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辭將這幾日認識祝書柔的事情同永定侯夫婦說了一遍。
永定侯眉頭微蹙:“這丫頭我倒是知道,不過……祝太師可不是個簡單角色,你同她往來怕是不會順利?!?/p>
朝野上下都知道祝太師的身份地位,脾氣秉性。
加上他兒子兒媳都是因為大晟江山丟了性命,就連皇上平日里對他都要禮讓三分的。
沈鶴辭如今空有世子之名,還是個已經(jīng)有了家室的人,恐怕祝太師不會看好。
“你這個人怎么上來先長他人威風?!?/p>
周氏沒好氣地懟了一句,“咱們兒子何等風采,那就是配個郡主公主都綽綽有余,一個小小的縣主算什么?!?/p>
她對沈鶴辭很是看好,覺得自家兒子便是天上的仙女都配的。
更何況有個身份貴重,家財萬貫的兒媳婦她也沾光,心里自然是一百個樂意。
“鶴辭,那這祝家小姐對你是什么想法呀?”
“如今相處還算好,暫時沒有進一步的了解。但是我相信假以時日她愿意為我傾心?!?/p>
沈鶴辭對祝書柔的心思拿捏得很明白。
從小被保護到大的乖乖女,他只需要哄著騙著就是了。
永定侯思量一陣,打心里也是贊同沈鶴辭的想法。
“你有這等把握自然是好的,若是能和祝太師結(jié)成親家,往后咱們侯府的地位便是水漲船高,再也不必像如今這般仰人鼻息了?!?/p>
“我同爹想到了一處,祝太師再怎么想也抵不過祝書柔愿意,畢竟是他唯一的孫女兒,只要她堅持,我相信祝太師最終也會同意的?!?/p>
昨天從祝府離開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想明白了。
既然祝太師是個難啃的骨頭,那他就不啃。
只要把祝書柔哄的好,萬事由她去出頭就是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攔你了,不過陸錦瑤的命可得暫時留著,這個時候她要是死了,外人難免詬病。”
永定侯想的多些。
雖然對外一直說陸錦瑤病著,但是沈鶴辭剛認識祝書柔她就死了,不得不讓人多想。
沈鶴辭點頭,“爹你放心,我會讓她多活幾日。”
永定侯還想說什么,他身邊的隨從匆匆進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他目光一閃:“我有事,出去一趟?!?/p>
“你怎么又出去,昨天晚上你就一晚上沒回來?!?/p>
周氏不樂意了。
永定侯這些日子常常夜不歸宿,派人出去也尋不著,每每回答也都敷衍了事,她實在不安心。
永定侯瞪了她一眼:“怎么,外頭一堆事兒我不去難道你應付?我看你是整天在屋里閑的?!?/p>
周氏被他的話噎住。
永定侯拿過披風穿好:“你要是實在閑就把賬目理一理,明日給我支一百兩,我有用?!?/p>
“一百兩!你當家里是開錢莊的啊?!?/p>
周氏沒好氣地開始數(shù)落,永定侯嫌她煩,根本一句不聽,直接轉(zhuǎn)身出門去了。
沈鶴辭沒空應付周氏的氣急敗壞,開口安撫了幾句,也忙自己的事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京城又下了好幾丈大雪,外頭的溫度也更低了些。
蕭寒遲和陸挽棠每日在屋里看看書,下下棋,偶爾瞧著院里的丫鬟打打鬧鬧,好不愜意。
蕭寒遲到底是男子,體質(zhì)要比陸挽棠好得多。
幾日的修養(yǎng),傷口已經(jīng)恢復到七七八八。
陸挽棠因為內(nèi)力反噬,加上傷口發(fā)炎,直到這兩日傷口才結(jié)痂。
她簡單收拾了一番打算給師父寫信,請他調(diào)查刺客的事。
這件事兒非同小可,她不放心交給別人寫,所以前些天一直擱著。
她才剛拿起筆,蕭寒遲從門外進來,眼疾手快地把筆抽走。
“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不是讓你休息嗎?怎么起來了?”蕭寒遲不悅道。
“我躺的時間太久了,再說了,刺客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陸挽棠想把筆拿回來,蕭寒遲立馬換了個手,把筆拿的更遠了些。
“要寫什么我?guī)湍銓懀阈菹??!?/p>
“還是我來吧?!?/p>
陸挽棠伸手奪筆,蕭寒遲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拉近。
屋里暖和,陸挽棠又有傷,就只穿了薄薄的里衣。
這一拉扯,衣領(lǐng)往下滑了幾分,頓時春光乍泄。
蕭寒遲身子一僵,看著眼前香艷的一幕,喉結(jié)不自覺地上下竄動。
陸挽棠臉驀地一紅,忙從他懷里退出來攏了衣衫,妥協(xié)道,“寫吧寫吧?!?/p>
蕭寒遲也趕忙轉(zhuǎn)過頭,端著身子在紙張上落下墨跡。
一封信寫的二人都是面紅耳赤。
蕭寒遲拿過桌上的信封把信裝好:“那個,明日我就讓人寄出去?!?/p>
陸挽棠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屋里的氣氛十分微妙,直到摘星端著藥和紗布進來。
“小姐,該換藥了?!?/p>
陸挽棠忙應了一聲,起身走到床邊,蕭寒遲卻愣在那里沒有半點兒要出去的意思。
陸挽棠瞪他一眼,蕭寒遲立馬起身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摘星,你把藥放下?!?/p>
摘星詫異地看了一眼手里的藥:“???”
“讓你家小姐先休息一下,我待會兒給她換就是了?!?/p>
蕭寒遲望著她,眼神里暗戳戳的帶著些警告。
摘星瞬間恍然大悟:“奴婢鍋里還燉著湯呢,那就有勞姑爺了?!?/p>
她忙把藥塞到蕭寒遲手里,偷笑著跑了出去。
陸挽棠拉了臉:“蕭寒遲。”
“我在。”
蕭寒遲嘆了口氣把藥端到床前。
“我已經(jīng)多日未瞧見你的傷了,實在擔心得很,今日娘還拘著我問你的情況,我都答不上來,讓娘好生數(shù)落了一頓?!?/p>
話音末尾竟還聽出幾分委屈。
陸挽棠不買這個賬:“少裝模作樣,我發(fā)現(xiàn)你這次受傷以后越發(fā)無賴了?!?/p>
“哪里呀,我對夫人的事情一直都是十二萬分上心的?!?/p>
蕭寒遲的手悄咪咪地移上了陸挽棠的衣帶。
陸挽棠啪地一下打在他的手上:“沒正經(jīng)?!?/p>
蕭寒遲撇嘴:“咱們老夫老妻的怕什么,再說了,那日在崖下不也是我?guī)湍闵系乃巻幔俊?/p>
“閉嘴?!?/p>
陸挽棠瞪了他一眼。
“我自己就是大夫,還用不著你,出去?!?/p>
“我……”
“出去!”
陸挽棠毫不留情地趕人。
蕭寒遲只好委屈巴巴地退到了門口。
聽見關(guān)門聲,陸挽棠輕聲一笑,坐在床邊掀開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