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有薄燼延在身邊的緣故,今夜桑若睡得特別安穩(wěn)。
隔日一大早,薄燼延就親自開車,送她去了醫(yī)院。
拍了片子之后,發(fā)現(xiàn)并沒有內(nèi)傷。
薄燼延親自去給她拿藥,讓她在急診科等著她。
男人前腳才剛剛走,一到冷冽的聲音,就從身旁傳來:“小叔親自送你來看???”
桑若聞聲扭頭,一眼就看到站在身旁的兩個人。
正是薄津州和梁語欣。
雖然梁語欣戴著口罩和帽子,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她的腿上纏著紗布,看樣子是受傷了。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薄津州特地送她過來醫(yī)院的。
梁語欣有意無意的往男人的身邊靠:“這一大清早的,薄先生就親自送你過來看病,林小姐和前小叔的關系,未免也走得太近了吧?若是被有心之人拿去大肆宣揚,估計到時候林小姐很難收場啊……”
“收什么場?”桑若靠在椅背上,抬頭默然地注視著她:“我和薄總都已經(jīng)離婚了,還有什么好避諱的?”
“你跟其他男人,自然是不需要避諱,但薄燼延跟其他男人不一樣,他可是津州的親小叔,退一萬步而言,也算你的前小叔吧?你真的不怕落人口舌?”
梁語欣說出這番話時,視線看向身旁的男人。
完全是一副‘湊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薄津州此刻的面色,陰沉到了極致:“像他這樣的女人,是不需要臉面的,她還在乎落人口舌嗎?畢竟小叔的大腿,可不是誰都能夠抱上的!”
不要臉。
這幾個字,落入耳畔的那一瞬間,一股怒意,霎時間在桑若的心頭涌現(xiàn)。
可她沒打算往心里去,臉上看起來依舊云淡風輕。
口吻不緊不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抱他大腿了?難道就沒有可能,是他纏著我不放?”
“他纏著你不放?”薄津州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笑意越發(fā)的譏諷:“你一個結(jié)過婚生過孩子,還坐過牢的女人,你有什么能耐,可以讓小叔纏著你不放?”
桑若忽然起身,輕輕地湊上前,將唇瓣移到男人的耳畔。
隨即,她用僅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可我就是有這樣的魅力??!你能拿我怎么樣?”
此話一落,男人的面色,頃刻間冷了下來。
梁語欣站在一旁,豎起耳朵聽,卻怎么也聽不到他們究竟在說些什么。
然而,這一幕,早就被一道幽暗的眼眸,攬入了眼底。
薄燼延才剛剛?cè)⊥晁幓貋?,就看到薄津州和桑若挨得很近,兩人幾乎是貼著耳朵說話的。
而一旁的梁語欣,臉上全是惱火的神色。
下一秒,桑若的腰肢上,忽然多出了一雙大手。
摟住她的人,正是薄津州。
男人的口吻,帶著濃烈的威脅:“你以為有小叔護著你,我就不敢動你了嗎?”
桑若也沒打算掙扎,靜靜地看著前方,繼續(xù)壓低嗓音道:“你要是不想腦袋再被砸一個窟窿,那你就盡管放馬過來?!?/p>
下一秒,薄津州忽然松開那只摟著她的手,迅速移到她的下頜上,虎口抵著她的下頜,力道持續(xù)在捏緊。
嗓音暗含著濃烈的怒意:“你可真有種!”
“彼此彼此……”
桑若勾起唇角,淡淡一笑。
或許是被他捏住了下頜的緣故,說話的聲音帶著一絲含糊。
“薄津州,你在干什么?”
就在他打算開口回應桑若的時候,一道冷冽的聲音,忽然從幾人的身旁傳來。
桑若的脊背,霎時間僵了一瞬。
是他取藥回來了……
不知為何,這番場景,讓她莫名的有些心虛。
因為她現(xiàn)在和薄津州的姿勢,確實有些曖昧。
薄津州看到身旁的男人時,迅速松開那只捏著桑若下頜的手,眸底浮現(xiàn)一絲不甘心。
梁語欣自然也看到了,薄燼延眼眸的那片狠厲,生怕他們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發(fā)生爭執(zhí),趕忙開口道:“薄先生,津州只是在跟桑小姐鬧著玩的。”
“鬧著玩?”薄燼延口吻極致涼?。骸叭绻皇俏壹皶r回來,我看他是想把小若給掐死吧?”
“薄先生,你這說得是哪里的話?大庭廣眾之下,津州怎么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呢?”梁語欣趕忙拉住了薄津州的臂彎:“津州還要陪我去取藥,那我們就先走了。”
隨后,她迅速拽著他,火速逃離現(xiàn)場。
薄津州卻連什么話都沒有說,但看向桑若的眼神,帶著一絲濃烈的恨意。
這道目光,早就落入了薄燼延的眸底。
可從始至終,薄津州都不敢正眼看薄燼延一眼,把所有的氣,都撒在桑若的身上。
直到他們兩個徹底走遠之后,桑若才收回了視線。
“還沒看夠?”
薄燼延陰沉的臉,剎時間映入桑若的眼眸底。
兩人四目相對的一剎那,她的上睫,輕輕地撲閃了一瞬,眼底的心虛,更加的濃烈。
她下意識的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怎么了?生氣了?”
“你和他已經(jīng)離婚了,能不能注意你的言行舉止?”
男人眼底的寒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裹挾。
“我也沒做什么?。 鄙H羯裆目粗骸笆撬约阂谎圆缓?,就對我動手動腳的,薄津州的臭脾氣,你又不是不了解,他本來就是這樣的……”
“你倒是挺了解他!”
薄燼延有些氣惱的甩開她的手,隨后朝前走去。
桑若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猜測他是真的生氣了。
不行!
得想法子哄哄他……
桑若快速捂住傷口的位置,青喊出聲:“?。『猛础?/p>
果不其然。
前面的那道身影,霎時間就停下腳步,迅速回眸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男人被她的反應氣笑了:“你非要跟我裝嗎?”
“我沒裝,是真的疼!”桑若委屈巴巴的說道:“我現(xiàn)在特別需要人攙扶著走……”
“你是肚子受傷了,又不是腳受傷了……”
“我不管!我就是疼!我哪里都疼!”
桑若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完全是一副撒潑的姿態(tài)。
薄燼延感覺又好氣又好笑,最終還是不忍心生她的氣,重新走了回來,直接打橫將她抱起。
“喂!”桑若頓時驚了:“薄燼延,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