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也覺得奇怪,上一次說是巧合能理解,畢竟工廠離得近,他在附近也正常。
可這一次她離工廠還是比較遠(yuǎn)的,陸延州怎么可能會跑這邊來?
還好巧不巧的就在她門口?
沈京兵搖了搖頭,讓兩人先等一會兒,先過去處理案件了。
林妙妙盯著陸延州問:“你為什么會知道我住在這里?”
她住這里家里人都不知道,只有于美靜知道,總不能是于美靜告訴他的。
她這幾天總覺得有人跟蹤她,起初林妙妙以為是王強(qiáng),以為是自已太擔(dān)心了所以出的幻覺。
可現(xiàn)在看來,也并不是感覺錯了。
她感到恐怖。
王強(qiáng)跟蹤自已,或許是為了報復(fù)。
那他呢?
他也要報復(fù)她?
看見她眼底流露出恐懼的情緒,陸延州知道她腦子里的自已又黑化了。
他說:“那天吃完飯,你不覺得有人一直跟著我們?”
林妙妙怔了一下,那天她只知道他一直跟著自已,當(dāng)時她還很不耐煩。
“我猜到可能是他,怕他當(dāng)時發(fā)瘋對你下手。”
林妙妙怔住:“所以你當(dāng)時才跟著我?”
陸延州看著她,沒說話。
王強(qiáng)當(dāng)時確實是跟著兩人,不過他是陰差陽錯的撞到的,他當(dāng)時殺紅眼了,看見這兩人的時候確實是想沖上去的。
可陸延州的存在感太強(qiáng)了。
他知道自已打不過,這才算了。
之后花費(fèi)了兩天時間,才知道林妙妙住進(jìn)這么好的大房子里。
這才又起了歹心,想著捅一個是捅,捅兩個也是捅,起碼從林妙妙這里賺一點再跑。
他蹲了兩三天,今兒個下了大暴雨,雷聲大,聲音大能壓住犯罪的聲音,所以才想著今天下手。
誰知道林妙妙根本沒睡。
被噴了一臉辣椒水,又被林妙妙砸了手,疼的他想死,但王強(qiáng)理智都還是在的,他刀尖上舔血這么多年,他還是有理智覺得自已能跑掉。
只要自已能跑掉,總有復(fù)仇的機(jī)會。
他遲早還會回來的。
誰料剛放下狠話,就被突然冒出來的陸延州踹斷了腿,活活的疼暈了過去。
沈京兵拿來報告看兩人說:“醫(yī)生說他斷了一只手和一條腿,都是粉碎性骨折?!?/p>
林妙妙看了陸延州一眼,她打的是手,那墻摔下去不至于腿都摔斷了吧?
“不過你們放心,你們幫忙抓到人販子,這只是自衛(wèi)反擊,不會怪你們的,差不多就到這里,都可以回去了。”
“隊長說,這件事多虧了你們,趕明兒會找局長要兩幅錦旗給你們送去感謝你們。”
林妙妙點了點頭,起身準(zhǔn)備離開。
剛走到門口,王德發(fā)一臉復(fù)雜的跑了過來。
“林同志,抱歉,我媽的事情……”
他沒想到他媽會因為自已的事兒跑去工廠鬧。
他也是今天回家才知道這件事,和他媽大吵了一架。
他媽說他要再跟林妙妙沾染關(guān)系,就去死。
王德發(fā)嚇壞了,保證了他媽才沒說什么。
沒想到晚上聽說有人抓到犯罪分子,過去瞧見又是林妙妙。
他心情很復(fù)雜,又是虧欠又是尷尬。
林妙妙點點頭:“這件事確實也不能不怪你?!?/p>
王德發(fā):“……”
“下次請女同志吃飯,記得爭取你媽的同意,免得再鬧出這種誤會,對雙方都影響不好。”
王德發(fā)漲紅了臉。
林妙妙沒說什么,打開傘正要走,身后有腳步聲:“這次不讓他送,不怕有人對你圖謀不軌?”
林妙妙回頭,瞧見陸延州眼神晦暗不明的站在身后,他渾身都是濕的,頭發(fā)絲垂下來,眉眼低斂,沒了往日穩(wěn)重矜貴的廠長氣息,黑色襯衫長褲,看起來幾分散漫與不羈。
林妙妙有些恍惚,這樣的他,很像是五年前的陸延州,那會的他不會留這么成熟的發(fā)型,清冷高貴的像是古代小說中的世家公子,極其的吸引人。
他很厲害,博學(xué)多才不說,還會很多她從沒聽過的樂器,什么鋼琴、小提琴都是些沒見過的洋玩意。
她那會兒真覺得他太厲害了,崇拜不已,好像是這世間上就沒他不會的東西。
她說她也想聽聽鋼琴是什么樣的,小提琴是什么樣的時候,他似乎也會有些懷念,低頭看她:“以后進(jìn)城了,我有時間就彈給你?!?/p>
林妙妙胸腔脹滿了期待和歡喜。
恨不得一輩子都粘著他。
然而現(xiàn)在,兩人明明站的那么近,卻仿佛又離得那么遠(yuǎn)。
林妙妙站著。
靜靜地看著他。
想了想,還是說:“謝謝?!?/p>
那天,陸延州跟著她,她還發(fā)火了。
那天王強(qiáng)才跑出來,還捅了人,瞧見了她們這兩個罪魁禍?zhǔn)祝覆欢ㄒl(fā)瘋。
但陸延州在,他會有顧忌。
如果只有自已一個人……林妙妙不敢想。
一時之間也有些埋怨這公安局了,居然能讓這么危險的犯人跑掉,第二次還是他們抓到的,真是服了。
她干脆轉(zhuǎn)職當(dāng)警察算了,免得整天吊膽。
“如果你真的謝我,就請我吃飯。”
林妙妙:“……你一個大廠長還缺我那頓飯?”
“缺,上次我都沒吃飽?!?/p>
他暗啞的嗓音,走了過來,“為了蹲他,我連傘都沒打,渾身都是濕的,指不定明天就會因為你而生病?!?/p>
林妙妙一把拍開他要伸過來拿傘的手,“我也淋濕了,我也會生病。”
“嗯,明天給你休病假,然后去吃飯?!?/p>
林妙妙:……
她多大的面子,休病假跟他去吃飯?
“陸延州,咱們已經(jīng)離婚了,一起吃飯算什么,被人看見了指不定要多想?!?/p>
“離婚了也能復(fù)婚?!?/p>
林妙妙深吸了口氣,“陸延州,你為什么非纏著我不放?”
“難道不是你先纏著我的嗎?”
林妙妙冷哼:“那你自已也不是沒把持住,怪得了誰?!?/p>
陸延州俯下身看她:“那現(xiàn)在我纏著你,你能把持得住嗎?”
林妙妙捏著傘柄的手緊了緊:“廢話,你絲毫沒有一點吸引我的魅力?!?/p>
“而且,我對前夫沒興趣,好牛不吃回頭草。”
陸延州哂笑:“好,不吃飯可以,那你告訴我,離婚的真正原因,我不要你騙我?!?/p>
他始終不相信,她是以那樣一個理由跟他離婚的,可笑。
林妙妙倒退兩步,拉開距離:“騙你?我騙你什么了?到底是誰在騙人。”
“所以你一直糾纏我,是覺得我是在騙你?”
陸延州不說話。
林妙妙抿唇:“好,那我跟你說清楚,確實是還有其他原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