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剛過六點(diǎn)半,方秀娥就來醫(yī)院上班了。
當(dāng)然,要不是因為王安在醫(yī)院住院,那她是絕對不會這么早就來上班的。
方秀娥到病房的時候,王安正半躺在床上,指導(dǎo)著黃忠練蝎子倒爬功呢。
只見王安招呼黃忠道:
“下壓,下壓,再下壓,艸!干基霸啥呢?都基霸說你八百遍了,胳膊肘子得彎曲到貼近地面,不彎曲到位那腕力能練出來嗎?艸,啥也不是?!?/p>
而此時的黃忠,正兩只腳搭在墻上,用兩只手撐著地面做俯臥撐呢。
蝎子倒爬功這東西,主要鍛煉的是指力、腕力和臂力,想要像王安那樣,只用每只手的三根手指倒立著行走的話,黃忠在短時間內(nèi)是做不到的。
所以就要先練習(xí)正常的俯臥撐,然后再像黃忠這樣,將兩只腳搭在墻上,用接近倒立的姿勢來做俯臥撐。
事實上,以黃忠那一直以來都營養(yǎng)不良的身體素質(zhì)來說,他現(xiàn)在的進(jìn)步已經(jīng)很大了。
只不過王安躺在那啥也干不了,免不了就要吹毛求疵一番。
說白了,王安就是閑的,閑的渾身五脊六獸,腦瓜子也五脊六獸....
方秀娥見此,滿臉詫異的問道:
“你們,你們這是干啥呢?”
王安見方秀娥進(jìn)病房了,便笑呵呵的說道:
“這不是教我這小兄弟練武呢嘛,呵呵呵.....你咋來這么早呢?”
方秀娥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回答問題,主要是王安這問題明顯就是明知故問,方秀娥咋也不能說是關(guān)心王安,想要來看看王安咋樣了吧。
于是乎,方秀娥問王安道:
“你咋樣了?覺沒覺著好點(diǎn)了啊?”
王安嘆了一口氣,說道:
“勉強(qiáng)能去撒個尿了,還得挪著小碎步去。”
方秀娥輕笑一聲,說道:
“那都不錯了,要不是你身體素質(zhì)好,你今天都起不來床,呵呵....”
緊接著,方秀娥又正色道:
“盡量少喝水啊,能躺著還是多躺著,萬一再抻著哪塊兒可就犯不上了?!?/p>
又囑咐了王安很多注意事項,王安突然問方秀娥道:
“那啥方姐,你早上吃飯了嗎?”
方秀娥聞言一頓,說道:
“我一會兒去食堂對付一口?!?/p>
轉(zhuǎn)過頭,方秀娥又說道:
“你這小兄弟吃了沒呢,要不我從食堂給他帶回來點(diǎn)???”
王安擺擺手,非常豪氣的說道:
“去啥食堂啊去食堂,你們食堂那玩意兒啥吃頭?小忠,你去我兜里拿錢,去外邊買點(diǎn)油條包子啥的回來,完了跟方姐一起吃。”
這年代的醫(yī)院食堂,跟后世的醫(yī)院食堂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主要就是這年代的醫(yī)院不是以掙錢為目的,而是以治病救人為目的,所以這年代的醫(yī)院它不是盈利單位。
至于后世的醫(yī)院......那真的是一言難盡呀!
反正在后世只要你進(jìn)了醫(yī)院,那錢就不是錢了,因為你手里的錢,會立刻變得比擦腚紙還要不耐用。
咔咔就是花,咔咔就是造,就沒有他們掏不空的錢包......
因此,這時候醫(yī)院食堂的伙食就別提有多差了,要么燉白菜,要么燉土豆,要么就是白菜燉土豆,對了,偶爾還會來個燉蘿卜。
只是不管燉啥,菜里面都是連肉丁都看不到。
黃忠正好已經(jīng)練完武功了,聽到王安的吩咐答應(yīng)一聲,便從王安的兜里拿出一張5塊錢向外面跑去。
黃忠走后,方秀娥才好奇的向王安問道:
“你這啥時候又多了個小兄弟???”
王安聞言,便跟方秀娥將黃忠一家的事情簡單的說了說,聽的方秀娥頓時唏噓不已。
......
就在王安跟方秀娥倆人嘮嗑的時候,遠(yuǎn)在靠山屯的王利和木雪離倆人已經(jīng)吃過早飯,將王安家的大兒馬套在爬犁上后,這倆人便火急火燎的打算進(jìn)山了。
昨天奔跑了那么久,本來是應(yīng)該換一匹馬進(jìn)山的,奈何老虎的尸體,像是一般的騾馬和牛啥的,都是不敢靠近的,而拉著老虎的尸體這種事情就更不要想了,所以就只能再辛苦一下大兒馬了。
而這倆人之所以這么著急,主要是因為木雪離的青馬和王利的白馬,此時還都在山里呢。
雖說一宿的時間,兩匹馬在山里既餓不死也凍不死,并且因為它們在老虎尸體附近的原因,兩匹馬的安全也沒有問題。
但作為兩匹馬的主人,王利和木雪離依舊還是非常的擔(dān)心。
這倆人進(jìn)山,沒有帶王安家的狗,而是帶的他們倆各自的狗。
雖說王安不在的情況下,大黑和小黑就會聽木雪離和王利的指揮,但狗這個東西,永遠(yuǎn)都是誰喂它,那它就跟誰親,別人的話,那狗子們咋招都會有點(diǎn)抗拒心里。
何況這倆人帶狗只是為了警戒,并不是為了打獵,一共帶7條狗也足夠了。
這倆人走后,木雪晴就回屋哄孩子去了,而沈薇卻和趙翠云去外面飼喂那些牲畜去了。
這時,劉桂蘭拽了拽王大柱的袖子,蹙著眉頭說道:
“大柱啊,我咋角著我這心里老是不定蹄呢?總角著老五和雪離這倆孩子沒說實話,咱大兒子從小就皮實,要是就崴腳了,他才不去醫(yī)院折騰呢?!?/p>
說完話,劉桂蘭還蹙著眉頭做沉思狀,然后斬釘截鐵的又說道:
“不對,肯定不對,要不你套上爬犁,咱們?nèi)タh醫(yī)院看看去吧?”
其實從昨晚木雪離和王利回來后開始,劉桂蘭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懷疑了,
有道是“知子莫若母”,王安是啥樣的性格,又會干啥事兒,劉桂蘭可實在是太清楚了。
只不過不得不說的是,王利和木雪離演戲演的太好了,總讓劉桂蘭產(chǎn)生自我懷疑的心里。
這回這倆人進(jìn)山了,劉桂蘭這才把心里的疑問說給了自己的老爺們兒聽。
王大柱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這才咂了咂嘴說道:
“嗯呢,是不對,小安那孩子挨揍都不帶哭的,我也不信他崴個腳還能去醫(yī)院?!?/p>
頓了一下,王大柱點(diǎn)頭說道:
“咱們還是去縣里醫(yī)院看看咋回事兒吧,我也不咋放心。”
劉桂蘭說道:
“那我收拾收拾,你先去套爬犁吧?!?/p>
王大柱指著敞棚里的嘎斯說道:
“咱家有車還套啥爬犁啊,開車多快,你也甭收拾了,20來分鐘就到地方了,有啥好收拾的,?!?/p>
劉桂蘭聞言拍了自己的腦袋的一下,恍然大悟的說道:
“瞧我這腦子,咋還把咱家的車給忘了呢,這一天天的,那我去跟雪晴打個招呼咱們就走。”
聽婆婆說要去縣里,木雪晴本來也想跟著的,奈何兩個孩子太小,出門實在是不咋方便,這才就此作罷。
就這樣,王大柱開車帶著劉桂蘭,一路往縣城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