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當初沒說,是因為對他還抱有一絲幻想,加上那些記憶都是她突然覺醒出現(xiàn)的,陸延州以及任何人都沒跟她提過林妙語這個人的存在。
她就算是追問這件事,他也可能會找另外的理由搪塞自已,繼續(xù)欺騙自已。
所以她要自已親眼看清真相。
但事實證明這些人都是真實存在的。
“林妙語。”
陸延州皺眉:“關她什么事?”
“她是你未婚妻?!?/p>
“誰告訴你的?”陸延州冷著臉。
“我不能知道了?”林妙妙反問。
“所以就因為這個你就跟野男人跑了?”
林妙妙說:“別說的這么難聽,我好歹也是跟你離婚我才走的?!?/p>
“不像是你,家里一個,外面一個,村里一個,城里一個。”
陸延州額角青筋直跳:“在你眼里我就是這樣的人?是,我跟她是有過婚約,但那是老人口頭婚姻,又算不得數(shù),我跟林妙語之間什么都沒有?!?/p>
“我不知道是誰告訴你這些事,但你可以問我,你臭罵我一頓鬧離婚就跟著那男人跑了,你有沒有想過我怎么辦?”
“你還能怎么辦,你當然是回城跟你的未婚妻再續(xù)前緣,可我呢?我莫名其妙變成了小三,我就樂意了?”
“既然你覺得算不得數(shù),那為什么我們結婚兩年,你家里的人都只認她,卻不知道我?”
“我不配讓你家里人知道?我就該躲著藏著?然后突然有一天成后來者居上,破壞你們感情的小三?”
“我跟她是不是還長得有些像,可惜我是個文盲,樣樣比不上她?!?/p>
“所以你才那么費盡心思的想把我打造成你心中完美未婚妻的模樣?!?/p>
“我還愚蠢的覺得,你是真為了我好,想送我去上大學?!?/p>
陸延州眼神越來越冷:“我對你的好,你就是這樣想的,林妙妙,你真是狼心狗肺!”
“你以為你有今天,是因為誰?”
林妙妙捏著傘柄的手一頓,收緊,指節(jié)發(fā)白。
沈京兵拿著傘出來,“哎,老陸,你沒帶傘,我給……”
說完瞧見林妙妙,愣了一下,有些尷尬:“都還沒走啊?!?/p>
林妙妙忍著幾乎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我這就走。”
她打著傘快速的走出去,沈京兵遞過傘給陸延州,他沒接,沈京兵嚷嚷:“又怎么了這是?!?/p>
陸延州僵站在原地,整個人都繃著。
畜生!陸延州你真是個畜生!
怎么就那么賤,怎么就對她說出了那種話。
“傘……”沈京兵一句話沒說完,身邊的男人就冒著大雨沖了出去。
林妙妙離開公安局,眼淚跟斷了線似的順著雨水往下滑,她一邊擦一邊走,身形跌跌撞撞,幾乎站不穩(wěn)。
天色太黑,她氣的渾身都在抖,一腳踩進了水坑,腳崴了一下,整個人失去平衡。
身后有人追上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林妙妙才沒摔出去。
她明明打著傘,但渾身都濕透了。
陸延州抓著她的手都在抖。
“太黑了,我送你回去?!?/p>
“不用?!绷置蠲钛矍岸际呛模裁炊伎床磺?,只想遠離他,一把甩開他的手。
“聽話,你腳受傷了?!?/p>
“我受傷了關你什么事,我就算是死了,也跟你沒關系!”林妙妙用力一把推開他,手上的傘也掉在了地上,雨嘩啦啦的往她臉上砸,眼淚混合著雨水,她甚至都感覺不到自已到底有沒有在哭,但聲音嘶啞。
“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放過我,如果是因為我用你教我的東西得到了不屬于我的位置,是不是我辭職了,你就開心滿意了?!?/p>
“妙妙,我不是……”
“陸延州,如果我早知道有一天你會用這些教過我的東西來攻擊我,我當初就是死也不會讓你教我?!?/p>
聽見她泣不成聲,陸延州徹底慌了,恨不得一把掐死自已:“妙妙,對不起?!?/p>
“我不該那么說你,我錯了?!?/p>
“你別哭……”
“滾開!”
“好,我滾,你別激動。”陸延州把傘撿起來,想遞給她,林妙妙卻已經(jīng)轉身一瘸一拐的跑了。
他擔心她出事,卻又不敢追上去刺激她,只能不遠不近的跟著,直到林妙妙進了屋子,“妙妙,你的傘?!?/p>
“不要了?!绷置蠲钜话褜⒋箝T甩關上。
進了屋子,林妙妙渾身脫力的跌坐地上,她渾身都是濕的,腳腕隱隱作痛,可這些遠遠比不上心里的疼痛,果然人和人太熟,就知道刀子往哪捅最痛。
林妙妙累了,自從陸延州出現(xiàn),她每天都繃緊神經(jīng),又怕見到他,又怕失去工作,膽戰(zhàn)心驚的,小心翼翼的去做每一件事。
卻還要被他這樣譏諷,這樣攻擊。
原來他教給她的東西都會變成回旋鏢,全部扎回她的身上。
陸延州握著傘站在門口,聽不到里面?zhèn)鱽淼穆曇簟?/p>
站了一會兒,他抬手敲了敲門。
“老婆,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你?!?/p>
“你腳受傷,明天就不要去上班了,我?guī)湍阏埣?,傘我給你放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