了？而且她的聲音不像是剛恢復(fù)的，很正常，她不會是一直都是裝的吧？”

陸北臣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她裝啞巴是有什么苦衷嗎？”

要不然白術(shù)想不通，一個正常的人，怎么會甘愿做一個啞巴。

他要是沒出現(xiàn)記憶混亂的話，姜禎從到陸家開始就不會說話。

那時候她也只是個小孩子。

那么小，能懂什么？

“跟你六嬸有關(guān)？”

“或許吧。”

白術(shù)微瞇下眼睛，“有沒有可能姜禎的心理問題跟小時候的遭遇有關(guān)？”

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自殘。

所以肯定是經(jīng)歷了什么事。

而她又一直都在陸家長大。

那就只能跟梅苑那邊的人有關(guān)系。

白術(shù)的猜測，陸北臣之前就懷疑過。

陸北臣：“跟你無關(guān)的事，你還是少八卦，你是醫(yī)生不是狗仔?！?/p>

白術(shù)：“……老子這是幫你分析，不識好人心。”

……

陸老夫人手術(shù)當(dāng)日。

姜禎陪老太太在病房里換好手術(shù)服。

“奶奶，放松心情，別緊張，我們都在外面等您?！?/p>

陸老夫人：“嗯，奶奶不緊張?！?/p>

外面站著陸家一眾人，但老太太就只讓姜禎進去陪她換衣服。

“大嫂，看來老太太還是挺喜歡姜禎這丫頭的，要不然老太太也不會事事都叫她陪著。我們?nèi)疑详嚩紕癫粍永咸?，姜禎隨便一聊，就讓老太太答應(yīng)做這個手術(shù)。你說老太太會不會是想撮合她和你家北臣的??？姜禎現(xiàn)在可以說算是我們陸家的功臣?！?/p>

柳氏站在季瀾旁邊，小聲地嘀咕道。

陸母是今天才知道姜禎回來了。

而且還是姜禎勸動老太太答應(yīng)做手術(shù)的。

季瀾睨了她一眼，柳氏打的什么算盤，她一清二楚。

“嗯，四弟妹你說得沒錯，要是老太太平安無事，姜禎確實是我們陸家的功臣?！?/p>

季瀾沒反駁她的話，而是贊同。

柳氏：“大嫂就不擔(dān)心他們兩人復(fù)合嗎？”

季瀾：“那是他們的事，我無權(quán)過問?！?/p>

柳氏一愣。

這不像是季瀾的性格。

“大嫂，你以前不是不滿意這個前兒媳婦嗎？”柳氏追問。

季瀾抿嘴一笑，“你也說了那是以前。”

柳氏：“……”

柳氏并不相信季瀾會對姜禎改觀。

就在這時，眼前的房門被打開。

姜禎推著陸老夫人走了出來。

姜禎把老夫人交給門外候著的護士。

老夫人進了手術(shù)室后，陸家眾人都在手術(shù)室門口等著。

坐著的坐著，站著的站著。

真正擔(dān)憂的人卻沒幾個。

姜禎在走廊的另一邊，找個角落，獨自一人安靜地坐著。

姜明慧想要走過去找她時，陸北臣先她一步。

他自然地坐在姜禎旁邊隔壁的空位。

中間隔開一個空位。

姜禎眼角余光瞥到他。

她沒說什么。

接著，她耳邊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

“謝謝?！?/p>

姜禎轉(zhuǎn)過頭，看了他一眼。

她知道他這句謝謝是什么意思。

姜禎移開視線。

“你不用謝我，我做的這一切只是因為奶奶是個很好的人，我也希望她能健康長壽?！?/p>

陸北臣：“嗯，我知道?！?/p>

姜禎想了想，還是問出了那個問題。

“你和晏先生做了什么交易？”

聞言，陸北臣微愣。

“你知道了？”

姜禎：“是，那天Tina生日，我遇到了晏先生，他跟我說了。”

陸北臣沉默半秒。

“沒交易什么，只是許了些好處，商人互利而已。你不用記在心上，本來就是我連累的你，所以救你是應(yīng)該的。”

姜禎：“我沒打算記在心上?！?/p>

陸北臣微微抿唇，輕笑，似乎這答案在他預(yù)料之內(nèi)。

“那就好，當(dāng)時不跟你說只是擔(dān)心你會想多?！?/p>

姜禎不知道怎么回他，索性不再說話。

安靜縈繞在他們周圍。

兩人就這么坐著，一坐就是一兩個小時。

中間，陸北臣接了好幾個電話。

聽他說話的內(nèi)容，都是在處理公事。

陸北臣看向正在閉著眼睛養(yǎng)神姜禎，開腔：“快中午了，奶奶的手術(shù)沒那么快結(jié)束，你要不要去吃午飯？”

姜禎睜開眼睛，剛想說自己不是很餓。

忽然，肚子很不給面子，響了一聲。

陸北臣漆黑的眼眸睨了眼她的肚子。

“你要是不想下去吃，我就讓衛(wèi)琢打包上來吃也行。”

“不用這么麻煩。”

姜禎站起身，“我自己下去隨便吃點就行?！?/p>

陸北臣：“正好，我也餓了，我跟你一起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