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涼意的女聲低聲響起,卻有回音一直在老宅子中回響。
我睜開眼睛就一把推開壓在我身上的郭聰爬起來。
所有人都進(jìn)來了,包括昏迷不醒的劉婉跟孩子,還有一臉懵逼的黃子弘。
紅色身影漸漸出現(xiàn)在房門邊,陳秀娘脖子上有個(gè)大血洞,正往外汩汩流血。
用來自戕的剪子卻不知所蹤。
我想起來什么,趕緊悄悄交待常威幾句,常威退到最后沒了蹤影。
“陳秀娘,你與趙家之間的恩怨已過去百年,何必遷怒于兩家后代?”
畢竟陳秀娘死的冤屈,黃天賜打算先跟她談?wù)劇?/p>
“黃大仙有所不知,那趙閻王趙德柱,也是你們黃鼠狼變的,你們黃家害我好慘啊?!?/p>
陳秀娘聲音哀怨,說話語調(diào)婉轉(zhuǎn),就像在唱戲一樣,把黃天賜氣的眼珠子都瞪大了:
“放你爹的屁!這小子夢(mèng)里的黃皮子都是你剪出來的,如今倒是往老子頭上倒臟水了?怎么的,你以為他是傻子,老子也傻?”
我無語的看了一眼黃天賜,兩軍交戰(zhàn)誤斬傻子?。?/p>
跟我有啥關(guān)系,這陳秀娘應(yīng)該是從我們住進(jìn)來就盯上了我們,只不過不知道她到底要干啥。
如果要把劉婉她們?nèi)齻€(gè)連帶著孩子都弄死,完全可以等我們離開再動(dòng)手。
難不成要把我們也給整死?要不她剪出來那么多黃皮子想干啥?
“被黃大仙看出來了呀,不過那也沒事,你們既然想插手,為趙家后世孽種話事兒,那就一起死吧。”
說完,一陣陰風(fēng)撲面而來,院子里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瘆人的鬼叫聲。
陳秀芝抬起穿著紙嫁衣的胳膊往我們這邊一揚(yáng),無數(shù)紙片落在地上,變成了惡鬼,狐貍,黃皮子,甚至還有狍子。
她弄出來五家仙跟惡鬼我能理解,這傻狍子落地就一動(dòng)不動(dòng),我實(shí)在不明白它有啥用。
“翠玲,你護(hù)住四個(gè)凡人!”
我囑咐金翠玲的同時(shí),手中被塞進(jìn)一個(gè)硬物,低頭一看,果然是之前郭聰在房間的雜物筐里拿到的剪子。
也是破了嫁衣詛咒的剪子。
“常威大哥,你帶著趙喜跟翠玲他們退后!”
我將握著剪子的手背在身后,黃天賜利爪閃過,撕碎了幾個(gè)朝我撲來的紙片惡鬼。
陳秀娘見我們不好對(duì)付,躲在那些東西后面,正悄悄往我們這邊靠近。
我假裝沒看到,躲閃著惡鬼,上青跟黃天賜擋在我面前,她不知道,我們也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往她面前靠近。
雙方都有掩護(hù),我很快就到了陳繡娘的面前。
“爺,大哥,閃開!”
黃天賜跟上青聽見往兩邊一躲,對(duì)面的紙鬼也都被陳秀娘尖利的指甲撕開,下一刻,她便舉著冒黑氣的九陰白骨爪朝我腦袋拍下來。
我側(cè)身躲開,一直藏在身后的手高高抬起,對(duì)著她身上的紙嫁衣劃去……
“小心!他手里有剪刀——”
“不好!剪刀是假的!”
黃子弘跟黃天賜的聲音同時(shí)響起,剪刀已經(jīng)插在陳秀娘的身上,陳秀娘回頭朝我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手掌再次朝我胸膛掏來。
好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黃天賜拉著我的胳膊把我拎開,自已卻被陳秀娘的指甲劃傷胳膊。
“爺!臥槽——”
我扔掉手中變成紙片的剪子,抽出桃木劍瘋狂朝陳秀娘捅去,雖然紙嫁衣捅不破,可陳秀娘還是被我捅出幾個(gè)凹進(jìn)去的洞。
“給你臉你不要臉,遷怒后代不說,竟然還想殘害無辜路人,今天老子不管你有什么冤屈都得收了你!”
我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符紙咬破手指將血點(diǎn)上去,接著開始念咒語。
淡淡金色煙霧在我周身縈繞,陳秀娘怨毒的臉上終于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驚慌,我咒語還剩最后一句,符紙即將出手之際,黃天賜卻把我手拍了下去。
“著什么急!”
我……
我這不是看他受傷了嗎?再說了,要是不著急,為啥我咬破手指頭的時(shí)候不攔著我?
黃天賜對(duì)上我幽怨的眼神沒吭聲,只是冷冷的盯著剛才出口提醒陳秀娘的黃子弘。
“這符紙也不是沒用?!?/p>
從我手中接過符紙,黃天賜速度極快的將符紙貼在陳秀娘背上,陳秀娘動(dòng)彈不得,我趕緊用紅繩將她捆住。
見我們把陳秀娘控制住,黃子弘傻了,慌亂開口想解釋:
“我……不是……萬生,你聽我說……我還以為你要?dú)⑷恕也皇枪室獾摹?/p>
他被金翠玲跟常威護(hù)著,又親眼看到那些紙剪出來的鬼怪,跟黃天賜,現(xiàn)在跟我說,他不是故意的。
就連郭聰都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子弘,你為什么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