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舟沒躲,被枕頭砸了個正著,俊臉鐵青著,一把將那個枕頭從窗戶扔出去。
黎軟驚了一下,更生氣了,“出去!你個超雄家暴男!別在我面前發(fā)羊癲瘋!”
“……”
秦不舟眉頭擰得死緊,一把將浴袍褪到半臂間,給她看自己腹肌胸肌上的紫紅草莓痕。
“看清楚,誰超雄?”
黎軟:“……”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臉,雖然早沒了巴掌印,但痛感仿佛還記得。
“誰家暴誰?”
黎軟梗著脖子辯護(hù):“你雖然沒打我臉,但也打過我?!?/p>
秦不舟哼笑,眼神逐漸變得有點意味深長:“就打了一下屁、股,也算?”
“……”
想起上次在夜御走廊上,周圍還有經(jīng)過的路人,頭頂還有監(jiān)控,秦不舟用扛小孩的姿勢……
她不要面子的嘛?
黎軟縮進(jìn)被子里,翻身背對,不想搭理某個狗男人,“你出去?!?/p>
秦不舟將浴袍重新穿好,氣息冷淡,沒好氣地囑咐:“明天自己抽空去醫(yī)院做個檢查?!?/p>
他起身往門邊走。
“等一下?!?/p>
黎軟叫住他,坐起來,一本正經(jīng)地說事:“那個唐朵朵,你找到人后,可不可以把她交給我?”
一碼歸一碼,雖然看不慣秦不舟無條件信任牧憐云,但理智來說,她沒有證據(jù),說的話確實沒可信度。
冷靜下來后,她決定自己想辦法找證據(jù)。
秦不舟半回眸,語調(diào)諷刺:“我憑什么聽你的?”
黎軟沒有硬剛,態(tài)度軟了一點:“我很少主動找你討要什么,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行不行?”
秦不舟輕哂:“你黎大小姐的人情,很值錢么?”
“……”
黎軟的自尊心被扎了下。
秦不舟沒再多說,頭也不回地離開。
最近發(fā)生了太多事,黎軟感覺自己成長不少,難得服軟一次,被狗男人冷漠無情的拒絕了,她也沒有難受太久。
算了,另想辦法吧。
隔天。
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到套房大床上。
黎軟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迷迷糊糊間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
“少奶奶,我是秦氏財團(tuán)總裁辦的程剛,也是舟爺?shù)乃饺酥?,我們已?jīng)抓到唐朵朵,并把她帶到夜御的秘密房間,舟爺說由您來審問,您想什么時候見唐朵朵?”
黎軟的瞌睡一下子清醒了。
接著,腦子里冒出好多個疑惑。
夜御居然有可以私下審訊人的秘密房間?秦不舟又為什么有這個權(quán)限使用?
“少奶奶,您在聽嗎?”
程剛的聲音打斷她的思路,她正色道:“我現(xiàn)在就過來?!?/p>
她起身下床,進(jìn)了浴室快速洗漱。
等要換回自己的衣服時,她才發(fā)現(xiàn)昨晚穿的裙子被撕壞了。
“狗東西,你就應(yīng)該改名叫秦獸。”
中藥后腦子會斷片,她全然忘了裙子是自己撕的。
床頭柜上放著香奈兒的購物袋,她打開,是一套純白色小香風(fēng)裙裝,還有純棉的內(nèi)衣褲。
是全新的,吊牌沒剪,尺碼也正確。
“還算有點良心?!?/p>
黎軟換好衣服走出套房。
程剛已經(jīng)在頂層電梯口等候她,領(lǐng)著她去了那間所謂的秘密房間。
吱吖——
滿室黑暗中,門打開的聲音,使蜷縮在角落的女人尖叫,聲線抖得不像話。
“我錯了!求你們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針對黎軟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燈打開,強光使唐朵朵捂住眼睛,瑟瑟發(fā)抖。
有高跟鞋的腳步聲走近,她適應(yīng)了光線,抬頭一看。
目光跟黎軟交匯的一瞬間,她的臉逐漸猙獰扭曲起來。
“黎軟!都是你把我害成這樣!你這個賤人怎么就這么好命,能嫁進(jìn)秦氏當(dāng)少奶奶!”
她又嫉妒又恨,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里全是不甘心。
黎軟面無表情地低睨她:“你確定是我把你害成這樣?”
“就是你!如果你早點說是秦不舟的老婆,我根本就不會針對你,也不會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黎軟:“我承認(rèn)過,是你自己不信?!?/p>
“……”
唐朵朵想起來了。
她冤枉黎軟抽煙那天,炫耀跟秦不舟的老婆關(guān)系好,黎軟說了句“我怎么不知道我跟你這種討人嫌的家伙關(guān)系很好?”
“我…我哪知道你那天說的是實話……”
黎軟不屑跟她爭辯,循循善誘:“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是誰一直給你引導(dǎo)錯誤的認(rèn)知?”
唐朵朵沉默了。
黎軟繼續(xù):“我儲物柜里的煙,還有這次孫有財?shù)氖?,都只是因為你看不慣我,想報復(fù)我嗎?有沒有誰攛掇你這樣做?”
“是牧憐云!”
唐朵朵想起來了,很激動:“是她故意讓我以為她是秦不舟的老婆,她還主動請我喝咖啡,以為你是小三的事也是她給我說的八卦,都是她讓我這么干的,我就是個被利用的狗腿子,你可以放過我嗎?”
黎軟沉吟了半晌,冷靜道:“你有證據(jù)嗎?”
唐朵朵蔫了:“沒有。”
“那沒辦法,沒有證據(jù)我憑什么相信你?!?/p>
黎軟轉(zhuǎn)身就走。
“我!我可以跟牧憐云對質(zhì)!”
黎軟停住腳。
唐朵朵爬到她腳邊,昔日的得意囂張不復(fù)存在,“給我一次機會!”
“好?!崩柢洀陌锬贸鲆幻缎⌒捅O(jiān)聽器,遞過去,“一天時間,你自己去找她,如果能拿到證據(jù),你的事我不計較,還會替你還清債務(wù)?!?/p>
唐朵朵眼眸亮了亮。
……
當(dāng)晚,紫宸別院的門鈴響了。
牧憐云通過門口監(jiān)控,看到是個戴著口罩、鬼鬼祟祟的女人,沒有開門。
“你是誰?”
女人摘下口罩:“是我,唐朵朵?!?/p>
牧憐云是警惕的:“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
“我托關(guān)系調(diào)查的?!碧贫涠渑拈T,“孫有財那邊已經(jīng)成功得手,黎軟那個賤女人完蛋了,但我沒想到孫有財這個人渣居然反悔了,不肯抵消我的高利貸,牧小姐,我快走投無路了,您能借我點錢嗎?”
她說完,牧憐云遲遲沒有回應(yīng)。
等了近兩分鐘,門終于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