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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殘酷的事實

薛大夫打開包著中藥的紙,伸手扒拉了扒拉里面的中草藥,又捏了一些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突然臉色大變。

他叫來妻子,對妻子說:“媳婦,你去把咱爸叫過來。算了,這么冷的天,別讓他老人家跑了,我自己去一趟吧?!?/p>

說著,他抓起那包中藥就往外走。

冷秋月他們見薛大夫臉色不對,也立刻跟了上去。

薛大夫家跟他的父親家只隔了一道墻。

冷秋月他們幾個跟著薛大夫進(jìn)來的時候,薛老爺子正坐在院子里挑揀中藥。

薛大夫幾步走過去,說道:“爸,這么冷的天,您怎么不去屋里歇著?”

薛老爺子說:“人的身體要順應(yīng)時節(jié),一直待在屋里,可不是什么好事?!?/p>

老人家見薛大夫身后還跟著一群人,抬頭問道:“這幾位是……”

薛大夫臉色有些凝重,他上前一步,將捧在手里的那包中藥遞到了老爺子的面前,說道:“爸,您瞧瞧這服藥?!?/p>

薛老爺子先是隨意扒拉了幾下,然后將掛在胸前的老花鏡架在了鼻梁上。

他仔細(xì)翻看著面前的中藥,又捏起一些放到鼻子下輕輕嗅了嗅。

最后臉色大變,他問:“這是誰配的藥?干什么用的?”

張鳳珍跟冷建國都沒想到薛老爺子會是這個反應(yīng)。

于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說了一遍。

薛老爺子瞇起了眼睛。

薛大夫湊到薛老爺子的耳旁低聲道:“爸,這是我同學(xué),人老實,也靠得住,您實話實說就行?!?/p>

薛老爺子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說道:“這不是什么有利于懷孕的藥,這是絕嗣的藥!”

在場除了薛老爺子跟薛大夫,其他人都是大吃一驚。

張鳳珍更是滿臉的不可置信,她本能的否認(rèn):“這,這怎么可能呢?這是我親哥,我親嫂子給我抓的藥啊,他們怎么能這么害我呢?”

可說著說著,張鳳珍就哭了起來。

她的哥哥嫂子,這是往她的心口捅刀子啊。

薛老爺子行醫(yī)多年,什么事沒聽過,什么事沒見過?

別說害自己妹子的人了,就是害死自己的妻子,害死自己的孩子的人,他也見過。

薛老爺子擺擺手,淡淡道:“我也是一家之言,也未必是對的,只是為了以防萬一,這藥你就先別喝了。”

薛老爺子一邊說著,一邊將藥重新包好,還給了冷建國。

冷建國連忙接過藥,千恩萬謝的道謝:“老神醫(yī),多謝你了,若不是你,我跟我媳婦這輩子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p>

薛老爺子擺擺手:“入口的東西,還是要小心的?!?/p>

冷建國忙不迭的點(diǎn)頭:“是是是,老神醫(yī)說的是。”

像是想到了什么,冷建國又將張鳳珍推到了薛老爺子的面前,誠懇的說道:“老神醫(yī),麻煩您,再幫我媳婦號號脈,這些藥我媳婦都吃了三四年了,若是有什么不好,我們也好早點(diǎn)醫(yī)治?!?/p>

薛老爺子應(yīng)了聲,點(diǎn)點(diǎn)頭,站了起來,說道:“進(jìn)屋里邊吧,我給你媳婦好好的瞧瞧?!?/p>

冷建國連忙扶著張鳳珍進(jìn)了屋內(nèi)。

他們一行人進(jìn)了薛老爺子的房間。

準(zhǔn)確的說,這應(yīng)該是一間藥方。

一進(jìn)來濃郁的中藥特有的香味就撲鼻而來。

一進(jìn)門左邊墻上放著一個架子,架子上面放滿了各種中藥,右邊則是各種書籍。

中間擺放著兩把椅子跟一張桌子。

薛老爺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坐下,對張鳳珍說:“這位女同志,你坐下吧?!?/p>

張鳳珍在椅子上坐下,伸出手,放到桌子上的脈枕上。

薛老爺子將手指搭在張鳳珍的手腕上。

冷建國一臉緊張的盯著薛老爺子搭在張鳳珍手腕上的手。

好一會兒薛老爺子收起了手,對張鳳珍說:“換另外一只手。”

這時候薛大夫沒忍住插了一句道:“爸,我?guī)退\過脈了,確實懷孕了沒錯?!?/p>

薛老爺重新將手指搭在了張鳳珍的左手手腕上,淡淡道:“別說話?!?/p>

薛大夫立刻閉上了嘴巴。

大概一分鐘后,薛老爺子說了句“好了”,將手收了回去。

冷建國跟張鳳珍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大夫,怎么樣?”

薛老爺子道:“這藥你吃了絕不止三四年?!?/p>

這次不僅是冷建國他們了,連薛大夫也大吃一驚。

卻聽到薛老爺子繼續(xù)說:“這藥,你應(yīng)該是吃了至少六年了,只是前面兩年,你吃的少。

從四年前,才開始吃的多的?!?/p>

張鳳珍滿臉悲憤:“我嫁給我男人才不到六年,六年前我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娘,是誰爛了心腸,喂我吃這種絕嗣的藥?!?/p>

張鳳珍氣的渾身都在顫抖,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淌。

冷秋月伸手扶住張鳳珍,低聲安慰道:“嫂子,你還懷著孕呢,別激動。”

張鳳珍聽到“懷孕”兩個字,強(qiáng)忍著情緒,抬手擦了擦眼淚,問薛老爺子:“老神醫(yī),我肚子里的孩子沒事吧?”

薛老爺子說道:“如今你懷孕的時間還很短,脈搏也很弱,暫時不好說孩子如何。要過些時日,孩子大了才能知道具體情況。”

停頓片刻,薛老爺子繼續(xù)道,“我祖父曾經(jīng)有個師弟,他與我的祖父一起跟我祖父的祖父學(xué)醫(yī),那時候我祖上還在宮里給當(dāng)時的皇上娘娘們看病,所以一些腌臜的方子也就傳了下來。

不過我祖父的祖父不允許自己的兒子跟徒弟們學(xué)習(xí)這些腌臜的方子,于是教授他們本事的時候,就特意將這些腌臜的方子剔除了。

但是我祖父的那位師弟對這些腌臜的方子很是好奇,曾經(jīng)數(shù)次三番的想學(xué)。

后來沒了皇上娘娘們沒了,記錄這些房子的書就被我祖父的祖父給一把火燒了。

但是有些東西,燒了,不一定就干凈了,因為有些東西進(jìn)了人的肚子,是燒不掉的。”

薛大夫道:“爸,這事我咋沒聽您說起過?”

薛老爺子嘆口氣說:“沒人用這些腌臜的方子害人,我自然就不可能提起這些事?!?/p>

冷秋月問:“老神醫(yī),您的意思是,我嫂子喝的這些藥,是您祖父的師弟的后人開的方子?”

薛老子道:“我也不敢肯定,不過當(dāng)時沒了皇上,我的祖父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長,至于他的師弟,當(dāng)時我祖父的祖父之所以會收他為徒,是因為他們家與當(dāng)時的我們家有些姻親關(guān)系,我記得小時候聽我祖父講,他是咱們隔壁安孝鎮(zhèn)的?!?/p>

張鳳珍臉色猛地一變,她說:“我嫂子的娘家,就是安孝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