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她會看蕭厭?
為何要送蕭厭錦囊?
他離京這段時日,難道發(fā)生了什么?
若他們有什么,那是互生情意?還是一方單相思?
可謝云曄對蕭厭的了解,他應(yīng)當不會喜歡任何女子。
不,也不絕對,畢竟杳杳這般好。
他能喜歡上杳杳,蕭厭為何不能?
若他們兩情相悅,那他怎么辦?
一個個問題接連充斥在謝云曄心里。
謝云曄用力握了握手心,眉心不自覺緊蹙。
“阿……阿曄,我們進去吧。”
觸及到謝云曄漆黑眸子看來的視線,孟錦月低垂下頭。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溫軟,軟乎乎的莫名就讓人覺得很好欺負。
謝云曄知道她害羞膽小,也知道她善良單純。
謝云曄也還記得,他臨行前,她的那些擔憂,那些依依不舍。
謝云曄從不懷疑孟錦月對他的真心。
她是世間最好的女子,這樣好的人,真的會背叛他嗎?
謝云曄在心中問自已。
他不信。
孟錦月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好?!?/p>
謝云曄牽上她的手,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心。
他不該在沒有確切證據(jù)下,就隨意懷疑孟錦月和蕭厭。
不該胡思亂想。
一個是他心愛的女子,一個是他多年好友。
孟錦月的品行,他心中清楚。
而殿下,他和殿下多年好友,自是了解他。
蕭厭并非會背叛兄弟之人。
或許只是他誤會了,誤會了杳杳的那個眼神。
或者其中另有隱情。
這樣想后,謝云曄也冷靜了大半。
總歸他回來,有許多時間,一些誤會,總能弄清楚。
進屋后,謝云曄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
“殿下的眼睛、左腿真的無一絲希望?”
蕭厭的事情,是謝云曄在回京路上才知道的。
他知曉后,一路上便極為沉默。
為蕭厭難受,更為他不值。
虎毒不食子,陛下卻這般心狠。
“這……”林升壑低著頭猶猶豫豫不說話。
他可不知道,殿下如今是否還會愿意拿謝云曄當兄弟。
是否愿意告訴他?
“可以治。”
蕭厭開口。
“你妹妹為我找到了江神醫(yī)的蹤跡,江神醫(yī)為我看診后,如今左腿已經(jīng)有了好轉(zhuǎn),眼睛雖暫時沒有起色,但神醫(yī)曾說過,有把握治好。”
縱使他和謝云曄之間,隔著一個孟錦月。
但蕭厭知道,無論如何謝云曄都不會害他。
他沒有必要瞞他。
謝云曄聞言松了口氣:“能治便好?!?/p>
“我聽說過江神醫(yī),自我回京,路上便在打聽民間一些有名的大夫,其中聽的最多的便是這位江神醫(yī),世人皆稱他為在世華佗?!?/p>
“我本想找他,但不少人都說江神醫(yī)多已好幾年不見蹤跡,甚至有人說他早已身故。”
謝云曄聽到這種傳聞時,難受了許久。
“沒成想,殿下竟已經(jīng)找到他,想必是天意如此,神佛也在庇佑殿下。”
“殿下是用何種方式,才叫江神醫(yī)愿意看診?”
世人皆知,神醫(yī)性子古怪,絕不輕易為位高權(quán)重者看病診治。
謝云曄這話一問,屋內(nèi)頓時沉默下來。
半晌,都無人說話。
最后還是林升壑主動打破了沉默。
“自是用誠心打動了神醫(yī),阿曄,說說你在北疆的事吧?!?/p>
林升壑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意,生硬的轉(zhuǎn)移話題。
他沒辦法,誰叫謝云曄一問就問到關(guān)鍵問題。
只有他真正清楚,神醫(yī)是如何請到的。
殿下只以為是孟錦月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
而謝云曄,謝云曄什么都不知道。
要回答這個問題,就又會撒謊,既對殿下撒謊,又對謝云曄撒謊。
林升壑也心虛。
謊話說多了,他也怕會有拆穿的那一天。
到時候殿下恐怕要懲處他,謝云曄或許也會對他動手。
那不回答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