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你為啥這么做?”
趙喜氣的抽了黃子弘一巴掌,打的他半邊臉立刻變成青灰色。
我們看似在夢中,可實際上是在陳秀娘用強(qiáng)大怨氣造就的環(huán)境中,也就是說他是肉體在這里,被鬼官扇了,這一巴掌夠他受的。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剛才太害怕了。”
“你怕啥呀?人家大仙都派蛤蟆大仙跟這位鬼兄弟保護(hù)我們了,前面再兇險,壓根也碰不到你,你告訴我你怕啥?”
郭聰“嗷老”一嗓子,把所有人都震的夠嗆,誰也沒想到他看著沒啥主見的人,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跟黃子弘反目。
不過他說的一點(diǎn)也沒錯。
黃子弘想在背后插我一刀。
“如果剛才我爺不拉我,我可就要被這女鬼捅個透心涼了,黃哥,就算真是兩個人打架,你也不該提醒對方吧?”
有句話說得好,如果在你跟別人發(fā)生沖突矛盾時,你的朋友中立,其實就是站到了對面。
而你的敵人態(tài)度中立,實則是站在了你這邊。
剛剛那一嗓子提醒,黃子弘的立場可謂是相當(dāng)堅定!
“所以你到底為什么這么做呢?黃子弘,你想讓郭聰兩口子死,獨(dú)自擁有這個民宿?還是說,你想讓誰替你去死?”
面對我的質(zhì)問,黃子弘捂著臉表情慌亂百口莫辯,他朝四周看了看,周圍陰惻惻的,想跑更是不可能。
可我猜他不會說實話,也沒指望他說實話。
把黃子弘扯到陳秀娘身邊,陳秀娘不明所以,雙眼卻兇狠的看著我跟黃天賜。
“民國十二年,冬月。
關(guān)外苦寒,滴水成冰。
村中寡婦陳氏,名秀娘,其夫亡后,剩其與一雙兒女居住家中。
秀娘貌美,雖布衣荊釵,難掩顏色,尤善一手絕妙剪紙,人物花鳥,栩栩如生,村人稱奇。
然其性情剛烈,不茍言笑,拒人千里,尤以村中鄉(xiāng)紳趙閻王為甚。
趙閻王,本名趙德柱,乃本地大戶。
掌控山林田產(chǎn),勾結(jié)胡匪,勢大財粗,為人暴戾貪婪。
垂涎秀娘美色久矣,多次威逼利誘,欲納為填房,皆被秀娘以死相拒,剪刀抵喉,凜然不可犯。
趙閻王顏面盡失,懷恨在心。
是年,趙閻王長子暴病身亡,停靈期間,其延請一游方邪師。
邪師言,需尋一八字相合,命帶“陰煞”之女子,行“陰婚配”,以其魂靈鎮(zhèn)守墓穴,護(hù)佑趙家后代官運(yùn)財運(yùn),否則必有更大災(zāi)禍。
趙閻王即刻想到秀娘,其八字正合,且性情剛烈,正合“陰煞”之說。
遂遣人上門,強(qiáng)下聘禮,言明三日后丑時迎親,與亡子合葬。
秀娘聞之,目眥欲裂,砸碎聘禮,持剪刀立于門后詛咒。”
黃天賜突然開口像背課文一樣,說的好像正是陳秀娘的身世。
黃子弘臉上慌得一批,每次想開口,都被趙喜抽大嘴巴子。
“我勸你別吱聲,趙喜乃是地府鬼官趙大人,被他抽了巴掌,那巴掌印都得烙你魂魄上,日后你下了地府,也得連投百次畜生道!”
被我這么一嚇,黃子弘閉嘴了,其實我是嚇唬他的,不過他好像格外的心虛。
“爺,你繼續(xù)說,完事兒咋地了?”
黃天賜白了我一眼:
“完事兒咋地你不知道襖?”
我回憶一下之前做的夢,完事兒趙家來搶人,陳秀娘自殺了。
可黃天賜卻嗤笑一聲冷冷開口:
“這是當(dāng)時的記載,可事情真相到底如何,陳秀娘,你難不成真忘了?”
這短短兩句話里信息量太大,我不可置信的看著陳秀娘,難道其中還有隱情?
從我住進(jìn)來開始做夢,這夢都是陳秀娘編造的,她想讓我看到什么我就看到什么,現(xiàn)在想想我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就像黃子弘,跟我們稱兄道弟好幾天,我只猜到他有問題,卻沒想到他關(guān)鍵時刻捅刀。
這陳秀娘行事如此狠辣,甚至陷害黃家,還真不見得是記載中那么無辜。
只是我們見她是女人又慘死,心里的天平不自覺的往她那邊偏。
“黃皮子,你有點(diǎn)本事,那些確實不全是真的,可趙家欠我的,就得所有后人死絕才后償還!”
隨著陳秀娘的話,周圍環(huán)境又開始變幻,還是這個老宅子,院子里有一男一女兩個人。
“娘子,等我們成功了,就帶著大丫跟二蛋遠(yuǎn)走高飛過好日子,只是委屈你了,你一定要忍住?!?/p>
那男的長得好像地缸成精又矮又粗,倒地上都他媽分不出哪邊是頭。
他不說話我還以為陳秀娘身邊放著酸菜缸呢。
而那女人,正是一身粗布衣服的陳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