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雖然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邊軍,也算是認(rèn)真嚴(yán)肅。
但整體還是放松的。
偶有軍士交頭接耳,說說笑笑,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但今日不同。
整個邊關(guān),充斥著肅穆氛圍,目之所及,所有邊軍全都是站得筆直,一絲不茍。
車隊行到邊關(guān),守關(guān)的邊軍例行公事的檢查。
木瑪早早收到齊云要過關(guān)的消息,今日特意親自值崗。
見到齊云的車隊,他黑著臉,帶著自己的一隊親衛(wèi),例行公事的檢查。
親衛(wèi)們查著車隊。
“起開,我查下馬車!”木瑪嚷嚷著,上了馬車。
雙駕馬車,不算小,也不算大。
齊云、任思思、南宮雪三人坐著,倒是不顯得擁擠,但也沒多寬敞。
木瑪一進(jìn)車廂,頓時顯得有些擁擠。
南宮雪眉頭微蹙,眼神不善。
木瑪被南宮雪視線掃過,后背發(fā)寒,眼底閃過恨意。
“都是自己人?!饼R云趕緊開口。
南宮雪瞥了眼木瑪,移開目光,看向窗外。
木瑪也將視線從南宮雪身上移開。
九鳳樓和木家到底有什么仇,齊云不知道。
但就目前的情形來看,大致是不可調(diào)和的血海深仇。
不過,他現(xiàn)在算得上是雙面間諜。
南宮雪不知道他與木家的合作,只以為他為了達(dá)成目的,在與木家逢場作戲。
木昭、木瑪兄弟二人,亦是如此。
畢竟,齊云當(dāng)著木瑪和木昭的面,都是許諾過,要干掉九鳳樓的。
齊云這一句‘自己人’,落在南宮雪和木瑪耳中,自是聽出了同樣的味道來。
都認(rèn)為自己是齊云口中的自己人。
木瑪湊到齊云身邊,壓低聲音說道:“齊寨主,現(xiàn)在邊關(guān)風(fēng)聲緊,白家的人一直在這盯著,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p>
“出了關(guān),往北二十里處的幽石亭,大司馬在那等著你呢?!?/p>
自從木昭從虎頭寨回來后,便囑咐木瑪,再見到齊云務(wù)必恭敬些,不可托大。
木瑪對木昭自然是言聽計從。
是以此次面對齊云,他語氣溫和了不少。
一旁,任思思眼角余光瞄了瞄跟齊云低語的木瑪,面色微凝。
這個一身戎裝的邊軍將領(lǐng),看這身軍服,應(yīng)是邊軍曲長,朝廷正五品的武官。
他怎么會對夫君……這么客氣?
甚至可以說是恭敬?
原本木瑪上車盤查,她還提心吊膽的。
畢竟齊云是山匪。
就算齊云已經(jīng)跟她說了,一切安排妥當(dāng),她還是免不了憂心。
現(xiàn)在,憂心是沒了,更多的是驚疑不定。
一個山匪能讓堂堂朝廷五品武官,這么畢恭畢敬。
這多少有點顛覆她的認(rèn)知了……
任思思驚疑的功夫。
木瑪跟齊云已經(jīng)交流完,下了馬車。
“放行!”木瑪粗獷的大嗓門吆喝道。
車隊順利出關(guān)。
城頭上。
有一行人在城垛處,眺望著漸行漸遠(yuǎn)的車隊。
正中間是一個身穿錦衣長衫的老者。
正是白皖。
他神色陰沉,眼神幽深。
“那就是九鳳樓的車隊吧?九鳳樓的圣女也在車隊里?”
“不錯,這車隊從虎頭山那邊來的。”跟在白皖身邊的貼身護(hù)衛(wèi)說道。
“澈兒,還沒有消息嗎?”白皖問道。
“還沒有……”貼身護(hù)衛(wèi)垂頭。
后面的話,他沒說。
但白皖心里明白,白澈兇多吉少了。
“這個逆子,平日里驕縱慣了,連老夫的話,都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他……”
還想再罵幾句,但想到白澈此時可能已經(jīng)與他天人兩隔,終究還是沒有再罵。
只是,眼眶微紅。
“傳我命令,白家眼線全部出動,給我徹查虎頭寨!”
“尤其給我仔仔細(xì)細(xì)查清楚,這個虎頭寨到底和九鳳樓是什么關(guān)系?”
“老爺……”貼身護(hù)衛(wèi)頓了頓說道,“二殿下傳了信來,說暫時不讓您插手虎頭寨的事?!?/p>
“若是公子真的遭了不測,二殿下說,他會親自給公子報仇,給白家一個交代?!?/p>
“交代?”白皖眼角的皺紋抽了抽。
“殿下是干大事的人,會不會給白家交代,很難說?!?/p>
“既然殿下傳來了命令,九鳳樓圣女又這么出關(guān)了?!?/p>
“那定是九鳳樓已經(jīng)和殿下談成了交易?!?/p>
“但老夫的兒子,不能白死!”
“老夫是殿下的謀士不假,但我也是一個父親!”
白澈的聲音中,聽不出什么怒意,甚至語氣有些平淡。
但一旁的貼身護(hù)衛(wèi)卻覺得后背生寒。
身為白家族長的貼身護(hù)衛(wèi),他在白皖我身旁伺候了二十多年。
對白皖太了解了。
白皖越是這樣平靜,那越代表著他內(nèi)心早已經(jīng)恨意滔天。
這時候,誰勸都沒有用了。
……
另一邊。
邊關(guān)二十里外。
幽石亭。
齊云車隊在這里站了腳。
在亭子里正有一行人,商隊打扮,在里面休息。
齊云下了馬車,一個人直奔亭子而去。
“夫君……”任思思輕喚了聲,有些擔(dān)心。
她沒來過五逐郡。
但五逐郡的傳聞,她可是聽的耳朵快起繭子了。
這里已經(jīng)是出了邊關(guān),到了五逐郡的范圍。
在五逐郡中,城池之外,流匪橫行。
到處都是殺機四伏。
可能路上遇到的商隊,根本就不是商隊,而是流匪假扮的。
可能上一刻還在問路的行腳商人,下一刻就會抽出彎刀,暴起殺人。
這時。
南宮雪的聲音響起:“不必?fù)?dān)心他,在這片地界,他有邊軍罩著,安全的很?!?/p>
任思思回眸,看著任映雪罩面的鳳凰面具,露出一絲善意的笑容。
“我知道姑娘你武藝高強,這一路上可要麻煩你了?!?/p>
“呵呵呵……”南宮雪淡笑,“你比齊云會說話多了,我喜歡你。”
任思思回以禮貌性的微笑。
“夫君人很好的,只是不善言辭。”
人很好?
不善言辭?
南宮雪差點笑出聲:“齊云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你哪只眼睛看出他人好了?”
“陰狠毒辣,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這才是他吧?”
南宮雪嘴角微掀,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任思思。
“不過,你生的確實貌美,溫柔可人,怪不得齊云這么寵你呢~”
任思思聞言,臉頰微紅。
“姑娘謬贊了?!?/p>
“別謙虛?!蹦蠈m雪手指輕抬,“我最討厭虛偽的人了?!?/p>
她打量著任思思,眼中暮然幾分戲謔。
“你這臉蛋,確實漂亮,就是不知道別的地方怎么樣……”
“姑娘,你說什么呢?”任思思有些羞憤。
“害羞了?”南宮雪嗤笑,“正好,現(xiàn)在就咱們兩個人,我驗驗貨,看看齊云喜歡的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
“姑娘,請自重……”任思思臉蛋通紅。
話音剛落,突然覺得身前有巨大吸力憑空產(chǎn)生,整個人不受控制向南宮雪懷里倒去。
“姑娘,你要干什么?”
“噓~別叫……”
“你……”
“……”
而此時。
齊云已經(jīng)進(jìn)了幽石亭,見到了木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