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君那日帶著那位仙界有名的鳳凰仙子歸來后,整整三日未出過門,寢殿就連夜里也燈火通明至破曉。
不論他人如何議論,商錯都一概不在乎。
他只知道,他得到了她,他要報復(fù)她。
他當(dāng)初在南潯父母派來的人那里學(xué)到的東西還沒來得及用就在大婚之上被殺夫證道,如今倒是派上用場。
夜色沉沉,一聲怒斥伴隨清脆巴掌聲響徹。
“我究竟哪里招惹過你!”
紅衣美人靠在梳妝臺上咬牙切齒,偏偏被質(zhì)問的那人還在不慌不忙為她簪發(fā),面對她扇過來的一巴掌也靜靜受著。
看似溫柔小意、逆來順受,但卻伸出了手禁錮住她雙手按在她腰后,讓她無法掙脫,也無法再打人。
“那些重要嗎?”
商錯笑笑,沒戴面具露出了完整的一張臉,若是她看到,定會認(rèn)出他是誰。
但是很可惜,從把她囚在這里的第一天,他就用紅綢蒙住了她的雙眼。
他的眸色已經(jīng)不再偽裝而是變?yōu)樵瓉淼纳罘?,但卻和身為凡人時的嬌嬌模樣半點沒有相似。
那雙被她無數(shù)次夸贊過的眼,如今醞釀的不是一池春水,而是無際寒冰。
他冰冷的手指撫過她臉頰,然后又移至她耳根,看著她顫抖著偏過頭去,眸色更深。
如今的他再也不是那個只會圍著她轉(zhuǎn)的卑弱凡人,而是屹立于眾仙之上的少帝君。
她再也不能傷害他了。
“南潯,問這么多有什么用,就像你說你已有摯愛,不還是被我碰了?”
“你個瘋子!”
對方掙脫了他的禁錮,法術(shù)光芒閃過,劃傷了他的側(cè)臉。
商錯打散她掌心醞釀的仙術(shù),然后欺身壓了過來。
“這都是你欠我的!”
在她發(fā)髻上簪好的其中一根玉簪掉落碎成兩半,但無人會去在意。
他把她壓在梳妝臺的鏡前,卻從中看到了自已的臉。
他以為自已會是冷酷無情的,臉上也應(yīng)該只有對她的恨意,但是他看到的卻是悲切和難過。
阿潯恨他,他也恨強(qiáng)迫她的自已,但是這是報復(fù),他絕不可能心軟。
“你個……該死的狗東西!”
南潯的手被按在梳妝臺的鏡子前留下指紋,腕上金飾叮鈴作響,連手指指節(jié)都浮著粉,繼續(xù)咬牙怒罵著。
“你最好別讓我突破,否則我必?fù)P了你骨灰。少帝君又如何?人品低劣、道德敗壞!”
“恨我?”
商錯哼笑,“這都是你應(yīng)受的?!?/p>
他心痛,卻并不表露半分,但是盡管語氣嘲諷,抱著她時卻像是對待隨時會失去的珍寶,不愿放手。
“你欠我,你自已都說過?!?/p>
“你到底是誰?我們什么時候有過瓜葛?”
“你曾說過愛我,如今也都忘了嗎?”
商錯的聲音充滿怨氣,在她耳畔吐息,如同吐著蛇信的蛇一般陰冷。
“我只對兩個人說過愛!你——”
南潯的聲音停頓了,像是想到了某個讓她不敢相信的答案。
“商錯?”
她渾身的氣力一松,豎起的尖刺也不再像原來一樣鋒利,她想要轉(zhuǎn)身扯下綢布看看他的臉,但卻被阻止。
“你是商錯?”
“真的嗎?商錯?你沒死?”
商錯冷著臉握住她想要觸碰他面頰的手,既不否認(rèn)也不肯定,而是無言低下頭去吻她,這次得到的卻不再是緊閉雙唇的拒絕。
“商錯……?”
小心翼翼的問詢就像是在試探好不容易失而復(fù)得的寶物。
她又在演戲,總是這樣。
他絕不可能再相信。
也絕不會再被她利用。
*
某刻的龍宮。
“怎么回事?!”
“你說什么?少帝君授意?那可是我們龍族最大的幾座仙礦,綿延數(shù)萬里,一直都是吾等在管轄,他憑什么收走?!”
下屬們面對龍君的威壓在底下瑟瑟發(fā)抖,顫聲解釋:
“但我們私吞資源的確是事實,也不知怎的,居然就被查出來了,還報到少帝君那?!?/p>
旁邊的宿澤嘖了一聲,面上滿是凝重。
“父親,最近有許多傳言,都是關(guān)于少帝君和那鳳凰的,怕不是……”
龍君的表情陰晴不定,想起了那天回來之后就說要和少帝君拼命的賠錢貨兒子。
能讓他如此激動,恐怕也就只有和那鳳凰有關(guān)的事了。
“她簡直欺人太甚,真以為突破就萬事無虞了么?!?/p>
“你母親說了什么時候出關(guān)?”
“前些時日說是快了。”
“把晏兒給我關(guān)好,別讓他再出去給我丟人現(xiàn)眼!”
“好的父親?!?/p>
“哼?!饼埦裆洌笆菚r候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知道知道好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