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時寧也將黑甲衛(wèi)的情況通報了,最后,時寧朝著宣城太守道:“李大人,請盡快下令封城,要求百姓居家隔離。另外,需要開倉放糧,保證百姓生活!”
眾人紛紛點頭,覺得時寧說的沒有錯。
“請?zhí)胤獬歉綦x,同時保證百姓生活!”眾人站起來,異口同聲地說道。
聽了一眾醫(yī)者的陳述,李勛早就有了決斷。
他當即開口道:“我會立即下令,封鎖全城,讓百姓不要出門,并且保證他們有飯吃有衣穿。至于……”
李勛頓住了聲音,站起來,朝著時寧作揖下拜,又朝著一眾醫(yī)者下拜:“至于給百姓治療這件事,就有勞諸位了。我希望諸位能精誠合作,盡力救百姓于苦海!”
一眾大夫齊聲回答道:“我們自當竭盡所能,盡力遏制瘟疫蔓延!”
很快,李勛就離開,去處理封城之事了。
一眾大夫卻沒有離開,他們都看向了時寧。
坐在左前方那個,頭發(fā)花白,留著山羊胡的老爺子開口道:“聽李太守說,郡主師從藥王谷蕭烈?”
時寧點頭道:“確實是的!”
那老人家繼續(xù)道:“不知道藥王谷是否有關于時疫的記載,可否讓我們參考參考?”
時寧點頭道:“確實是有的,我昨晚已經(jīng)飛鴿傳書回藥王谷,相信這兩日有關時疫記載的醫(yī)案就會由飛鶴送來。到時候定然讓諸位過目。一起探討解決方法!”
一眾大夫聽了時寧的話,倒也沒有追問。
他們跟時寧交換了如今治療的方案之后,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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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宣城的身患時疫的人迅速增加。
肖肆也染上了時疫。
肖肆的情況跟所有人都不同。
他出現(xiàn)癥狀后就來勢洶洶,躺在床上,根本動彈不得,仿佛下一秒就會死掉。
林墨第一時間就將這件事告訴了時寧。
時寧和裴野迅速去了肖肆的房間。
來到肖肆床榻旁,時寧和裴野確實看到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小廝。
他滿臉慘白,一動不動地躺著,氣若游絲,看起來就是出氣多,進氣少。
時寧伸出手給肖肆把脈。
她給肖肆把脈的速度尤其慢,但是她并未露出凝重的表情。
裴野判斷,肖肆的脈象,應該是不錯的。
他朝著時寧問道:“他怎么樣了?”
時寧說道:“問題不大,死不了的。看起來嚴重,但他的身體在三十歲前恢復能力極其強,扛兩天就沒事了?!?/p>
一旁照看肖肆的黑甲衛(wèi)問道:“不用吃藥?”
“可以不吃,若是他吃不下飯,連飯都不用剛吃。兩天后應該就沒事了。等他緩過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時寧說。
黑甲衛(wèi)連連答應。
時寧說完后,就離開了。
如今是多事之秋,既然確定肖肆不會有事,她和裴野自然不會過多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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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藥王谷用飛鶴送來的醫(yī)案到達宣城。
時寧仔細研究之后,又將醫(yī)案交給其他大夫,供其他大夫研究。
大家一起用藥嘗試,最終有效果的集中在一起,商量改進。
他們一起討論出了治療的方案,效果也越來越好。
然而,療效依舊不夠,可以減緩病情,卻依舊無法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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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宣城患者開始出現(xiàn)大規(guī)模的死亡。
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和一些本來就體弱多病的人,根本撐不下去。有的心疾發(fā)作,失去了性命;有的呼吸困難,沒有了氣息;有的頭痛欲裂,暈死過去便再也無法醒來……
時寧和裴野站在客棧房間的窗邊,可以看到不遠處的廣場上,李勛正在指揮人集中焚燒處理死者尸身,時寧只覺得心口哽得厲害。
她手握成拳頭,微微顫抖。
裴野看出了時寧的異常,伸出手,將時寧的手握在手心,低聲問:“寧寧,你沒事吧?”
時寧下意識地靠近了裴野幾分,深呼吸一口,聲音有些?。骸芭嵋埃摇悬c難受!我是不是不應該來宣城!”
若是她不來宣城,或許這一場災難,就不會降臨。
想到這些百姓的死,或多或少跟她有關系,她就感覺心口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難以呼吸。
裴野索性將人摟入懷中,將人圈緊,低聲道:“時寧,這件事跟你沒關系!若這一場時疫是自然產(chǎn)生的,你來了只會給這里帶來希望。因為藥王谷的手札,如今百姓的病情已經(jīng)有起色了,不是嗎?”
裴野輕撫時寧的脊背,安撫著她,繼續(xù)道:“若這一場時疫真的是慕北辰所為,那是他不仁無德,殘害百姓,不配為儲。這一切,跟你都沒有關系?!?/p>
“我們不能因為要殺我們的人殘暴,而忍氣吞聲,委曲求全。異族犯邊,若是我們出兵抵抗,肯定會有犧牲的。難道要因為異族殘暴,而放任他們南下嗎?那是不行的,會死更多的人!”裴野認真道。
時寧放任自己靠在裴野懷中,聽著他說的話,一動不動,也沒說話。
裴野說完,發(fā)現(xiàn)時寧安靜得有些異常,低聲喊了她一句:“寧寧?”
“在聽!”時寧啞著聲音回了一句。
她知道裴野說得有道。
“既然他不配為儲,我便不能讓大周落在他手上。我……”時寧微微咬牙,“要他死!”
裴野微微一怔。
是那個想要慕北辰死,他又何曾不想呢?
他父母的死,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慕北辰,就是因為他是儲君,自然有人替他擋災。
他明知如此,卻什么都做不了。
他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好!那就讓他死!不過,此時還得從長計議。寧寧,你如今最該做的,應該是睡覺!”
裴野說著,抱起時寧,朝著一旁的床榻走去。
自從藥王谷的醫(yī)案到了之后,時寧幾乎每天只睡兩個時辰。
昨晚甚至只睡了一個時辰。
她不覺得累,他都替她覺得累。
將人放在床榻上,裴野拉過被子,將她蓋住,低聲道:“睡一會吧。到熬藥的時間我叫你起來!”
時寧確實也覺很累,她答應了一聲,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時寧才睡了不到半個時辰,門外就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主上!主上!出事了!楊嬸可能撐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