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勛聽了這話,行禮道:“下官見過長寧郡主?!?/p>
時寧頷首:“李大人?!?/p>
李勛直接開口問:“不知道郡主想要見下官,所為何事?”
時寧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李大人可聽說過藥王谷?”
李勛當即點頭:“如雷貫耳!”
“家?guī)熕幫豕裙戎魇捔摇!睍r寧繼續(xù)道。
李勛露似是有些驚訝,開口道:“久聞尊師大名,就是沒能見到,甚是遺憾!”
時寧沒有順著李勛的話說下去,而是繼續(xù)道:“我跟大人說這些,主要是想要告訴李大人,對于疑難雜癥,我有發(fā)言權(quán)!昨晚我給黑甲衛(wèi)診斷過了,那確實是時疫?!?/p>
李勛聽了這話,臉色微微一變,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郡主,你當真確定那是時疫?”
時寧斬釘截鐵地說道:“我肯定!”
李勛臉色難看,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時寧繼續(xù)道:“我聽說,城中出現(xiàn)了不少類似的情況。我認為,李大人應(yīng)該盡快做出決斷,最好是能全面封城,將所有患者都隔離開。救治病患,杜絕進一步傳播,解決源頭!”
李勛點點頭,顯然是贊成時寧的說法的!
他開口道:“我會派人將所有接到類似病患的大夫全部召集到這里,討論一下具體情況。盡快做出決定。倒是,希望郡主能夠出席!”
李勛覺得,時寧若是參加,肯定可以從大夫們的表述之中,做出更加正確的決定。
而有時寧在,那些大夫肯定會更好溝通好。
時寧倒是沒意見:“我會出席的!”
李勛連忙道謝之后,就去安排了。
時寧目送李勛離開后,轉(zhuǎn)身朝著病患的方向走去。
裴野自然是直接跟了上去。
時寧重新給那些人把脈之后,臉色有些難看。
裴野低聲問:“如何了?”
時寧搖頭:“不行,這藥方還得改!”
說著,時寧重新寫了一個藥方,遞給裴野,說道:“讓他們按照這個藥方抓藥煎藥吧。明日我再看一下效果如何!”
裴野點頭答應(yīng)。
將事情安排下去后,兩人往回走。
時寧垂著腦袋,心情有些復(fù)雜。
她來宣城,本來是為了對付掌生的,沒想到卻碰上這樣的事情。
裴野側(cè)頭看了一眼時寧,問道:“在想什么呢?”
時寧抿嘴,問了一句:“我們一進宣城,就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你覺得是巧合嗎?”
裴野微微蹙眉:“你是懷疑慕北辰?”
時寧沒說話,一旁就傳來了一個反駁的聲音:“不可能,你們不要胡說,不要什么都怪在殿下身上!冤枉殿下!”
時寧轉(zhuǎn)過頭,只見肖肆站在一旁,不悅地開口道。
是時寧皺了皺眉頭,問道:“你為何會在這里?”
肖肆下意識地反問:“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
時寧沒理會肖肆,看向他身后的黑甲衛(wèi)。
黑甲衛(wèi)開口道:“他內(nèi)力穴道被封之后,整天待在房間里,半死不活的。聽說是你下令關(guān)著他,又吵吵鬧鬧非要出來見你。有事上吊,又是自殺的,我沒辦法,就答應(yīng)他出來見你了!”
時寧稍稍點頭,沒說什么。
一旁的肖肆解釋道:“我就是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時寧看向肖肆:“那你現(xiàn)在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
肖肆搖頭:“不知道!”
時寧嘴角微微抽了抽,開口說:“你什么都不知道,還說什么冤枉慕北辰,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
肖肆:……
這時候林墨走了過來,朝著時寧道:“主上,一眾大夫已經(jīng)到了,李太守請你過去!”
時寧答應(yīng)了一句,就跟裴野提步離開。
肖肆想要跟上去,卻被林墨攔住回來。他連忙道:“我也要去,沈時寧,你讓我跟去吧!我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時寧腳步頓了頓,隨后朝著林墨道:“讓他一起吧!”
林墨雖然不理解,卻也放行了。
他朝著肖肆身后的黑甲衛(wèi)道:“你負責跟著他,若是他有任何心懷不軌的舉動,直接殺了,不必留情!”
那黑甲衛(wèi)當即答應(yīng)。
林墨:……
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吧?
裴野對于時寧的決定,也有些意外。
他跟時寧并肩往前走,低聲朝著時寧問道:“為何讓他跟著?”
時寧嘴角微微勾起,緩緩道:“讓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或許可以利用他盡快查清楚真相?!?/p>
裴野挑眉。
其實,這個真相查不查,都那樣。
他和時寧都是不相信巧合的人,他們心中早就有了判斷。
他看著時寧,說道:“你是想要讓他看清楚真相吧?”
時寧一笑:“不愧是裴世子,我想做什么,都瞞不過你!裴世子覺得是否可行?”
確實,她最想要做的是,利用這件事,完全摧毀肖肆的信念。
若是能讓肖肆完全看清楚慕北辰是個什么樣的人,或許肖肆就會背叛慕北辰了。
肖肆武功高強,又沒有什么腦子,若是能收為己用,應(yīng)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裴野回頭望了一眼肖肆。
說實話,肖肆說話的時候,和不說話的時候,給人的印象和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樣的人,要么缺心眼。要么就是心機太重。
通過這件事,至少可以分辨肖肆到底是哪一種。
他收回視線,朝著時寧道:“應(yīng)該可行!”
時寧笑了笑,并未多說什么。
很快,他們走進了雅間,見到了宣城的大夫列坐其中,宣城太守坐在左邊的主位上。
時寧走進去的時候,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直到時寧走到右邊的主位上坐下,大家才再次落座。
宣城太守掃了一眼一眾大夫,開口道:“依次說一說你們今天遇到的情況吧!”
眾人沒有推辭,一個接著一個說了起來。
情況遠比時寧所想的要嚴重,病人也比時寧想的要多得多。
聽著一眾大夫描述的情況,時寧臉色越來越陰沉。
若是來這里之前,他們還心存疑慮。
那在這里碰面之后,他們就沒有任何懷疑了。
他們確信,那就是時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