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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養(yǎng)父出現(xiàn),身份成謎

廖昌剛要接過查看,卻沒想到慕容奕比他動作還快,搶過小兵手中令牌。

下一瞬。

他臉色青黑一片:“果然是他!”

“誰?”

廖昌驚疑不定,奪過令牌查看。

驀地,他臉色也難看了起來,不過廖昌這人一向沉穩(wěn),他默了默中肯道:“七殿下,這一枚令牌說明不了什么,或許是刺客故意留下,來離間你和九殿下的關(guān)系?!?/p>

沒錯,這枚令牌正是九皇子慕容彥手下的令牌。

廖昌認為,九皇子若當(dāng)真是刺客幕后之人,斷不會留下這么明顯的把柄。

這枚令牌出現(xiàn)的太過蹊蹺,蹊蹺到似乎是有人故意栽贓。

然,慕容奕此刻完全聽不進去,他壓低聲音怒喝:“不是他還能有誰?廖大人,你別告訴本殿下,你要包庇他?!”

“......”廖昌被噎了一下,他也只是理智分析,七皇子這反應(yīng)實屬過激了。

但,轉(zhuǎn)念一想,廖昌便明白了過來。

于七皇子立場來說,就算這場刺殺不是九皇子所為,他也會栽贓給九皇子。

如此,爭奪皇位的人選便少了一人。

想明白了其中關(guān)鍵之后,廖昌臉色一沉,語音淡漠道:“下官不敢!”

“哼!最好如此!”慕容奕冷哼,此刻的他,完全沒有了在人前特意偽裝出來的溫潤。

這時,一名越國使臣怒氣沖沖跑來。

“宸啟國六皇子,我們二皇子在你們國土上被刺重傷,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宸啟國就等著我們越國國主的怒火吧!”

“二皇子?”

慕容奕聞言一怔。

此次來的不就只有越國太子和六公主嗎?

什么時候越國二皇子也來了?

越國皇帝膝下只有兩子,一個大皇子,一個二皇子。

大皇子被封為太子。

這二皇子聽說近兩年也頗得越國皇帝的喜愛,大有和越國太子一爭大統(tǒng)的趨勢。

“我們二皇子這次是扮做普通使臣,秘密前來的,沒想到一進了你們京城,就被刺殺,現(xiàn)在命在旦夕?!?/p>

“六皇子,我們太子說了,此事是發(fā)生在你們的地界,無論如何,你們也要找到名醫(yī)救活二皇子?!?/p>

“另外,三日之內(nèi),我們要兇手!否則......”

留下帶有威脅意味的未盡之言,這名越國使臣衣袍一甩,又怒氣沖沖回了越國使臣的車隊。

氣得慕容奕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他好歹也是宸啟國的皇子,越國一個小小使臣也敢這么跟他說話了?

簡直豈有此理!

可對方終究是在宸啟國地界出的事,怎么說也是他理虧。

慕容奕氣了一瞬后,不得不安排善后事宜。

命令人領(lǐng)著越國使臣前往皇家別苑落腳安置。

一邊又吩咐人把此事傳回皇宮,還要吩咐人去太醫(yī)署請?zhí)t(yī)。

慕容奕忙得焦頭爛額。

幸虧五城兵馬司的人來了,抓捕刺客的事,他可以省一些心力。

可,轉(zhuǎn)瞬,慕容奕眸底劃過一抹暗芒。

不!

抓捕刺客的事,他不能完全交給五城兵馬司。

廖昌這個老家伙,明顯有包庇老九的嫌疑,萬一放水呢?

思及至此,慕容奕急急轉(zhuǎn)身離開。

又派了一隊自己人去搜捕刺客。

就算幕后之人不是老九,他也要把罪名焊死在老九身上,否則今日越國使臣遭刺殺之事,他依舊逃不掉問責(zé)。

更何況,越國二皇子還生死未卜,萬一人死了,他更是不知要承受多少怒火。

......

大理寺地牢。

裴驚蟄正在審問春香樓的人。

陰暗潮濕的牢里,彌漫著讓人作嘔的血腥氣。

整個牢房,響徹著哀嚎。

裴驚蟄正拿著一方絹帕擦拭著手上的血跡。

這時,宴玄疾步過來。

他湊到裴驚蟄身側(cè),附耳道:“大人,九皇子府的令牌已經(jīng)神不知鬼不覺地扔在了刺殺現(xiàn)場?!?/p>

“嗯?!迸狍@蟄點頭:“辦得好。”

“大人?那下一步咱們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闭f著,裴驚蟄喉間滾出一聲低笑:“咱們等著狗咬狗!”

“......”宴玄怔愣了一瞬,轉(zhuǎn)瞬明白了自家大人的意思。

大人這是要讓七皇子和九皇子自相殘殺!

只是有一點他不明白,就問出了口:“那春香樓的瑟瑟姑娘呢?現(xiàn)在不把她交出去嗎?”

“不,還沒到她出場的時候,先把她看管好,等需要她的時候再說?!?/p>

聞言,宴玄點了點頭,又苦惱道:“只是她到現(xiàn)在也不肯背叛慕容奕,也不知道這慕容奕哪里好,竟是讓一個見慣了各色男人的花魁情根深種。要不要屬下上刑法?嚴刑逼供?”

春香樓里其余人在嚴刑拷打下,十有八九皆已招供。

然,物證鏈中,他們還缺少一項,那就是賬本!

不管是人口買賣,還是禁藥采買,甚至那傀儡藥是從哪里得來,這些都該有賬本記錄的。

缺少這一個,雖說也能把慕容奕的罪證定個七七八八,但終歸是存在一定風(fēng)險。

畢竟老皇帝對慕容奕的偏寵,有目共睹。

這些罪名所有證據(jù)集齊,他們都難以保證老皇帝會處置七皇子,更何況還在缺少證據(jù)鏈的情況下!

另外,他們一致認為,這個瑟瑟姑娘,或許還知道不少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老皇帝服用的丹藥......

比如,春香樓里以龜公身份出現(xiàn)的北疆人......

他們不敢肯定這些事情,這位瑟瑟姑娘知道多少,但對于一個守口如瓶嘴嚴的犯人,他們這些審訊之人,自然是能挖出多少是多少,定要把所有秘密挖掘出來才行。

聽了宴玄的話,裴驚蟄擦手的動作一頓,道:“今夜讓人偽裝成七皇子的人,對那位瑟瑟姑娘來一場刺殺,記住,別傷其性命?!?/p>

聞言,宴玄眸子一亮:“大人這是......好一招殺人誅心!”

又道:“大人高明!”

“少拍馬屁,你,把消息傳去昭慶公主府,讓他們最近不要采取任何行動?!闭f著,裴驚蟄一頓,轉(zhuǎn)而神色晦澀地又道:“給宋夫人也送個信吧?!?/p>

“是?!?/p>

宴玄拱手,轉(zhuǎn)身離開地牢。

心中咂舌:他家大人這追妻追得可真是辛苦,簡直是拿命在追?。?/p>

另一邊。

千機樓地下密室內(nèi)。

宋慕白罵罵咧咧。

氣得直翻白眼,卻還不得不趕緊為身受重傷的黑衣人醫(yī)治。

“老傅!你到底是什么人?你還有多少秘密瞞著我?”

“你為何要刺殺越國使臣?”

“啊?”

“你說話呀!”

“一問你,你就裝傻!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dāng)兒子?”

“你是不要命了嗎?”

“你個沒責(zé)任心的,你要是出事,我怎么辦?怎么?養(yǎng)了一六八開,你是打算把我這個兒子扔了不管了嗎?”

宋慕白一疊聲地罵。

他嘴上雖然罵的狠,眼眶卻因為心疼,止不住的泛了紅。

沒錯,被他救回來的黑衣人,正是他的養(yǎng)父,傅愁!

他跟養(yǎng)父生活這么多年,哪怕是養(yǎng)父從頭到尾捂?zhèn)€嚴實,但他依舊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身形。

天知道,剛剛他差點嚇破了膽子。

甚至腦子混沌之際,他都有想過,若是他沒救下養(yǎng)父,二人同時死在那里,他會不會帶著養(yǎng)父,魂穿回去?!

可惜,現(xiàn)代他那具病入膏肓殘敗的軀殼,恐怕早就被人火化了。

還有,這一世里,他好不容易得來的母親兄弟怎么辦?

宋慕白紅著眼眶,取來醫(yī)藥箱,給養(yǎng)父傅愁處理傷口。

他胸口中了一劍,只差分毫就斃命。

好在養(yǎng)父武功還算不差,及時護住了心脈。

這要是剛剛后背那一劍躲不過,就是大羅神仙都難救。

他沒想到再次見到養(yǎng)父,會是這種情景,更是心驚養(yǎng)父越發(fā)成謎的身份。

處理完傷口,宋慕白沒忍住,又喋喋不休罵上。

“艸!”

“老傅!”

“你拼命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

“你個喪良心的老東西!你想嚇死我嗎?!”

宋慕白眼球猩紅,臉上全是怒容。

在現(xiàn)代的時候,他是四好青年,從沒想過,他生起氣來,罵人這般有天賦!

“咳咳......”

傅愁臉色蒼白,挪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木板床上。

有些心虛,又有些惱火的教訓(xùn)道:“你個臭小子,大逆不道,連父親你也敢罵!”

“不孝子!”

訓(xùn)著訓(xùn)著,傅愁瞧見宋慕白眼眶越發(fā)紅,緊忙裝作嫌棄損道:“哎哎哎......你可別給老子哭啊!”

“老子還沒死呢,輪不到你哭喪!”

“收回去!”

宋慕白吸了吸鼻子,撇嘴:“說話中氣十足的,看樣子還死不了!”

“交代吧!”

“交代什么?”傅愁瞪眼,一臉的絡(luò)腮胡也跟著一顫一顫的。

宋慕白本來挺生氣,這會兒看到養(yǎng)父這個樣子又有些想發(fā)笑。

他養(yǎng)父這時候有點像怒發(fā)沖冠的張飛!

他就說那一臉的胡子太難看,讓他剃掉,又不聽話!

可還沒等宋慕白笑出來,養(yǎng)父下一句話頓時又讓他臉一沉。

就見養(yǎng)父傅愁強撐著起身:“老子還得去救人呢!”

“讓開!”

聞言,宋慕白臉黑成了鍋底,長臂一伸把人攔下。

“老傅!我看你真是嫌自己命長了!”

宋慕白臉冷的厲害,嗓音也如秋末寒霜。

他這養(yǎng)父沒別的毛病,就是軸的一根筋直通大腸!

讓他又恨又心疼。

“不用你管,那些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不能把他們?nèi)酉?。?/p>

傅愁一意孤行地揮開宋慕白攔著的手臂,掙扎下地,抬手就要去拾起被宋慕白扔在犄角旮旯的蒙臉巾。

宋慕白被氣的胸口起伏不定,卻也不得不說實話安撫:“你放心,那些人我都安排好了!”

“現(xiàn)在五城兵馬司和慕容奕的人一定在大力搜捕刺客,你當(dāng)真安排好了?”傅愁還有些擔(dān)憂。

刺殺開始那一刻,城門就被關(guān)了。

全城戒嚴。

接下來幾日,全城定是會遭到挨家挨戶的搜查。

那么多人,沒辦法全部集體蒸發(fā)。

普通手下還好說,都是明面上在京城有著正經(jīng)身份文書的。

只要身上沒有受傷,在毀掉衣物之后,繼續(xù)偽裝在人群中就可以萬無一失。

只是此次行動的人中,幾個領(lǐng)頭人是他從外面調(diào)回來的,那些人是精銳,也是他的心腹,沒有身份文牒,留在京城很容易暴露。

還有那些受傷的手下,若被查到,身上刀傷箭傷怎么解釋?

傅愁想到此,愁緒不展。

他本以為這次刺殺能夠一舉把越國兩名皇子都殺了。

但,好似,并未達成目的。

他也未想到,越國侍衛(wèi)中竟是藏著不少高手。

這和他之前探聽到的消息,有出入。